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芝兰逢珠玉 第46节
”
“也是遍寻不到,老太太说,怕是只有您才知道在哪儿了。”林之孝的答道。
老太太也知道,太太也知道,火急火燎地把她喊回去……凤姐这下心里有了底,便道:“既然太太这么急,那我回去便是了。”宝玉不满道:“茶才吃了一盏,就有那么急么?凤姐姐也是难得出来一趟,让她安心歇会儿又能怎么样呢。”
凤姐大笑道:“难为你心疼我,可惜我呀,就是个劳碌的命罢了。”探春亦道:“既然老太太、太太都开了口,想也确实是急事。咱们也不好让凤丫头一个人回去,幸好酒也吃了,园子也逛了,如今又不能听戏听乐的,也不继续叨扰林姐姐了。”
凤姐忙道:“何必如此,你们玩得尽兴才是。”林家姐妹亦苦留她们,但李纨等也觉得只让凤姐回去不好,故而谢过了黛玉的接待,一道回家了。
宝玉到底还是把自己准备好的玉骨扇面送给了黛玉:“妹妹在我家住的时候,给我缝过两个扇套,我一直也舍不得用,这是我从别处寻来的,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颜色材质却正合妹妹名字,妹妹拿着用吧。”
黛玉接过扇子来,叹了口气:“多谢你的好意了。”她也不知道宝玉到底对她是什么想法,也不能自作多情地叫他以后不要忙活了。况婚姻大事,总要父母做主的,宝玉又不是林征,能自己求娶得谁,二舅舅、二舅母也不是叔叔婶娘这样的父母,便就是老太太愿意听宝玉的请求,太子开过口的事,谁还能改变不成?况且她好容易离开了荣国府,纵然再舍不得贾母,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而且如今有了比较,她对宝玉还真是……因而只道:“这扇子,我给茜雪留着。”
宝玉脸一红,知自己在茜雪的事上做得不对,热闹了林妹妹,她要只是生气,那伏小做低地哄回来也便罢了,她现在这样子,却像是对他失望了一样。他一边懊恼,一边难过,回去的路上再没了来时的兴奋,闷着头一言不发。
好在凤姐也心事重重的样子,并没有过问他的异样。琥珀也面色凝重,问凤姐道:“二奶奶难得出来这一次,又是和这么多姑娘们一起出来的,也不是去尤大奶奶自家人那儿,是来林姑娘这里做客,论理出了再大的事,老太太、太太都会由着奶奶玩到尽兴才回去的,眼下特特地叫林之孝来催,怕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凤姐道:“只要别是我的姐儿出事就行。”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亮堂堂的,她差人叫那尤二姐那退了亲的前夫家张华去告贾琏,还叫他特意挑贾琏出门办事的日子去告——为的就是趁着贾琏不在家,把尤二姐的名声踩到地底去,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都察院的人和王子腾都相熟,张华就是告,也不能告出什么名堂来,但能让尤二姐从此在贾母、邢夫人那儿成了罪人,日后她便是对那尤二姐做了什么,只要贾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贾琏也奈何不得她。她这么一想,不由地催促道:“倒是要早些到家才好,太太那儿,万一是真的十万火急的事呢?”
众姊妹回了家, 见鸳鸯早就候着了,一见了凤姐便迎上来:“怎么姑娘们也都回来了?在林姑娘那儿玩得可好?大太太、二太太和东府的尤大奶奶都在老太太那儿, 就等琏二奶奶了。”宝钗知道她们必定是有要事相商,便要带宝琴回家去。探春笑道:“你们急什么, 我们这儿又不是林姐姐家, 需要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 蘅芜苑还天天打扫着, 你们都住惯了的。就让凤丫头去老祖宗那儿办差去,咱们自回园子里去,今日在藕舫园没能作诗, 晚上便算我做东,咱们乐一乐。”
惜春道:“不可不可, 你已做过一回东了, 这次该轮到二哥哥了。”
宝玉便笑道:“这有何难,我做东请姐妹们再吃一席便是了。”便去命厨房准备酒菜。李纨劝道:“可消停些吧, 今日在藕舫园走了一路, 你们难道不累?在林家已经吃过酒了,还要再吃, 怎么就这么好的兴致。”探春道:“大嫂子,今儿个咱们原就该好好玩玩的,若是没人叫凤姐回来, 咱们还在林姐姐那儿,晚上不还是要吃酒?现下又何必拘着大家呢?”她其实也没脸上表现出来得这么高兴,谁不好奇老太太那儿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呢?但既然太太她们特意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把凤姐叫回来, 那就是不希望她们这些小孩子知道的,她也只得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安抚好园子里的人心——她们家的下人什么品行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要是主子们都慌了神,这些下人们,还不定要乱成什么样呢。
众人自去怡红院吃酒不提,凤姐却是匆匆忙忙,衣裳也来不及换,就去了贾母房里。果真如鸳鸯所说,邢夫人、王夫人并东府的尤氏都在。凤姐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亲亲热热地握着尤氏的手道:“怎么今儿个来我们这儿也不说一声,你早说要来,我也不出门了,安心在家等着你来,还省得匆匆忙忙地回来,累得宝玉和几个妹妹们也只能跟着我回来。还得跟林妹妹解释,不是玩得不高兴。”黛玉本来就是个容易多想的人,王夫人找的找不到杯子的借口实在是太假了,别说黛玉了,你就是让迎春来听,都听得出来是找个由头催她们回去的,黛玉又怎么可能不多心?就是王夫人以前对她不咸不淡的,如今人家是太子的舅家人,又有族姬的封号,也不能马虎着应付了呀。凤姐也知道贾母心疼黛玉,特特地把林姑娘也搬出来说了,权当给自己加筹码。
尤氏听了这话,果然脸色更加讪讪的,眼泪先流了下来:“好妹妹,我没管束好蓉儿,给妹妹添麻烦了。”
凤姐心里冷笑,脸上仍装作疑惑不解的样子:“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蓉儿怎么了?前几天我见着他,还笑嘻嘻的,说要谢谢他二叔在他爷爷葬礼上帮衬的事儿,喊我们过去吃酒呢。”
贾母本就一肚子火气,此刻更是气道:“你们把他当好侄儿,他可没拿你当婶子看。蓉儿和他老子人呢,怎么把你推过来,自己倒跑远了?人说妻贤夫少祸,国孝家孝两重孝,前面你们媳妇没了,凤丫头是怎么帮你们打点的?自己累出了一身的病来。如今你们就这么回报她的?”
为了宁国府上上下下都瞒着她,帮贾琏偷娶二房的事,凤姐已经愤懑了许久,如今听贾母这么一说,委屈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但她筹划许久,就是为了让尤二姐在荣国府里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好与她秋后算账,此刻正是要紧的时候,怎么会在这里漏了马脚?当下小心翼翼地问:“老太太,蓉儿做错了什么事,劳您这么骂他?他年纪小,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我看着他去了的那个媳妇和我的交情上,不跟他计较就是了。”
贾母叹了口气,指着尤氏道:“你跟凤丫头好好说说,你们一家子干的好事!”
其实这事说来,是贾蓉一力促成,贾琏色迷心窍,尤老娘贪图富贵,尤二姐私许终身,贾珍呢
,则把俩小姨子当作了自己的私物,可随意婚假发配的,贾琏开口,他就拿她们做人情。尤氏可算得上无辜,她当初又何尝没劝过?又哪里有人听呢。如今出了事,贾珍便躲得远远的,叫她来应付王熙凤。她也别无他法,只能把贾蓉说媒,贾琏在小花枝巷置办了宅子,把她继母带来的二妹收作二房的事儿说了。
凤姐听得跌落在地,扭着尤氏大哭道:“给你兄弟娶亲,有什么好瞒着我们的?是我不贤良了,还是不容男人买妾了?既这么照,老太太、太太也在这儿,给我一纸休书,我即刻就走,省得你们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了!你尤家的姑娘是没处去了不成?都得送到贾家来?你便是送来了,也得让老太太、太太掌过眼,点了头,三媒六聘,正大光明地送进来不行?那才是体统,如今国孝、家孝二重孝,你兄弟又不是白身,他捐了个同知的官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