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古樊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但片刻就回过神,“白总客气,今天就先到这吧,下次我们会带让你更加满意的方案过来的。”
送走了谢古樊,fiona站在旁边学他说话,“谢总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合作~”
白长青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你干嘛?”
fiona说:“白长青,咱们是做生意,不是办合作社。人家都上门抢活儿了,您还想匀地给他呢。”
白长青解释,“不是,我刚看那谢总表情风云变化的,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们不是弄商业街嘛,那谢总有需要的话,给他留几个店铺,咱们也没啥损失啊。”他侧头对fiona神秘兮兮地说,“虽然我也不喜欢这个谢总,但他其实是我妹妹的朋友的哥哥,之前见过的。”
fiona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开口,“白总啊,我给你报的班你不去,偷偷自己学啥微表情去了吧。这种半生不熟的人,最合作不得。你想给人留店铺,人家想要的是你整块地。”
白长青说:“你看你,缺乏人情味。”
fiona:“红十字会有人情味,你上那儿去。”
白长青叹了口气,深刻明白自己说不过她,识趣地闭了嘴。
fiona却不打算放过他,一路拉着他进办公室,按到他的办公桌前,“别的就不说了,这些文件白总每份都认真过目一下,记得签字。别想偷懒,我会提问。”说要,踩着她的恨天高欣欣然地出去了,还不忘顺手把白长青办公室的门关上。
白长青拿手丈量了一下眼前这一摞文件的高度,不下三十公分,瞬间瘫倒在老板椅上。
陈昕正在他哥陈扬的总裁办公室吃午饭,突然接到了谢古樊的电话。
“我什么时候说他鸭子了呀!”陈昕听着谢古樊的质问,莫名其妙地喊出了声。陈扬的眼神跟识别系统一样,随着“鸭子”两个字,轻飘飘地落到了陈昕身上。
陈昕的脑子飞速运转,转移话题说,“上次就跟你说了,那些都是我朋友山里养的走地鸡,比鸭子有营养多了。”
陈昕举着手机给他哥示意了一下,说“哥,谢古樊电话,我去外面接一下。”陈扬点点头。
走到了露台,陈昕才又拿起手机。
谢古樊问他,“我刚问你白长青的事呢,你跟我说什么走地鸡?”
陈昕对着手机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我哥刚在我旁边听着呢,我这不得扯过去。”
他换了个更有气势的打电话姿势,“我啥时候跟你说过白长青是个……鸭子了。人正经开公司的,虽然就是个小公司。”
谢古樊又说,“那你不是还说白长青被欢颜包养了吗?”
陈昕更莫名其妙了,“我又,又又又啥时候说欢颜包养他了?”
谢古樊也莫名其妙,“你没说过吗,之前就是你跟我说昌盛楼上那夜总会都是鸭子。”
陈扬走出了办公室,在露台找到了陈昕,他没靠近,站在不远处喊他,“阿昕,还没讲完呢,汤要凉了。”
陈昕循着声看向他哥,挥挥手示意自己听到了,转过身小声对电话那头的谢古樊说:“谢总,我哥喊我了,我不跟你说了哈。反正你刚说的那些我都没说过,你别赖我身上了。就这样,挂了。”没等谢古樊再说什么,陈昕利索地挂了电话找他哥去了。
两人并肩走着,陈扬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谢古樊打电话找你买走地鸡?”
陈昕脑门上直冒冷汗,父母过世,长兄如父,别看他在外面喜欢打嘴炮,其实他哥看他比看什么还紧。
他呵呵一笑,“啊,是啊。他,回国前让我帮他买了几只土鸡。”
陈扬似乎不打算绕过这个话题了,“奶奶前段时间说想在院子里养几只土鸡,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你问问你那个朋友,方不方便我们买家自己过去挑几只?”
这下陈昕不仅脑门上冒冷汗了,背上也在冒:哥啊,你不如直接拆穿我的谎言,我上哪去找在山里养鸡的朋友啊。但是嘴上却是说:“那不简单,我跟他说一声就行。”
陈扬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行。”
晚上,蒋健宁约了陈昕和谢古樊喝酒。陈昕去书房找陈扬报备行程的时候,陈扬正对着电脑处理公事,只是点点头。但是陈昕刚出门,陈扬突然出声,又叮嘱了一下买鸡的事。
“我哥哪是叮嘱我买鸡啊,就是在警告我别在外面乱来。”陈昕郁闷地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蒋健宁调侃他,“你哥怎么看你看得像你媳妇一样。”
陈昕一巴掌毫不客气地扇在他背上,“你乱说啥呢。”
蒋健宁疼得连连道歉。
酒过三巡,三个人都有些醉了,酒保不敢让三人喝了,这是蒋健宁老婆的店,要是他回去吐一地板,老板娘怪罪的不还是他们这些打工的。蒋健宁虽然醉了,但是酒保一提到老婆的名字,清醒了不少。
他不大利索地掏着上衣口袋,半天才摸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按在桌上抚平了,给两人一人分了两张。
他大着舌头炫耀,“瑞士音乐剧团世界巡演上海站的前排票,你们可以跟老婆去看。哦,你们没有老婆。”他思索一番,给两人安排起来,“陈昕,你跟你哥去看。古樊,你跟白长青,哦,不是,陶欢颜去看。”
谢古樊白了他一眼,拿了票仔细折好放进口袋里。他拍拍刚还在说话,但现在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的两人,两人嘟囔着说了什么就又没了声。谢古樊吩咐酒保,“等等给陈少的哥哥打电话,让他来接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