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星辰最后甚至还一脸担忧地问:“妈妈,你的眼睛抽筋啦?”
邹陆言闻言,大笑出声。
秦琅:“……”
他的体温,好像又“蹭蹭蹭”地上去了。
秦琅把在邹陆言面前丢的脸,全都算在邹星辰的身上。
所以对邹星辰要给他讲睡前故事的“孝心”,都狠心地拒绝了。
“你明天还要上学呢,快去睡吧。”邹陆言把邹星辰从秦琅床上扒拉下来。
邹星辰也不计较,不吵不闹,乖乖地跟秦琅说了“晚安。”
邹陆言在秦琅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保温杯温水,又给秦琅测了次体温。
“我没事了。你……你赶紧去休息吧。”秦琅没看邹陆言的眼,呐呐道。
秦琅现在看着邹陆言就觉得尴尬,再者他也不好意思让邹陆言伺候他,于是想赶紧把对方赶回房间。
“恩。”邹陆言点头,起身帮秦琅关灯。
一切都进行得非常正常和顺利,但就在秦琅以为即将得到解脱的时候,却听到邹陆言十分认真地问他:
“唔,秦琅先生,你真的不需要陪睡吗?”
秦琅的脑袋“蹭”地一声爆了
“不用!求求您赶紧走吧!”秦琅咬x着牙道。
简直烦人!
邹陆言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说了声晚安后,笑着关了灯。
门被轻轻地关上,但秦琅的心却还在砰砰砰地乱跳着!
他好想大喊一声:为什么他生着病,还要被调戏啊!
这世道真讨厌!
世人不仅讨厌,病毒还十分顽强!
秦琅以为一觉过去就好了,但结果第二天又热腾腾地烧了起来。
39度1!
秦琅还妄想用睡眠战胜法,但被邹陆言果断地“扼杀”了想法。
邹陆言坚持要带秦琅去医院。
虚弱的秦琅拧不过拥有八块腹肌的邹陆言,还有一旁一唱一和的邹星辰!
四岁的邹星辰,跟押送犯人的官兵似的,坐在儿童座椅上一眼不眨地盯着他。
秦琅的目光从邹陆言完美的侧脸上移开,瞥了小家伙一眼,“……你老看着我干嘛?”
邹星辰歪着脑袋,盯秦琅的粉红色的脸颊,问道:“妈妈,你今天怎么羞羞的呀?”
秦琅:“……!”
看病
邹陆言半路先把邹星辰放进幼儿园,再开车带秦琅去医院。
邹星辰本想借秦琅发烧的借口不上幼儿园,花言巧语说得也动听,拉着秦琅的手情深意切,一声声地表白和诉衷肠。
“妈妈,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我如果去了幼儿园,我一定会挂念妈妈的。”
“爹地,我觉得我妈妈需要我。”
邹陆言把小家伙从安全座椅上抱下来,甚至没亲自送到老师手里。
“我觉得,你的老师同学更需要你。”邹陆言指着校门口道。
邹星辰哭丧着一张脸,“爹地,真的不能请一天假吗?”
邹陆言对走过来接人的老师示意了一下,然后上了车。
在老师走过来前,邹星辰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向趴在车窗上看他的秦琅。
“妈妈!”邹星辰瞥了眼越来越近的老师,沉重地对秦琅喊了一声。
秦琅抬起手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微笑道:“坚强!”
看到最后邹星辰垂头丧气地被老师接走,秦琅忍不住乐出声来。
“就这么高兴?”
邹陆言看了眼后视镜,不自觉地也跟着扬起嘴角。
秦琅道:“一想到他这两天费心费力地照顾我,但我这么对他……哈哈哈……”
秦琅知道自己狗,但想到邹星辰那一脸吃瘪样,还是忍不住幸灾乐祸。
“嗯,所以你这是卸磨杀驴?”邹陆言挑眉。
“什么卸磨杀驴呀!”秦琅不同意邹陆言的说法,狡辩道,“我下周还计划请他去游乐园的!”
“哦。”邹陆言点了点头。
“哦”完后,邹陆言就没说话了。
就在秦琅以为这个话题结束的时候,秦琅又听见对方不急不慢地道,“所以,下周打算烧到多少度?”
秦琅:“!”
这人是什么意思!
秦琅怒!
是,他承认去了一趟游乐场回来,发烧是有点丢脸。
但他那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某人的儿子吗?至于这么损他?
秦琅从后视镜里看到邹陆言噙着笑的嘴角,愤怒地将头扭向窗外!
他打算用沉默来对抗这世界的恶意!
但秦琅不知道,作为一个大男人,去了趟游乐园后回来发烧,其实还不是最丢脸,
最丢脸的是,他一个大男人,被另一个大男人陪着去医院。
而那个大男人不仅替他挂号排队,还代他向医生转述这两天吃了什么,做了什么活动,半夜烧到几度的时候……
秦琅每次要回答的时候,都被邹陆言抢先一步。
秦琅无颜面对父老乡亲,反观对方,对方却一脸坦然自若,并且回答得行云流水。
直到医生问出这么一个问题。
“大便?”
邹陆言的脸上终于挂上一丝茫然,转头看向秦琅。
秦琅的脸上已经分辨不出到底是发烧红,还是害羞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