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就想,秦哥家这么好,我一定要跟秦哥当真的一家人。”
“现在……”
裴清墨托着腮,笑吟吟地看着他,“我的愿望算成真了吗?”
“当然。”
秦一柯双手捧着他的脸,抬头亲了亲他的额头,又亲他的鼻子,嘴巴,“等到法定结婚年龄,我们就去领证,然后办婚礼。”
“把我们的亲戚朋友都请过来,关系好的就请,讨厌的就不请。”
“你要是想办大的,就办大的,办得热闹又盛大,你要是想办小的,就办小的。”
“或者,我们直接蜜月结婚旅行,每个漂亮的地方都拍婚纱照……结婚照,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
裴清墨歪了歪头,“每一个都办不可以吗?办个大大的,再办个小小的,然后去蜜月结婚,在漂亮的地方拍漂亮的结婚照。”
“好啊,当然可以。”
秦一柯捏他的脸,笑着说,“你每次都这样,自己喜欢,又故意问我喜不喜欢,你明明知道你喜欢我就喜欢。”
“我喜欢听秦哥说喜欢。”
裴清墨眼里笑意流转,在床头灯下,漂亮得像琉璃水晶,又像月光下的清水潭漾着粼粼的光。
浮光跃金。
静影沉璧。
漂亮得秦一柯脸红心跳,情不自禁就吻上了他的额头,又吻他的唇,接了一个深邃而缠绵悱恻的法式吻。
亲得裴清墨呼吸也急促起来。
他禁不住吻秦一柯的颈,潮湿暧昧的吻落在秦一柯的耳根,颈后,尖利的犬牙轻轻磨着那块皮肉。
想咬。
又顾及着没咬。
“秦哥。”
“嗯?”
秦一柯喘息着低低应了一声。
嗓音低沉性感。
听得裴清墨更是心动意动,眼看着快将那块皮肉磨红了,才松了口,用舌头轻舔了舔,舔得秦一柯痒痒的,忍不住笑。
裴清墨也笑。
又贴到他的耳侧,笑着低声道,“秦哥想看我穿婚纱也可以,在落地窗,穿着洁白的婚纱做……”
秦一柯面红耳赤。
他捂住了裴清墨的嘴巴,看着他的笑眼又磕巴了,“你、你再说下去……隔壁就听到了,睡觉吧我们。”
“嗯嗯唔……”
嘴被秦一柯捂着,裴清墨说不出话,秦一柯连忙松了手。
但裴清墨笑意盈盈的,咬着字音,轻声细语道,“秦哥现在……还睡得着吗?”
“……”
睡不着。
秦一柯脸红讷讷,支支吾吾,“那也不能、不能……”
“为什么不能?”
裴清墨轻吐了口气,香软的手臂也缠上他的脖子,像一条勾人的蛇形妖精。
“秦哥不想吗?”
“也不是……”
“我们小声点?”
“……”
“秦哥?”
“……好吧。”
—
就是过个嘴瘾。
到底没干。
丈母娘和老丈人就在隔壁房间睡着,就一墙之隔,秦一柯脸皮又薄,实在做不出来这种有辱斯文的事情。
于是——
大半夜的。
秦一柯拉着裴清墨学习了。
一看到那些函数方程化学式电路图,再想想自己的成绩和老幺的成绩,秦一柯躁动的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学习。
为了拿同一张录取通知书,学习!学习使我快乐!学习使我进步!
裴清墨:“……”
学习真是他的心腹——
大患。
—
学到凌晨三点多。
秦一柯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英语单词。
裴清墨把他抱回床上,看着他自然而然地拉着自己的手,贴到脸边蹭了蹭,轻声梦呓,“老幺……”
似乎还说了什么。
裴清墨贴到他的唇边听,就听到他低低说,“我们老幺……不是野孩子……是我的宝贝……幺幺宝贝……”
裴清墨的心口倏然就软了。
软得一塌糊涂。
他摸了摸秦一柯的脸,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裴清墨出去喝水,刚巧曹锦书也出来喝水,但母子俩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开灯。
裴清墨倒了一杯水,抿着了一口,才听到曹锦书问他,“确定是他了吗?”
“嗯。”
裴清墨说,“他是世界上最爱最喜欢我的人,我没有理由不爱他。”
“我知道了。”
曹锦书没有再说。
她明白裴清墨的意思了,不用再说什么,也不必多说。
他们相爱。
那就够了。
裴清墨放下水杯回房间,关门时顿了脚步,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说,“工作别太辛苦,早点休息。”
“我知道了。”
“我以前怪过你,但现在没有了,我不怪你。”
“我知道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曹锦书也放下水杯。
三句话。
她已经完全明白了。
她不是不爱她的孩子,不是不爱她的丈夫,但她更爱自己,爱自己的事业,她和裴元君都是。
她知道这一点,裴元君知道这一点,但他们一直没有挑明,或许说——
他们不敢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