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上下课都有人惦念着,看得谢佑鸣羡慕得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你儿子真让人馋啊。”
食堂里,坐在秦琅对面的谢佑鸣,在听完秦琅和邹星辰黏腻腻的通话后,再一次直白地表达自己的羡慕。
面对谢佑鸣乱七八糟的比喻,秦琅轻笑了一声,“你也很会有的。等你遇到心仪的对象……”
秦琅突然想到谢佑鸣跟自己一样的性取向,话说了一半住了嘴。
“没事。”
谢佑鸣无所谓地笑了笑,“我这个人啊,适合流浪,不适合过日子。”
这些天通过跟谢佑鸣的相处,秦琅对谢佑鸣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谢佑鸣是一个很崇尚自由的人,去过很多最边沿的城市,也去过很多国家,看山看水看风土人情。
谢佑鸣很大方地跟秦琅分享自己在路上创作的作品。
秦琅看过后觉得很有灵性,但又总觉得里面泛着淡淡的忧伤。
像谢佑鸣这样的人,渴望自由,渴望无拘无束的风,但想必有时候也会眷恋家的温暖和安宁吧。
“总会遇到的。”秦琅轻声道,“在没遇到他们父子俩之前,我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
谢佑鸣却苦笑着摇摇头,“这不是时间的问题。”
这是缘分的问题,是命运的问题。
谢佑鸣知道,即使他比邹陆言先遇到秦琅,但他跟秦琅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因为秦琅是那种很踏实,对家庭很看重的人。
看他不一样,他喜欢追逐飘渺的风和云,却不期待明天的日出。
“秦琅~?”
“你是不是秦琅~?”
就在秦琅琢磨怎么安慰谢佑鸣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两句带着波浪号的声音。
波浪号的声音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就是娘兮兮的。
秦琅顺着声音的反向抬头,看到说话的人后,瞳孔却蓦地变大!
他们的饭桌旁,不知何时走过来一位穿着渔网上衣,外披一件红色风衣的男人!
对方染着一头白发,画着精致的妆容,叉着小蛮腰,正用兰花指着秦琅!
是那天跟邹陆言搭讪的男人!
“你是不是秦琅~?”
男人一脸严肃地看着秦琅,语气却造作,拐了好几个弯。
秦琅被问得一头雾水。
因为他记得自己跟对方没有任何交集。
秦琅出于礼貌地站起来,点头,“对,我是秦琅。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认真地端详了秦琅几秒,突然将手里的手机递到秦琅面前,仿佛捏着鼻子地问道:
“里面这张照片~,是不是有你~?”
秦琅垂眸,定睛看到照片后,吓得后退了一步,差点撞上身后的椅子!
对方手机里的照片,是他们猴子一家三口骑自行车的画面!
谢佑鸣好奇地探头过来,眼泪又从嘴角流了出来。
“你,你怎么会有这个照片?”秦琅一边问,一边又去看对方的手机。
照片的背景不是微澜园,也不是大马路,而是在餐厅前!
他跨着腿正要从车上下来!
姿势极为不文雅。
“这照片是你拍的?”秦琅问道。
“你先说~!戴口罩的人是不是你?”对方扭了下上半身,音量提高,一定要秦琅先回答。
有点像邹星辰耍无赖时常做的动作。
秦琅想了想,点了下头。
“那你跟他是什么关系~?”白发男人伸着做了粉色美甲的手指,轻轻点在邹陆言的人像上,又问道。
秦琅闻言却蹙起眉。
因为他捉摸不透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
难道对方跟邹陆言认识?
秦琅想起那天邹陆言跟对方聊天,脸色变了变。
几百块的礼物?
“说啊~!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白发男人又扭了扭上半身,还跺了跺脚。
“人家都这样了,你说人家是什么关系?”
谢佑铭实在受不了对方矫揉造作的动作了,忍不住出声替秦琅解围。
“你别说,我要他说~!”
白发男人又跺了跺脚,还扁了嘴,一副听不到秦琅给的答案,就不罢休的样子。
而且仿佛下一秒随时哭出来。
谢佑铭重重地闭了闭眼睛。
秦琅面对突如其来的陌生人和莫名其妙的问题,拿捏不定要不要说实话。
思索片刻后,秦琅含糊道:“就那样啊,没其他别的。”
跟邹陆言在一起这么久,秦琅也长了不少心眼。
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和意图前,他没把话说得太实。
秦琅以为自己的废话文学没用,但谁知对方听了秦琅的话后,竟当场捂起了嘴巴!
秦琅震惊地看着对方眼里泄露出三十七度的忧伤,然后身子重重地往右侧有一扭,“呜呜呜”地跑开了!
秦琅看得目瞪口呆!
原来废话文学是不是废话,取决于受众群体!
有些人,对口废话文学啊!
“他好像也是我们的学员。”谢佑铭望着对方扭来扭去的跑步背影,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
秦琅蹙起眉头,“是吗、我都没注意。”
“你没看到吗?他每次都坐在第一排靠窗的那个位置。”谢佑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