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动静才停了，很快又极轻微的声响，是ives探出脑袋，轻轻地支起身体向下张望，像在看他有没有发现。
孟毅几乎是下意识地闭眼屏息。
关闭了视觉，听觉更加灵敏起来，精准地捕捉到空气中轻轻的一声松气，然后听到有人下床时发出的细微声音。
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旁边。
孟毅感觉到那双温热的足近乎要碰到自己的胳膊，而那人蹲下来，两道带着忐忑试探的视线落到他的脸上。
他在俯身靠近。
因为孟毅感觉到呼吸轻轻地打在自己脸上，亲密到呼吸纠缠，近得快脸贴脸，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赤裸的手臂是那样的纤细滑嫩，轻轻地触碰到孟毅的胳膊，让孟毅心里生出一丝燥热的异样。
他幸好他很快就离开了，像是已经确认了没被发现，然后开始轻手轻脚地拆被套床单。
孟毅悄无声息地睁眼，看到昏暗中白得好像发现的身躯，一条腿跪在床上，低着腰，屁股翘起来，仿佛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样。
孟毅的耳朵爆红。
愣愣地看着他拆完了被套床单，抱在怀里遮住了关键部位，光着两只脚想跑卫生间，却因为没看清脚下而绊倒。
膝盖磕在地上，让原本磕到柜子的伤势加重，ives闷哼一声的同时，忐忑不安的目光很快地扫过孟毅的脸。
发现没醒。
松了口气。
抱着东西进了卫生间，轻轻关上门，接着就是就是洗东西的水声和搓洗声。
孟毅神色复杂极了。
虽然知道ives是喜欢男人的gay，但看着那张毫不女气的脸和丝毫不阴柔的举止，孟毅并没有真正在意。
可现在这个喜欢男人的gay在他的床上，躺着他的床单，夹着他的被子，做了那种……那种极其隐私的事。
像是被人意淫了一样，让孟毅心里很不舒服。
但关键是，ives好像不是故意的，之前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性需求……万一是做春梦不小心的，他也不太好计较。
孟毅没听到前面的悉索声，不知道ives还脱了衣服裸睡，不然肯定能猜出ives的意图。
只是他一般都不会以恶意揣摩别人。
孟毅脑子里翻来覆去。
没想出个所以然，听着那做贼一般的水声，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ives站在门口看着孟毅。
直到他翻了个身，呼吸也平稳绵长，才慢慢地走到他的旁边，用脚尖踢开了他身上的被子，露出壮硕鼓胀的身材。
光滑白洗的脚趾轻轻踩到孟毅的大腿上，玩游戏一样一点一碰，被孟毅皱着眉，用胳膊打开脚尖，因为冷而裹到被子里。
ives蹲下来用目光视奸这个毫无所觉的高大男人。
灵活修长的手指钻进孟毅的被子里，感受到如自己所想一般，心里暗叹了一下，进而萌生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ives心里有了打算，看孟毅的目光愈加狂热放肆，犹如在看自己的所有物。
所有物就得打上记号。
ives俯下身，在孟毅脖子上咬了一个深深的吻痕，孟毅皱了皱眉，抓了抓被咬的地方 翻了个身。
“这都不醒。”
ives低低呢喃，指腹压在那张淡色带着肉感的嘴唇上，用指尖撬开唇齿，摸到里面柔软温热的舌。
丹凤眼带着戏谑和狡黠的笑，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
然后将照片放进一个单独的收藏夹里，收藏夹名字打上“调教一号”。
—
孟毅早上一醒来出了卧室，就看见阳台被风吹起的床单被套，还有那套他借给ives穿的背心和裤衩。
昨晚的事情回笼，孟毅尴尬又有些不舒服。
ives在狭小的厨房里做饭，看见孟毅先是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阳台，脸上的神色瞬间就变得惴惴不安。
“……我昨晚不知道为什么做了春梦，一醒就发现起了反应……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睡在其他的男人的床上，身体不自觉就……”
“不小心弄脏了你的床和衣服，就给你洗了，对不起。”
果然是不小心的。
不过那一句“第一次睡在其他男人的床上”，不知道怎么的，就落了孟毅的心里，让他更加不自在。
孟毅摇了摇头道，“……没事。”
接着，他忽然注意到ives身上的宽大t恤，他穿着很适合的衣服，在ives瘦削的身上却显得空空荡荡。
衣领大到把ives的锁骨和肩胛都漏了出来，长长的下摆刚好能遮住臀部，只是稍微一动作，春光肯定就漏了出来。
他居然不穿裤子。
“……”
孟毅竟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眉头越拧越紧，耳尖泛红。
ives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腿上，紧张地蜷了蜷脚趾，弱弱道，“我已经弄脏了你一套衣服，你又在睡觉，不好再擅自拿一套，就套了你沙发上一件旧的。”
还是他沙发上的。
是他穿过还没来得及洗的。
孟毅脸上不知道是尴尬还是凝重，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觉得ives逻辑自洽，最后总结为他太容易信任别人。
就点了点头，说没事。
ives闻言顿时轻松了，“早饭很快就好了，你先洗漱吧。”
“嗯。”
孟毅顿了顿，睨了眼白花花的晃来晃去的双腿道，“我给你找条裤子吧，这衣服也别穿了，我给你找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