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披上?衣服来?开院门的小女儿看到苏和头发乱糟糟的模样,当即红了眼睛,“你这是去哪了?快,快进屋,别淋到雨,再去看看阿祖,她?等了你好?久。”
苏和也慌忙为自己解释,“我只是去送他们,我没?有想走,我不会跟他们走。”
顿沙也忙为苏和证明,“是我会错意了,是我错了。”
小女儿捂着自己的心口,坦白来?讲,今晚苏和的‘离开’,她?并?没?有当年阿娅逃走时的愤怒,只是寒心和难过,但刚刚有多难过,现在就有多惊喜,这惊喜该叫希泽莎也赶紧瞧瞧。
这一出闹剧,希泽莎才是那个最伤心的人。
院子里的动静那样大,希泽莎的屋子依旧没?有亮起灯。
“我去叫你阿祖起身,她?应当是累到了,还没?醒呢。”小女儿笑吟吟地叫苏和跟顿沙在母屋坐一会,自己进了希泽莎的屋子。
苏和跟顿沙坐在外面,没?等来?阿祖,只听到了小女儿惊呼出声:“阿姆!?你怎么了?!快来?人呐!”
回到京市的第二天,休整好?的路峥回到本家,见薄桉和路父,他准备在将苏和从林子里接出来?之前,先和他的父母通知一下这件事。
通知的意思,是路峥已经?做好?了决定和计划,至于别人的意见和看法,那都不重要,哪怕是他的父母。
他们一家三口,本就是各自独立的个体,路峥小时候该得到父母引导和教育时没?有得到应得的关爱和教育,长大后,作为拥有自由意志和独立资本的成年人,更不会像小宝宝似的还要听爸爸妈妈的话了。
一家三口吃饭时,薄桉坐主?位,这家里唯一的女性和路峥极其相?似,从长相?到习惯。
尤其母子俩坐在桌上?吃饭时都保持食不言口不语的教养和礼仪时,更加显得路父才是那个外姓人。
“过几?天就该开学了,”路父打破餐桌上?的沉默,“路峥,你们学校开教研会了吗?我听说农林大学今年研究生扩招了,你手里多了几?个学生?”
“后天我会回学校开会,”路峥放下筷子,“爸,我今年没?有招研究生,是管理专业扩招,我们专业在缩招,今年有保研的学生。”
“那你准备招博士了?”
“没?有,我手上?没?有大项目。”
“今年是想多带些本科课程?”
“也不,正常课程安排,我不缺那点课时费。”
靠课时费生存的路父:……
什么天都能聊死,就多余跟这小犊子找话题。
坐在主?位上?的薄桉轻轻放下筷子,“既然你在学校的工作轻松了,有没?有考虑回到圣瑞研发中心?”
“没?有,妈,我有自己的安排。”
“什么安排?”薄桉早从蒋宁那里得到了路峥一周的课程表,清闲到只有周一周二周三要上?半天课,剩下四天,他要做什么?
这剩下的四天,路峥计划清晰,半天从京市飞到竼州,再半天从竼州飞回京市,其间?三天,他会在丽龙陪着苏和教养新的丽龙主?。
顺便,给苏和小小的脑袋灌输一些将来?要在外面生活应必备的常识。
“我回竼州,我喜欢的人还在那。”路峥淡定道:“我们现在分隔两地,不利于感情维系,所以我要尽可能回去看他。”
低头喝鸽子汤的路父差点呛死,他想过路峥会跟他们坦白,但是没?想过这坦白来?的这样突然,这可真是一点铺垫都没?有啊!
薄桉微微蹙眉,“这就是你把?手机留在竼州的原因?”
“是,他没?有手机,也没?有用过智能机。”
路教授按键清晰的老人机,是能在最短时间?教会丽龙主?学会拨打电话和发短信的东西,于是为了保持联系,路峥离开前,把?自己的手电筒,冲锋衣连带手机都留给了苏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路峥都没?取得苏和的联系,而他主?动打过去,得到的却是【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控制不住胡思乱想的路教授已经?开始安慰自己,可能按键清晰的老人机的键太多,丽龙主?一时找不准哪个是开机键,这很正常;也有可能是那台老人机没?电了,而丽龙主?手上?没?有充电线,不会开机。
没?关系,反正过一阵他就要回去了,到时候一点点教苏和就好?。
实在不行?,叫蒋宁去买一个超长待机、完全不会因为续航差而关机的手机。
“她?是个什么样的孩子?”蒋宁发过来?的报告太过模糊,薄桉看出那通篇水字数的玩意里没?有多少有效信息。
因而她?只知道,那是一个没?有经?受过教育,没?有现代社会生活经?验的部落民。
托丈夫职业的福,薄桉对部落民的了解并?没?有那么片面。
至少丽龙主?在她?脑海里不至于是穿着兽皮或者叶子裙,举着木棍,学猩猩叫的野人样。
但到底是个没?文化?没?见识的人,丈夫讲丽龙主?一般都好?看的举世无双,可纵使再好?看,也只是花瓶一只,这样的人站在路峥身边,实在不相?配。
“他善良,懂事,认真,感恩,有责任感有担当,我没?见过比他更纯良的人。”
在路峥眼里,苏和的退让、屈服、容忍,统统都是他善良纯粹的证明,这不是愚蠢,也不是软弱,是苏和有一颗比旁人更加柔软滚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