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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鹤 第24节

 

一道男声打断两人的交流。

晏霁川和宋锦安同时侧目,见着个白衣墨发?的人,身后还跟着一位妇人几位奴仆。

“林大人。”晏霁川轻颔首。

林清洺却是喜上眉梢,没承想接个崔金玲能遇着贵人。他林家威风是不假,然都属祖上积德,现今孙辈仅他一人出彩还频频叫外头打压,着实不好过。此番留京考核若能叫晏侯爷美言几句岂非板上钉钉。

“晏小侯爷,家母如何?”

“林大人想说甚么??”晏霁川虽是书呆子,却并非完全不懂人情世故。

林清洺一下子倒是尴尬起来,支吾着游离起视线,忽看到灼灼容貌的宋锦安,微疑:“这是你的——”

“夫君,这位姑娘该是晏小侯爷的外室。”崔金玲小声对着林清洺道,声量却叫晏霁川和宋锦安也听着。

宋锦安眉头紧锁,她同崔金玲无冤无仇,怎出口就是攀咬。

“你胡说甚么??我和宋姑娘清清白白!”晏霁川面色不善,看向林清洺也冷几分?。

林清洺一激灵。都说晏小侯爷好脾性,对谁都温和有礼,今儿却撂了自?己脸色,着实不妙。

“你从哪学的乱嚼舌根,还不快同人家道歉!”林清洺训斥崔金玲几声,复歉意朝晏霁川作揖。

崔金玲咬着唇,大眼蓄着点泪,“是这姑娘诱导我的,我以为她真的是个外室。&ot;

宋锦安听得脸色愈来愈黑,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夫人,我同你无冤无仇,上午碰见你的仆人就开?口侮辱我,我从始至终强调是你的仆人满口胡诌,为何现下你又在?对我妄加揣测?”

崔金玲听得好不委屈,拽着林清洺的衣袖,“我嘴笨,可是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以为她是。”

事已至此,宋锦安也没待下去的心思。左右这些大人物?也不可能同一个平民百姓道歉,争执下去徒增无趣。扭头要走时,晏霁川拉着她,“不讨回公道?”

“世上不公道的事多了去,我讨得过来么??”宋锦安淡定抽回衣摆。

晏霁川听得一愣,随即坚定制止宋锦安离去的动作,“至少今儿我在?,我会帮你讨回来。”

说着,他对准林氏夫妇一顿之乎者也,说得林清洺面色发?红。

此刻林的脸挂不住,看着崔金玲的眼底也有几分?嫌弃,“还不道歉?”

崔金玲眼眶红红,捂着肚子,“可是我道歉了岂不是丢大人的脸。”

“你知晓丢人就不能三思而后行吗?嬷嬷没教会你规矩?”

这话极重,一下就叫崔金玲叭嗒下两滴泪珠,她摇摇欲坠,同失魂落魄般朝宋锦安低头,“对不住姑娘。”

宋锦安眉头皱皱,想不通林家夫妇怎是这样的,往日?父亲夸林家清白时她还觉着林家人该各个光明磊落。

她颔首算是揭过这一茬。

大抵林清洺叫晏霁川落了脸便不欲多待,带着崔金玲扭头去了南边。

宋锦安笑道,“多谢晏小侯爷。”

“不必,路见不平本就要拔刀相助。”晏霁川闹了个大红脸,此刻才反应过来方才他拽住人姑娘的袖子,结结巴巴道歉。

宋锦安眸子颤颤,口中微苦,“其实不必所?有事都拔刀相助。”

有些人和事并不值当。莫像她一般好心养出狼。

“作壁上观非我所?为。”

闻言,宋锦安面露浅笑,“是。”

门扉兀的大开?,谢砚书面无表情看着门口两人。因?膝盖不利落的缘故,他脚步有些坡,目光在?落及晏霁川和宋锦安紧挨的姿态时不留痕迹顿顿。

“谢大人也在??”晏霁川诧异抱拳拱手。

谢砚书脸色白,衬得神情更冷,“晏公子有事?”

“我随家母上香,意外遇着了宋五姑娘。我们不做打搅了。”说罢,晏霁川眼巴巴看着宋锦安,“宋五姑娘,我给你瞧副画。”

宋锦安倒也不是多想看那画,只是更不想见着谢砚书,便应下。

清然捏着封信望着宋锦安的背影,“这女人竟勾搭上了晏小侯爷。”

谢砚书偏眼,“有事?”

“是林夫人的信。”

“谁?”

“林家夫人,崔金玲。”

谢砚书头也不回进屋,“你现在?是随便人的东西都接?”

清然苦不堪言,他就不该信了琉璃的鬼话,还说什?么?有交情,呸!

撑腰

西边小厢房内, 崔金玲咬牙绞着帕子。

老嬷嬷好言好语给她端碗安胎药,“我的好夫人,你又生甚么?气, 林二爷是为了面子, 又不是真?落你不好。”

“道理?我都?省的。我只是,只是不喜欢那位宋五姑娘。”崔金玲语气低低,眼眶泛红好不委屈,一双狸花猫似的瞳子水盈盈。

闻言,老嬷嬷放下口气,原是为个不着干系的姑娘,那便好办多了。

“她姓宋, 也会画画,我想到心里头就不舒坦。”崔金玲怅然?若失。她这辈子的心结就系在宋锦安身上去?。

从前她是柳州崔氏时不敢肖想燕京的婚事, 可一朝叫林家选中,她是做着梦也笑醒。燕京林家百年大?家族,祖上出了多少文臣,那是满柳州姑娘都?羡艳的地。

待嫁的日头算是崔金玲最欢喜的时日,后来带着崔家的期盼她小心翼翼进了林家。进去?后才发觉这婚事并非是甚么?郎才女貌, 实是林家为躲人口舌匆忙敲定的。那半载,她几乎日日都?能听到公婆的唉声?叹气, 遗憾未娶到宋家女。偶然?夜深,她还能听得丫鬟们讥笑她不懂燕京规矩。惶恐与不安压得她竟怨恨起?从未谋面的宋家大?小姐。即使宋家大?小姐一次未来过林家, 更未刁难过她。

天?知?晓宋家倒台时她多轻快, 瞧吧, 命这东西是说不准的。

叫心魇缠住的崔金玲咽口水, 犹豫着吐露出打算,“老嬷嬷, 我知?晓这般不对,只是那位宋姑娘瞧着不是个?安分的。”

老嬷嬷笑道,“这么?点小事?明儿我就能叫她出丑……”

崔金玲听得连连颔首,复而觉着此妒态过分,欲盖弥彰劝住老嬷嬷,“我并非故意害她。”

“老奴知?道,夫人最心善。”

见事情敲定,崔金玲也有?了些精神气,想到谢砚书的事,不由得扭头问送信的丫鬟,“谢大?人没说宴请我同林郎么??”

“夫人,没收到消息呢?怕是谢大?人那头不方便。”

思索片刻,崔金玲遗憾摆摆手。左右靠林郎的本?事也能顺当留京。

宋锦安翻看手中的帖子,心底狐疑,“赏花宴?叫我去??”

那绿衣衫的小丫鬟解释道,“请了寺庙内所有?女客,姑娘不去?岂非格格不入。”

“都?是官夫人,我去?做甚么??”

“是林夫人的吩咐,说想同您赔罪。”

闻言,宋锦安递回?帖子,“那事已?然?揭过,我不会再记着,林夫人不必如此。”

绿衣丫鬟咬咬牙,“姑娘能揭过我们府中老太太却?是不肯的,回?头叫她知?晓夫人的罪过少不得骂她败坏家风,求姑娘看在我们夫人身怀六甲份上去?罢。”

宋锦安冷下脸,“赔罪是这般要挟的么??”

见软硬兼施都?不成,那丫鬟心中愤愤,捏着帖子走人。

宋锦安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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