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
身边有着宁舒本来就要顾及许多更别说还有个不知道底细的段牧时时刻刻盯着自己。
她怎么敢轻举妄动,即便是担心蝶衣,可是在苏梓汐的潜意识里蝶衣远没有自己重要,又或者她觉得即便是蝶衣遇上了宁舒就算是打不过也能逃的走。
蝶衣闭眸,将心底的上涌的怒火强行压下去,其实从一开始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这样的人如果不是先主所托,她根本不可能与其有这般深的交集,她一直都知道的,苏梓汐极端的自私自负,有的时候不那么可恶她甚至是觉得她有些像先主。
一直以来,两人的目标都是一样的,可是直到此刻她有些恍然,“你是不是喜欢宁舒了!”
这才是她愤怒的根源,苏梓汐那样极端的人可是对宁舒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让,姑且就当如苏梓汐所说,是因为所图甚大所以暂时忍让。
可是当秘境里的人全都退出去的那一霎,她就知道宁舒想要做什么了。
宁舒想要在秘境里绞杀她和红俏,就如同当初杀死先主时一样。
同宁舒最为亲密不过,最得宁舒信任的苏梓汐真的不知道吗?没有一丝一毫的察觉吗?
说出去谁信呢?
她的思绪在红俏渡劫的时候已经纷乱的厉害,她有逃出去的机会,虽然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可是却又觉得如果苏梓汐真的站在宁舒一边,那么她逃好像也没什么必要,红俏是先主费尽心血为苏梓汐所造。
如果苏梓汐连红俏都放弃了,等待她的好像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苏梓汐听到蝶衣得质问有一瞬间的怔愣,眼神甚至是称得上茫然,而后眉峰紧皱,似乎是没有想到蝶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抬起另外一隻手,一耳光打在蝶衣脸上,“你在说什么什么鬼话!我怎么可能喜欢宁舒!”
她的声音出奇的尖利,甚至是破音,谁也不知道苏梓汐此刻想的究竟是什么。
连她自己都不能理解的情感、心理,又怎么能肯定的表达出自己的诉求。
她此番行径落在蝶衣眼中更像是被戳破心思之后的虚张声势。
蝶衣的脸被打向一侧,她能感觉到耳根处耳鸣阵阵,苏梓汐一向是没轻没重的。
话说出口之后就连蝶衣自己都有些后悔,有些事情经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质问,怀疑。
她之前已经试探过一次了,苏梓汐做的很好。
可是这才多久,苏梓汐竟然又让她觉得有偏心,动摇的趋势?
怎么,觉得欺骗宁舒良心不安,过意不去?可是她苏梓汐又是什么良善之辈,在这里装好人。
值得她同情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唯独宁舒不行。
是宁舒当初杀了先主!
“是吗?你不喜欢?你自己信吗?”蝶衣仍然在不断的刺激着苏梓汐,“你在面对宁舒的时候不会想到先主吗?你忘了先主吗?!”
这个世上苦难的人多的去了,她并不知道先主当年为什么独独隻帮助苏梓汐,她也无权干涉任何。
纵使她再不喜欢苏梓汐,可是先主当年的嘱托她并不敢忘记。
所以当看到苏梓汐日渐长大越发的沉湎过往,怀念先主时她觉得很是欣慰,先主没有救个白眼狼,总算是有人和她一起为了找寻、復活先主不辞余力。
所以苏梓汐脑子不正常有些疯病的那点小瑕疵在她这里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她不是打不过苏梓汐,可是这个人是先主所托。
若是动手,总觉得先主日后回来会对她很失望。
面对蝶衣咄咄逼人地质问苏梓汐肉眼可见地慌乱,甚至是不知所措。
她在意洛尘的,真的。
如果不是洛尘可能她早就死了,没死也疯癫了。
她所感受到的善意在父母死后就戛然而止,之后经历地便是接踵而来无尽地恶意。
时间太久,久到她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她隻记得小时候父母对她很好。
具体的好法儿她已经记不清了。
她所接受,得到的情感太少,以至于自己生出来的情感犹如黑暗里不见阳光发育不良的植物,是扭曲的。
连苏梓汐自己都没有发觉到有什么不对。
“我在意他,没有谁比我更在乎他!”似乎是想通了这一点,苏梓汐无比笃定的回答着。
这么多年以来,找到兄长,復活洛尘几乎是成了她的执念。
兄长她找到了,可是和想象里的有些不太一样。
说不上来是开心更多还是失望更多,在那个四四小小地院落里,能让她感到高兴的事情也就只有兄长和洛尘了。
兄长变得不一样了,没有、苏梓汐有些想哭可是强忍着,眨了眨眼睛不让眼泪出来,没有以前那么喜欢她了,是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为什么兄长没有以前那么喜欢自己了,明明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她想不明白,她以为只要自己用心,只要她记得,所有的都不会变的。
她想过兄长可能会不好,可是唯独没有想过找到兄长之后兄长会没有以前那么喜欢自己甚至是厌恶,反感自己。
:我不喜欢宁舒
所以她将大半的情感、希望寄托在了洛尘身上,她不相信,两个人里没有一个还能和以前一样的喜欢自己。
兄长、苏梓汐有些不自信的想,兄长只是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