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这心思做什么。”宋翊衡黑白分明如黑水深潭般的美目流转,冰冷的视线落在邱霖身上,带着讥讽,“不是重新转换目标了吗?”
“转换?目标?”邱霖一头雾水。
宋翊衡不再与他多说什么,站起身就往屋内走。
这时邱霖才想起来,那日自己坐在机车后面抱着小明同学,在校门口偶遇宋翊衡的事件。
邱霖瞪大了眼,连忙伸手解释:“不是,不是,那个其实是”
“——咔哒。”
隔壁阳台的人已经走进屋内,还顺手给落地窗扣上了锁。
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
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邱霖很憋屈。
不过自己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宋教授就算嘴上没承认,但表现出来的是他很喜欢这些花。
知道这一点后,邱霖更加用心的照料着。
每日三次浇水,比自己吃饭时间还规律。
为了让花期更长。
邱霖在网上买了不少花卉特用的有机肥料。
下楼取了快递,邱霖站在电梯前发愣,呆呆的想着自己还能怎么做才能更吸引到宋翊衡的目光。
一名中年女人手牵着膝盖高的小孩走过来一同等电梯。
那女人瞥了一眼邱霖手里的快递,又上下打量了邱霖一番。
“哎哟,种什么花啊,施肥那不得臭死啊。”中年女人捏着鼻子嫌弃地抱怨。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身旁的邱霖听到。
邱霖斜眼瞧了一眼那对母女,是自己家楼下的住户。
好像是为了孩子的学区问题,倾其所有搬到这所高级公寓。
这中年女人事儿多得很,经常找附近邻居的麻烦
一会儿晚上九点让邱霖不准走路不准放音乐,说她家孩子要早点睡。
一会儿又说要让上下户楼层的wifi全都关掉,怕有辐射影响她家孩子的身体发育。
就连隔壁那栋楼八竿子打不着的住户也被她骂过。
说人家养狗,怕给她家孩子传染疾病。
像个瘟虫一样,招人讨厌。
“干你屁事。”邱霖翻了个白眼,直接回怼。
中年女人闻言,像个炮仗被点燃一样,瞬间提高音量,尖锐的声音呵道:“你这么从臭的花,还弄那么多,影响我家空气了凭什么就不关我事儿了!”
邱霖买的肥料,价贵料好,从来没有异味。
这中年女人纯粹是没事找事。
一般人也就默不作声的忍了。
可邱霖不一样,他当场就回怼了过去:“奇了怪了,怎么没给你熏死呢?老子在自家阳台,种自己的花,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多管管你家那丑孩子吧,矫情成那样,也没见的多有出息。”
被中年女人牵着的孩子留着鼻涕,嘴歪眼斜的表情呆滞。
邱霖看了一眼就嫌弃的撇嘴,手在鼻前挥了挥,仿佛这两人身上散发恶臭一般。
“你,你,你”
中年女人气得七窍生烟,颤抖着手指指着他半天上不来一口气。
邱霖继续补刀:“你你你,你什么?说不出话了?承认了?丑要有自知之明,少在邻里四坊面前找存在感,你不挑刺没人当你是傻子。”
电梯正好停在一楼。
门缓缓开启。
中年女人咬牙狠狠地瞪了一眼邱霖,走进了电梯。
邱霖捂嘴乐呵呵一笑,然后挥手:“快走吧,不想跟你同一个电梯,你家孩子窜身上的稀屎味,可比我买的肥料味重多了,可别把我熏死。”
“td!臭婊子!”刚走进电梯的中年女人瞬间爆发,站在电梯里像个大喇叭似得大吼:“你给我等着,等有机会我弄不死你,你个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死娘炮!”
叮咚——
另一侧电梯门打开,宋翊衡从里面缓步走出来。
正好撞见这一幕。
“”一万句脏话准备破口而出的邱霖瞬间闭了嘴,后退一步,不再理会疯癫状的中年女人。
柔柔款款地抬眼看了下擦肩而过的宋翊衡,乖得跟小绵羊一样。
“宋教授你去哪儿啊?”他眨巴着眼睛打招呼。
“”宋翊衡也听见了那女人刚才失控的尖叫辱骂声,但他毫不在意,直接跟邱霖擦肩而过。
电梯门缓缓合上,女人牵着孩子还在破口大骂。
像背景音乐一样,丝毫影响不到邱霖在宋翊衡面前装乖。
直到骂声随着电梯上行消失。
宋翊衡的背影也消失在了视野里。
邱霖这才脸部抽搐着,由微笑恢复成了恶狠狠的表情。
“妈的”
我很不喜欢
有矛盾就会有爆发。
这天邱霖照例在阳台上浇花,楼下的中年女人气急败坏的伸出脑袋怒吼:“一大早浇什么花!水都洒到我这儿来了!我新洗好的鞋还晒在外面,你给我弄脏了!”
邱霖低头一看。
中年女人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了一根可以伸出去的晾衣杆,支在阳台外侧。
上面还绑着两个运动鞋,自己浇花的水刚好洒在上面。
他耸耸肩:“你自己要晾那么远的地方,活该。”
高级公寓对楼栋外层的外观有要求,阳台只允许作为休闲区,没有晾晒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