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啧啧嘴,“我还以为他跑出去第一时间会报警,害得我这两天都不敢联系顾知琰,结果呢,他原来提都没有跟你们提啊。”
顾知琰抱着顾母,身体僵硬的转过来,“清清跑了?”
“是啊,他把我的头砸破后就跑了,跟只兔子一样追了他几公里都没有把人追回来,还害的我们东躲西藏了好几天才敢回来,结果你也看到了,你妈被他给藏在里面活活闷死了。”
“你胡说八道。”姜梓阳一拳头砸在黄毛脸上。
黄毛不怒反笑,“我骗你干什么?他自作聪明的把这个女人一起带走,结果大难临头又自己跑了,还把人藏在这种地方,等我们再回来时,人都死透了。”
“不可能,清儿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把他藏在哪里了?”姜梓阳发疯地堵住他的嘴。
刀疤脸看着没有任何回应的顾知琰,继续说着,“我们只是想拿钱而已,没有想过杀人的,是他把你母亲害死的,如果不是他把人带出来又扔在这里不管不顾,我们不可能要等两天才敢联系你。”
顾知琰双手在抖,他仿佛在找出这些人的破绽,可是他脑袋一阵发晕,什么都理不清了。
“顾知琰,你如果信了这些人渣的鬼话,你以后就离清儿远点,他是不是这样的人,你心里清楚。”姜梓阳怒吼道。
“我们只是图财,担上人命可是要死人的,我们还不至于逼自己走上绝境。”
顾知琰走在前面,眼前忽明忽暗来回交替着,耳边不停的重复着那些人的话,一字一句把他扎得血肉淋漓。
“如果不是他跑了,我们怎么可能会藏起来不来联系你?”
“可是他好像并没有报警,甚至都没有去给你通风报信,哈哈,真可悲啊。”
“你妈是被他藏起来活活闷死的,他跑了,跑的比兔子还快。”
逼迫
火葬场里,顾知琰一件一件的收拾着母亲的遗物。
顾母身上什么都没有留下,最后留给他的也就只有那一身脏兮兮的衣裤。
许久后,顾知琰才肢体僵硬地捧着骨灰盒走出了火葬场。
姜梓阳靠着车门,同样是疲惫不堪,他见到出来的人,急忙走上前,“你不会相信那些人的鬼话吧。”
“我会调查的,等我会找到清清的,我会问清楚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顾知琰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骨灰盒,两眼灰败无力。
姜梓阳欲言又止,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来逼顾知琰,只是他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这些人渣满嘴谎言。
“我要带我妈回家了。”顾知琰绕过他往前走去。
姜梓阳大喊一声,“我会把清儿找回来的,那些人渣本就是图谋不轨,他们说的你一个字都不要相信。”
顾知琰落魄地走在无人的街道上,微风吹来,漫天都是黄色的冥纸,一张一张,仿佛是在引渡她母亲走向奈何桥。
……
姜梓阳愤怒的从警局出来,这些人仿佛就是统一了口径,无论怎么问,他们都说辞一致,反正顾母是被陆清带走的,是陆清把人藏起来,他们找不到,顾母才被活活闷死的。
顾母的尸检报告确实是高热脱水窒息而亡。
可是姜梓阳不相信,陆清就算真的跑出去了,他也不可能这么多天不和他们联系,除非他是没有办法联系。
为什么会没有办法呢?
姜梓阳忽然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急忙甩了甩头,企图把这个念头给甩出脑袋。
这群人只要钱,他们不可能会杀害无辜的陆清。
清儿一定是跑出去了,他只是受伤了,所以才一时半会儿无法回来!
墓园:
顾知琰花光了所有钱给母亲选了一处最好的墓地,远处是山,山下有条河,风景宜人,适合长居。
他跪在墓前,一点一点的烧着纸,周围很静,静的都能听见地底那苍凉的哭声。
“不好意思,我本来不想在这个时候来打扰你的,可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得尽快说清楚。”
顾知琰烧纸的动作一停,他麻木地转过身,看着来人。
陆靖蹲下身也给顾母烧了几张纸,他不急不徐道:“对于你母亲的死亡我很抱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明白一点,你和我家小宝是不可能的。”
“请你不要扰了我母亲安宁。”
“是我有欠考虑,但是小宝让我来的,他很抱歉欺骗了你。”
顾知琰僵硬地看向男人,“清清在陆家?”
“是啊,他一直都在家里,他不敢来见你,他知道自己对不起你,所以只有委托我来跟你说明白。”
顾知琰双手用力地捏着冥纸,双目猩红,“他要你跟我说什么?”
“对于和姜梓阳打赌来勾引你这件事,他承认自己做错了,现在他清醒了过来,不想再继续欺骗你,所以让我来断了你们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顾知琰扔下手里的纸,怒不可遏地站起来,“你说谁打赌勾引我?”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这是姜梓阳跟我打电话时亲口承认的,你可以听一听。”
言罢,陆靖打开手机录音。
姜梓阳:“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清儿怎么可能会跟顾知琰玩真的,我们在打赌,这臭小子就是想要一辆限量版的跑车,他们就是玩玩。”
姜梓阳:“你不信还可以去问辰安,这都是那天在酒吧我们临时玩的游戏而已,谁会喜欢顾知琰那个穷酸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