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医院都穿了 第19节
郑院长觉得,整天让“急诊小青鸟”时萱到处跑,累不说,效率也不高,常常刚回到抢救大厅又要出去送信,短短三四天就瘦了不少。
所以,供应科保科长把库存的对讲机全都拿出来,充好电调好频道,每个科室发一个,连窝在警务室的两位警官也分到了对讲机,保证消息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整个医院。
不用到处跑的时萱又成为金老大郢语言课的录制人,手机玩得溜还会剪辑视频,用手机录完教学视频加以剪辑,给金老过目并获得肯定。
时萱拿着手机去各个科室,因为蓝牙传输不依赖网络,将视频发到每个科室的主任和护士长手机上,他们再用蓝牙发给科室的医生和护士,护士再发给有学习意愿的病人和家属。
有水有电能及时沟通,边工作边学习大郢语,整个医院的氛围紧张又活泼,团结又和谐。
于是,人算不如天算,某个心怀叵测靠近医院的人,被强哥在监控屏幕发现了。
医院外的灌木丛里,一个背着箭囊的身影藏匿其间,时不时探个头,慢慢靠近,伸出一只脚直接踩在混凝土大马路上,小心翼翼地走了几步,又重重跺了几脚,这路比朱雀大街的路面平整结实几十倍。
医院四周装着黑色铁质雕花栏杆,图的就是美观和装饰性,现在都被强哥带着保安用蓝铁皮封死了,毫无美感,安全性却提升不少。
直接的影响就是身材不怎么高的人,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强哥调整对讲机的频道,与两位警官通话:“医院西北门铁栏边,有个背着箭囊的大郢人鬼鬼祟祟靠近,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射伤魏勤的真凶。”
“收到!”狄警官关闭对讲机,瞥了一眼被捆在角落的五位凶嫌,“小葛,你去还是我去?”
小葛警官正处于“我是金子要发光”的状态,拿了警棍原地起飞:“我去!”
“那个人用箭,相当于狙击手,”狄警官与这五位凶嫌较量过,实力完全不值一提,“但强哥说,这人逃脱村民围捕,也算厉害的,还是小心些。”
小葛警官想了想,面子里子都不能丢,打开柜子,戴上头盔穿上防弹背心和护具,提着防暴盾牌:“我去了!”
狄警官看着小葛按照潜伏步走出去,不断躲闪前进,再躲避再前进,忽然觉得杀鸡用牛刀。
没多久,强哥就在监视屏幕里看到小葛警官用盾牌挡弓箭,然后一记擒拿手就把潜入者摁倒在地,并附赠亮闪闪的手铐一副。
强哥看了直摇头,一通操作猛如虎,其实是个二百五。
小葛警官押着潜入者走进警务室,坦然面对每个凶嫌惊恐的眼神,摘掉头盔和厚重的防弹衣放回柜子里,对着狄警官叹气:“一个都打的都没有,没劲。”
正在这时,狄警官又收到强哥的对讲机:“这六个人应该是般若寺的爪牙,心狠手辣没有下限,你们多加小心。”
小葛警官听了不以为然:“就他们?”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从外面捡了一根断枝,在六名凶嫌面前削啊削,几下就削成一根光滑笔直的树干,然后到每个人的颈项处比划一下。
凶嫌们受惊过度,全身发抖,怎么会有这样锋利的刀刃?!这样随便一划,脖子能全断!
狄警官拽过每个凶嫌搜身,随手抽了他们的裤带,既让他们衣冠不整无法逃跑,还意外搜出暗藏的阴招,短弩、匕首、奇怪的药粉包、金针和银针之类,一股脑锁进柜子里。
凶嫌们面如土色,满眼绝望。
深夜来客
魏家赶回家报信的家仆,先是不要命似的下到半山腰,然后抢了马赶路,好不容易在傍晚时分回到国都城,见到了自家的乌头门。
今日是正月初五,整个国都城从上到下都在走亲访友,作为达官显贵的魏家高朋满座,中午宴请一波,晚上还有夜宴,如果不是顾忌润和帝病重,那必定是歌舞百戏通宵达旦。
此时,魏家家主魏琮正在花厅与好友烹茶赏梅,一心二用地想,从早晨就不见魏勤身影,临到中午一批家仆回来说他上飞来峰顶了,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真让人操不完的心。
但魏琮也只是一念闪过,没当一回事,知道这孩子淘惯了,只当他约人上山狩猎去了,天黑前肯定会回来,可临到天黑仍然不见踪影,夜宴的宾朋又非常重要绝对不能丢下,就差了下人去寻。
下人寻遍不着,无奈之下只能如实回禀。
魏琮当着好友的面也不能发脾气,只能吩咐再找,忽然就听到魏勤的贴身小厮梧桐候在花厅外,说是有急事禀报。
魏琮面上不显,找个更衣的由头出了花厅,看到了衣裳湿透、头顶冒热汽的小厮梧桐,神情凄戚,厉声责问:“六郎呢?”
梧桐立刻跪倒,看了看四下里,人来人往地实在不好说。
魏府下人是国都城出了名的有分寸,魏琮见状走到回廊假山处:“说。”
梧桐浑身发抖地连声音都哑了:“禀主人,六郎君上飞来医馆半路遇袭,一箭贯穿右腹后腰,当时就倒地不起……”
魏琮一把揪起梧桐,眼神阴鸷地要吃人:“六郎为何要上飞来峰?”
梧桐声音发颤:“禀主人,桃庄采药人陶五带村民上飞来医馆,郎君要跟着一起,行到半山腰弃马爬山,忽然遇袭……刚好遇到飞来医馆的守门仙……”
“守门仙和桃庄村民一起送郎君上山医治,命奴回来禀报!”
魏琮抓衣襟的手抖个不停,眼前的视野忽明忽暗,正在这时乌头门又进了人来,是太子妃身边的贴身婢子玉竹,女扮男装前来行礼。
魏琮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很快强自镇定,问:“所为何事?”
玉竹行完礼,问:“六郎君打探之事可清楚了?”
魏琮瞬间明白,让梧桐把事情向玉竹讲明,玉竹吓得脸色惨白。
这……花厅满是尊贵的宾客,除夕夜太子殿下又颁布告示不得上飞来峰惊扰,魏琮如果此时离开上山,得罪宾客不说,魏府六郎君冒然上山的事情传开,这是明着违反禁令,责罚是一定的……魏家颜面也会因此大大受损,还会累及太子妃。
作为一家之主的魏琮头疼欲裂,思来想去宴会只能照常进行,可魏勤伤势危急又生死不明,魏家肯定要派人上山,若是见不到最后一面,只怕终身遗憾。
还有,到底是哪个匪徒敢对魏家嫡子下手?!真是反了天了!
思来想去,魏琮找来魏家最闲云野鹤的同辈魏璋,将事情说清楚。
魏璋与魏勤两人脾气相投爱好相近,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二话不说命下人搜罗了书房中最贵重的珍奇物品装进箱笼,带着一队人马在天黑夜禁以前驰出国都城,拼了命赶路。
可是桃庄再向上,山路难行,只能像之前一样,马车停在山脚下,骑马到半山腰,弃马以后爬山,一行人背着贵重礼物、带着钩叉和手杖全靠手脚并用地爬,为了自家六郎君豁出去了!
天黑以后,医院的外墙装饰灯、路灯都自动打开,变幻的光线驱散黑暗,在茫茫雪山上像巨型彩色灯塔。
魏璋和家仆起初还艰难地举着火把,上到三分之二的时候,完全可以靠医院的光照亮脚下的路,气喘吁吁地走,汗水湿透了内裳,山风一吹又冷又冰,但绝对不能停!
魏勤生死未卜啊!
魏璋想到魏勤贴身小厮梧桐一箭穿腹的形容,整个人就忍不住地一阵阵发冷,这样的伤谁能治?有没有可能等他爬到山顶,只能见到平日活蹦乱跳的魏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