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的床上一醒来,舷窗外面就已经是落日了。
霍老板从门外进来,低声笑着哄他,还用烤肉香煎豆腐和水果茶诱惑他。
肚子咕噜咕噜叫。
秦一勉为其难地把东西都吃了,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下午那场比赛,最后是我赢了对吧?”
“嗯,”霍老板好心情地问他,“你想要什么?”
“要你在那做二十七亿的别墅里,不能做带颜色的事情,特别是那些奇怪的py。”
霍老板心情不太美丽了。
因为他很有自知之明。
“换一个。”
“我就要这个。”
“做不到。”
“……”
秦一忽然想起闻凌说过的话。
觉得自己或许是有点狐狸精潜质在身上的。
——不然他是怎么把一个心里只有工作和加班的事业党,变成脑子里都是黄色废料的老变态的?
秦一想不明白。
于是他换了个要求,“那新年假期我们带俩崽子一起去玩吧?”
霍老板的沉默震耳欲聋。
他改口说,“还是上一个吧,在别墅里,你不同意我就不碰你。”
“……他们是你亲儿子。”
“我知道。”
至爱亲朋得加钱是吧。
霍老板从善如流,“在回国之前,我不碰你。”又强调一句,“这是最大底线了。”
懂了。
是真的讨厌小孩子了。
—
从海岛离开的第三天早上,霍老板和秦一到了欧洲。
来接的是霍氏分公司的车。
两个人先是在欧洲特色街区玩了两天,走走停停,第四天的晚上,才去到那套二十七亿的别墅。
说是别墅根本不足以形容它的恢宏。
应该说是宫殿。
极其讲究对称的庞大建筑,主体的墙面是奶油白色,窗户是精致贵重的琉璃彩,屋顶是庄重偏暗调的橘红色。
线条简洁而分明,色彩的明暗鲜淡都对视觉进行冲击,让人感觉壅容华贵,又庄严不可侵犯。
秦一和霍老板进去的时候,门口还站着两排佣人,跟电视上一样,鞠躬用英语喊:“欢迎先生夫人回家。”
把秦一吓了一跳。
随即就是尴尬地想用脚指头扣城堡。
他小声问霍老板,“这是你安排的?”
“不是,”霍老板说,“是管家伊丽莎白,她说夫人第一次来,一定要隆重一点,还把别墅上下都打扫了一遍。”
伊丽莎白穿着欧洲妇女干活时的典型装扮,头发盘起来,戴上布巾帽子,淡色的长裙外系上又大又厚的白色围裙。
伊丽莎白学过中文,听到霍老板的话,立刻热情地上来用汉语介绍自己,“夫人,我是伊丽莎白,我在这里当了二十年的管家,欢迎您回家。”
“好,谢谢。”
秦一不太习惯和太热情的人接触,对方太热情总会让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社恐。
“不客气,我带您参观别墅,好吗?”
“谢谢。”
“这是我的工作。”
说着,伊丽莎白热情地想去拉秦一的手,先被霍老板握在手里,说,“我夫人不太习惯和人接触。”
“哦,抱歉夫人。”伊丽莎白表情生动地说,“我忘了华国人是比较含蓄内敛的,但愿我刚刚的举动没有冒犯到夫人。”
“没有冒犯到……”
秦一摇头。
霍老板说,“我带夫人去熟悉就好,你们散了吧。”
“好的,先生,有事您叫我们。”伊丽莎白俏皮地说,“不过您不用太沉迷于和夫人的独处,晚上八点还有晚餐喔。”
秦一脸上一红。
暗暗地瞪了霍老板一眼,他到底跟伊丽莎白说了什么,怎么他第一次来伊丽莎白就这么说啊?
搞得他真的是一个狐狸精,会魅惑得他神志不清一样。
—
二十七亿的别墅是真的豪华。
它本身就是一个欧洲老贵族的住宅,房子和花园都是当时顶尖的工匠设计的,用的最好的材料和宝石。
后来老贵族付不起昂贵的保养费,被为了讨鹿鸣柯高兴的霍成买了,结果鹿鸣柯不太感冒,没住过几次,就一直给管家放养。
直到霍老板成年后,就连着公司一齐给他接手了。
霍老板保存了大部分上世纪的格局和装修,按照自己的喜好小改了下,并且把破旧损坏的地方全都翻新装修了。
每一块窗户都是进口的,每一张椅子沙发都是丝绸的面,并用珍珠做了花边装修,每一套餐具都是真金白银定制。
桌子上的鲜花是一天一换,花瓶和墙上的挂画基本都是上世纪留存下来的,具有一定收藏意义。
不过按照霍老板的意思,就只是:“看起来蛮搭的,就懒得换。”
饶是秦一见惯了霍家的大手笔,也觉得这房子是真的壕,也真的大。
霍老板没说错。
这房子又大,隔音又好,就算在客厅砸破玻璃,砸花瓶,dj蹦迪开派对,在门口的保镖都不一定能听到。
走廊也长得让秦一心慌。
——霍老板要真是在这里抱着他做,空旷的走廊大概只有他的哭声和回音。
特别是以霍老板的恶劣性,应该会装模作样地说,“这样,要是你能从这里,走到走廊尽头,我就放过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