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都穿了 第92节
这比喻……让邬筠眼前一黑:“孕妇会不会是假扮的?”
老秦摇头:“真的,戴着帷帽看不清脸,坐马车的时候一手撑腰,一手扶肚子……孕妇坐车的统一姿势。”
邬筠又眼前一黑:“老秦,如果那位孕妇来找我们……下手,我们怎么办?像平常那样反抗?”
啊这……现代社会对孕妇的关爱真心不少,尤其是面对社会暴力等方面,如果孕妇是被伤害的一方,舆论就会掀起滔天巨浪。
毕竟围绕着孕期非常辛苦,因为直立行走的关系,生孩子比其他哺乳动物惨烈得多……
老秦摇头:“如果我们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不论对方是老弱病残孕的哪一种,当然是自保最重要;如果他们存心伤害,我们肯定要反抗。”
“……”邬筠在消防工作多年,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对孕妇下手的样子,犹豫一会儿,又小声问,“要是我们还手,她就要生了可怎么办?”
老秦一咧嘴:“小邬,能不能盼点好?”
“就……凡事总要做最坏的打算……”邬筠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很大声。
正在这时,一位婢女送来漆盒,非常恭敬地介绍,然后离开。
邬筠把漆盒堆在旁边,好嘛,一撂食盒,既不敢吃也没心情吃。
几乎前后脚,又有人拍马车上来。
等人进了马车,老秦整个人弹起来,差点撞了马车的娇厢,就是这位戴着帷帽的孕妇,全身上下既不施脂粉,也不戴簪钗镯子……
邬筠下意识要扶住这位肚子很大的孕妇,可一想到老秦前面说的,又讪讪地收回手,趁孕妇不备,使劲向老秦使眼色,是她吗?就是这位孕妇吗?
老秦眨了眨眼睛,是的。
邬筠努力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眼前瞬间出现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这体验既刺激又骇人。
孕妇挺着大肚子,手握匕首慢慢靠近,同时伸出另一只手:“把东西拿出来。”
邬筠和老秦本就听不懂大郢语,立刻紧急发挥,两人交头接耳地讨论:“她在说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总之,主打一个怎么也听不懂的状态。
两人甚至还认真装傻,好半晌由邬筠开口:“这位小娘子,你说什么,我们都听不懂。”
孕妇一个箭步,手中的匕首已经贴到邬筠的颈项:“把东西交出来!”
火真是好东西
邬筠下意识侧向闪避, 老秦瞬间拦在她俩中间。
孕妇扑了空一匕首扎在马车板上,刚要用力,马车轮刚好轧在乱石上, 车身猛烈晃动。
机会转瞬即逝, 老秦握住孕妇的手直接把匕首拍进马车壁, 然后一扭手腕,逼得她不得半跪在地上。
邬筠向窗外大喊:“快进来帮忙!”
崔五娘派来随身保护的两名婢女很机灵,一上车就看到钉住的匕首和被制服的孕妇,立刻拿了布巾用特殊绳结捆住孕妇。
邬筠和老秦两人都属于从没想过, 穿越以后要学大郢语,忽然被郑院长邀请下山调查,纯属意外,与崔家婢女相处, 也仅限于点头微笑。
“就这么捆着?”邬筠从进入消防系统工作,学的就是如何救人以及如何预防火灾, 成为火调员以后就是追查真相,对孕妇杀手毫无经验,只能下意识看向老秦。
老秦看了眼帷裳外的荒郊野岭,即使阳光充足, 还是没来由觉得冷。
从警这么多年,什么犯人都抓过,包括孕妇, 但彪悍到当杀手的孕妇还是第一次见,与她视线交集,就能感受到深刻入骨的恨意。
什么仇什么怨?
不是说, 古人怀孕尤其是快临盆的孕妇,非常忌讳拿凶器的吗?
这位孕妇是怎么回事?
偏偏在这时, 外面忽然传来惊呼和尖叫声。
老秦跳下马车一看,不好,那辆多出来的马车起火了,不知道是什么可燃物,味道奇怪浓烟滚滚:“小邬,那辆马车着了!”
着火的马车排第五辆,刚好把车队的后半部全部截住。
火烧得越来越旺,仆从们忙着灭火却是徒劳。
“不管了,我先去灭火!”邬筠提着灭火器向起火的马车跑去,这是下山时以防万一带的,没想到竟然真的用上了。
崔家两名婢女毫无惧意,紧跟在邬筠身后,安抚马车内的孕妇。
邬筠拿着干粉灭火器对着起火马车一通喷射,在各家婢女和仆从面前,不到两分钟时间,马车的火都灭了。
几乎同时,车队前后路都出现了蒙面马队,人人手中有武器,个个膀大腰圆气场很强,更可怕的是,每个人手里都举着火把。
老秦和邬筠两人,见此情形冷汗倾泻而下,被寒风一吹,汗毛倒竖。
这么多孕妇和物资,无论如何都要保住!
邬筠转身向崔家婢女比划手势,快把孕妇们扶下马车。
崔家婢女分头行动,向马车前后方向跑去,很快孕妇们都下了车,被安置在邬筠和老秦身后。
邬筠提着灭火器。
老秦迫不得已掏出了根本不打算露面的配枪,很小声提醒:“子弹不够。”
邬筠看着黑漆漆的枪洞,一脸震惊,却什么都没问,甚至打算在这紧要关头装瞎。
老秦穿越以后一直自认倒霉,刑警只有执行公务的时候才配枪,平时谁也不会带着枪到处晃,偏偏自己配枪执行公务后,直接送同事进医院,都没来得及回去还枪,就这么穿越了。
所以,他在住院部一直努力低调,生怕丢枪,不知道怎么的,还是被郑院长找到,真……往事不堪回首。
蒙面马队的头领,高举火把作出投掷的姿势。
孕妇们被各自的婢女和仆从们护住,仍然吓得瑟瑟发抖。
只听到“砰”一声响。
蒙面马队的首领捂着右手惨叫,火把掉在干硬的泥土上继续燃烧,鲜血顺着捂伤口的指缝不断滴落,落在火苗上发出哧哧声。
蒙面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盯着老秦满脸惊恐,更多视线盯着他手中的枪。
双方都极度紧张,没人敢轻举妄动。
“扔火!”蒙面马队的首领,忍着手掌正中的剧痛,歇斯底里地吼。
“砰!”又一声响。
最听话的蒙面人同样手腕中枪,疼得直叫唤。
“枪法不错。”邬筠由衷赞叹。
“过奖。”老秦苦笑。
邬筠悄悄松一口气。
“没子弹了。”老秦内心慌得一批。
邬筠一口气梗在喉间,呼也不是,吸也不是,很小声:“用空城计?”
老秦摆手:“你带着孕妇们先走,我来断后。”
邬筠根本不打算搭理。
在这僵持的状态,崔家女军取出藏在马车下的弓箭,借着车身的掩护,搭弓射箭。
蒙面人的注意力都被老秦和邬筠吸引住,根本没防备其他方向。
首领前胸中箭,从马背上摔下来。
蒙面人毫无防备失去首领,四处张望却没找到黑手,多少有些慌神。
正在这时,远处整齐的马蹄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蒙面人近前,一阵箭雨倾泻落下。
全队马匹中箭倒地,蒙面人悉数摔落马背,无一幸免。
老秦认出这队是崔家骑兵,迅速收枪。
崔家骑兵们翻身下马,将蒙面人全部逮住绑好,向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