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鹤见雅东是真的心里过不去,便安抚道,
“好了,这不是没事了嘛了,你等下我去换衣服。”
离鹤虽不喜欢唱歌,但他毕竟在夜场曾驻唱过,他的天生条件好,这在圈子里,是有目共暏的,有人让他到这里来试试,但因为这里的环境和自己以前呆过的地方有些不一样,离鹤也就没来,今天这是救急,不然的话,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来的。
离鹤先去的洗手间,从那里出来后,身上的衣服还没来得急到更衣室去换,眼前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滑入视线,让离鹤整个人都为之一震。
这…
是他吗?真的是吗?
在这里…
前面不远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不正是钟兆锦吗?颇深的脸部轮廓,在灯光下,有种神秘的魅力,身边的挽着他手臂的人,那人不是夏非,但也是个美人,绝对是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男生。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现在想想也难怪钟兆锦这么忙,这么晚回家,原来他的精力不光在夏非身上,当然也有这种场所的美人身上,不同的人给他带来不同的乐趣,正如外界传言,他是个双的。
正在离鹤看得发呆时,对面的钟兆锦也朝这边看过来,他浓眉紧蹙心中暗暗道:
离鹤怎么会到这里来?说到底还是在夜场混久了,改不了他骨子里不安的性格;或者说关于“爱人本份”这件事,自己没有好好给他个答复,这是不高兴了,到这里来寻欢乐了?
正在这时,身边一个上了点年纪,挺着肚子,头发早就谢顶的男人手中拿着杯色彩艳丽的酒,晃动着笨重的身子朝离鹤靠近。
“刚才在台上唱歌的人是你吧?”中年男人一双刀切似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离鹤,他眼光不会错的,刚才虽然有灯光和服饰的效果,但本人还是不会有太大偏差的,毕竟离鹤刚才没化妆。
中年男人的靠近,迅速升级了钟兆锦眼中的误会。
他离鹤想成为自己的唯一,可又到这里来消遗,这是不是太矛盾了?他要用行动告诉离鹤,这世界上哪来这么多忠贞不渝的爱情。
想到这,钟兆锦当着离鹤的面,单手用力,向下拉扯着身边美人的头发,强行让他抬起头,然后一个霸道总裁与风流美男的吻戏,在这里上演了。
这样的画面,在这种场所是很常见的,别人见怪不怪,但离鹤却觉得心口好像被浸了一层盐,盐借着血的液化,有温度的加持,溶化得更快,那种带着刺痛的不适感,让他一时间有点站不稳,可就是他的这个没站稳,被身边的中年商人给扶了个正着。
见离鹤这么俊秀的美人靠在自己身上,中年男子别提多开心了,因为这在他眼里,就是一种答应,一种同意,今晚的春宵绝对有味道。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把这杯饮料喝了吧,润润嗓子,你看你刚才连唱两场,肯定累了…”
离鹤知道这是夜场的惯用的伎俩,便马上直起身子,礼貌的道,
“先生不好意思,我朋友还在等我。”他别过脸没有去喝中年男子递过来的饮料,但那男人可没放弃,单手揽过离鹤的腰,一张胖脸贴得很近,笑的时候皮肤上的油脂好像都能顺着褶皱往下流。
男人手上的力道有些大,逼着人喝酒,离鹤便挣脱起来,两人这么一拉扯,从钟兆锦的角度看上去,却是两人在打情骂俏,不亦乐乎。?
:别用你那碰过秘书的手碰我
“来都来了,还假装什么清纯啊,不都是出来找欢乐的嘛。”中年男人见离鹤挣扎得厉害,面露不悦的道。
“我不那样的人,来这里只是临时有事,您别误会我…”离鹤说完,向后退了半步,保持安全距离似的继续道,
“这里什么情况您也知道,完全可以找其他人。”
离鹤说完就要走,毕竟他舞台服饰还没换呢,值得庆幸的是,当他进更衣室时,那人没再跟过来。
更衣室的外间,是化妆室,有几个女艺人在化妆,偶尔也会聊几句,让里面换衣服的离鹤心灵上能得到些慰藉,最起码,他不是孤独的,不是被世界所抛弃的。
衣服换下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离鹤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瘦了点,明明没有节食,怎么就瘦了呢?
脑海中瞬间想起刚才在外面看到的景像,钟兆锦和那个男生,他们那么…
心口的一阵痛,又在想起钟兆锦时发作。
二楼,舞台最佳观看角度的包间里,穿过剔透的水晶玻璃墙,可以看到楼下刚才离鹤和那男人说话的位置,也就是洗手间附近。
那时,结婚的头一天晚上,三叔和自己说明了尹家男孩的条件,他清楚的记得,尹家继父明确的说过,婚后不让他再到夜场上班,可现在才两个月时间,就按捺不住原本就燥动的心了吗?
看得出来,那个上了年级的男人,家底应该不薄。
很快,离鹤从更衣室里出来,经过洗手间时,见那中年男人根本就没走,这次再见面,可比刚才的攻势猛烈多了。
离鹤被中年男人拉得心烦,眼看着人就要被拉到角落里,楼上钟兆锦身边的陆寒,不时的抬眼看着他的脸色,道,
“锦哥,你真的不用下去看看吗?我怎么觉得离鹤他不是来玩的?”
钟兆锦面色好像的恶劣的天气一样,阴云密布,预示着下一秒钟就要暴风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