吴老还在絮叨:“我就说你发肥了嘛,你看,爬个山还把自己伤着了,所以你以后就要多跟小白出去活动活动。”
谢古樊反问:“怎么活动,跟你们一起骑自行车去公园打太极。”
一直默不作声的白长青反驳道:“我不打太极,我不会打太极。”他想了想,接着说道:“可以打篮球。”这应该算是比较时髦的运动了吧。
谢古樊:“行吧。”
因为谢古樊的脚受了伤,生活上有诸多不便,吴老便提议请个护工先照顾他几天。
这个提议说给谢古樊听后,他马上拒绝了:自己还没有到需要请个护工照顾的程度。但是家里就这么几个人,其中一个八旬老汉,五旬老妇,吴老和陈妈的目光给到了白长青这边。当天晚上,白长青收拾收拾,去了谢古樊的房间。房间里还有一张可以打开的沙发,打开后比床小不了多少,白长青晚上就睡在沙发上,避免了两个人一起睡的尴尬。
白长青上一秒还抱着被子说:“你有事喊我哈。”下一秒就已经睡得不省人事。谢古樊侧身躺在床上看着他,不禁感叹,这个男人长得真的显小,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三十好几的人,难道好的心态影响真这么大。
有的人可能就是适合做护工的工作。白长青睡觉的时候看起来已经睡得很熟很香,但是谢古樊这边有点动静,他又能很快感觉到,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过来扶谢古樊上完厕所,自己倒头又马上睡着了。早上起来精神倍儿好,还偷偷骑了民宿带回来的自行车出门去修理。
白长青回来的时候被吴老喊住了:“小白啊,你是不是偷偷骑自行车去了,都说了这一个礼拜你不要频繁使用左手,怎么不听话呢?”
“我没骑,”白长青挠挠头,狡辩道:“我就是出门溜达去了。”
吴老一眼就看透了他:“那你带回来的自行车哪里去了?”
白长青装作一脸惊讶:“什么,我自行车没啦?”
“……”
吴老不再跟他多说,自己出门跟其他小老头下棋去。出门前还叮嘱陈妈弄点白长青喜欢吃的,补补受伤的手。
坐在客厅摆弄电脑的谢古樊听见了,有点吃醋,昨晚自己起夜次数有点多,还被外公骂了一顿,“外公,你怎么不让陈妈弄点我喜欢吃的?”
吴老:“你又不是客人,自己没长嘴吗?”
谢古樊低头继续看电脑,不想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老头了。
三天后,谢古樊的脚消肿得差不多了,能自己下地走路了,白长青就又搬回了隔壁住。细细算来,他都在吴宅住了快两个礼拜了,每天在这里蹭吃蹭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就跟吴老说搬回去住的事,吴老跟陈妈都不同意。
吴老:“你一个人住,回去干吗呀?”
陈妈:“回去也没人做饭给你吃,上班这么累,回去还自己做饭,多不方便呀。”
白长青羞愧:“其实我上班一点也不累……”
一直默不作声的谢古樊开口:“咱们课不是还没上完,等上完再说吧。”
三个人都在挽留自己,白长青也找不到充分的理由离开,只好继续住。白思雨给家里打了几次电话都找不到人,一问才知道她哥跑别人家里住去了。
白思雨:“啊。你怎么住到别人家里去了,谁家呀,我认识吗?”
“吴老家。”白长青说:“就我之前部队首长,我还带你去拜访过。”
“知道,我记得。但是,那是不是也是欢颜前未婚夫家。”
白长青:“是啊,你这小姑娘记性真好啊。”
白思雨不解:“你什么时候跟他关系这么好了,又是一起喝酒,又是一起爬山的。我记得吃饭那次你不还对人家挺有意见的吗?”
白长青:“人与人之间的相遇难免伴随着误解与偏见,等深入了解,就会发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白思雨:“你哪学的陈词滥调。”
没等白长青再说话,她就急匆匆地把电话撂了。
几天前,白长青还在羞愧自己是个闲人,上班一点也不辛苦,这几天突然就忙碌起来。
商业街的整体规划设计已经进入了尾声阶段,即将进入施工阶段。fiona找了些建材和软装等方面的公司谈合作,每天白天开会,晚上应酬。白长青虽然啥也不会,但好歹是个公司老总,只好全程陪同。
连着好几天,白长青都大半夜才回来,回来后就先去餐厅找陈妈早早给他备好的醒酒汤。
谢古樊习惯在周五晚上加个班把工作整理完再回家,等他从公司离开的时候,挺晚的了,街道上颇为冷清。他看看手表,十一点了,想到了某人估计还在应酬,有意的把车开到了昌盛附近。
果然在路边看到了白长青,他蹲在树底下,吐得厉害,旁边的男人估计是的士司机,好心地给他顺背。谢古樊停了车,走到白长青身边,弯腰看看他。
谢古樊:“喝了多少,吐这么厉害?”
白长青听见声,抬起头:“啊,小樊啊,你怎么在这……呕……”话没说完,低头继续吐了起来。
“师傅,谢谢您了,这边有我就行了。”谢古樊掏出手机,“麻烦您这里等这么久,我把车费转给您吧。”
司机连连摆手,拒绝说:“不用不用,不费事。”他看着这会儿白长青有朋友来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