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退婚后全皇宫追悔莫及 第185节
之主了。”
她低头,看见卫觎坐在座上高高抛起一颗蜜渍白果,落下时抄手精准地接住,双指一捏,毕剥一声响,露出壳下白皙
的果实。
他扬颔无声地挑眉一递,那眉宇神采,是说不出的风流浪荡。
簪缨眼珠一转,忽然坐下了,悠然提声道:“别忘了算上西凉国,也遣使去问一问那位女帝,可还有什么想法没有。”
潇洒倜傥的大司马面色一瞬变得古怪。
卫崔嵬还问簪缨呢:“阿缨,西凉国怎么了?”
簪缨目光故意不向旁扫,笑着转头问徐寔:“军师,西凉国怎么了?”
徐寔了然,狡黠地看向装聋作哑的卫觎,明知故问道:“主公,属下不知,那西凉女帝怎么了?”
卫觎按了按眉心,另一只手在案下拖住那只柔嫩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捏揉,难得无奈道:
“大抵是,太岁头上动土了吧。”
“——什么,北雁国归附唐子婴?!”
南朝建康,内阁中,听闻此信的王丞相失神碰翻了手边茶盏。
他的神情却比打湿的袖头更狼狈,难以置信地颤着胡须:“洛阳不过一伪朝廷,他卫唐二人皆乱臣!大晋尚存,边狄小国,何敢叛晋!”
人生在世,何必处处艳……
此日建康的内阁小朝廷, 以蜀王李境和丞相王逍为首,加上礼部尚书,中书侍郎, 正为太子下个月的受禅大典商量细节。
此前, 蜀王对于李星烺的让国之举模棱两可, 不知出于何种考量, 最终也未点头。
在重病在床的晋帝三番五次的催促坚持下,大臣无法,接受了晋帝逊位的诏令, 就当是为风雨飘摇的大晋换一番新气象。
谁知就在此时,南朝廷接到了北狄小国归附洛阳的消息。
非止如此,且闻不久之前,北边凉州道不战归降洛阳。
只因转世佛子的风声一出,凉州敦煌郡太守府便被当地的寺僧包围请愿, 民情如水, 敦煌太守也就顺水推舟,不做无谓挣扎了。
长安也被乞活帅部曲围困, 再无反击之力。
卫觎夺下洛阳后并未停止他狩地拓疆的野心, 北地,正在一步步地蚕食周边旧属北魏的州郡, 壮大自身。
天下气运彼长则此消, 此为亘古不变之理。议堂中,王逍罕见地茫然四望, “不过是救了几个疫民, 施了些药谷……如何就成菩萨了,煽动佛门,散布虚论, 这是妖言祸众!”
他忽抬首问:“顾公何在?”
左近伺候的秉笔太监躬身轻声提醒:“丞相忘了,顾太傅今日抱恙请休,未来朝会。”
“太傅府……”王丞相如梦初醒,戟指道,“派人看紧太傅府,断不可令顾公重蹈卫崔嵬覆辙,南朝,南朝经不起再失股肱,再失人心了。”
蜀王见王丞相颠倒失色,疑心至此,心中不禁纳罕,昔者琅琊王氏家主也是位高风跨俗,名士擘首人物,谁承想有朝一日会被打击成这般模样。
他神色沉稳地劝解:“丞相稍安。顾太傅一心忠于朝廷,此乃有目共睹。若使太傅存叛逃之心,当初卫夫子匿时,他便可携家同去,何必此时。”
王逍听闻,从北雁归洛的打击中稍稍回缓过来,轻叹一声:“教王爷看笑了,然我朝危在旦夕,王某岂能不多虑。”
他定神,很快针对北朝的变化做出部署:
“着令扬州、江州方镇驻军火速进京勤王。
“白石磊水军加紧巡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