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心里明镜似的,自己断人后路,于勇绑自己儿子,也算是冤有头债有主。于勇找上简随,估计也是因为发现了江酩和简随之间的关系,想吞两份赎金。
江父怎么说都是业内顶级大佬,以他在业内地位,各种道路上的信息都有,而且简随拿着现金准备去赴绑匪的约现金上有追踪器,因此找到于勇就更快了。
至于于勇,他怎么也猜不到简随会和江父联合,因为据于勇跟踪简随和江酩这段时间的了解,江酩和简随是非常避讳家里知道,特别是怕江父知道,于勇这才分别给简随和江父发了信息,想吞下两份赎金。最后再让简随带现金来,方便逃跑用。
其实简随不来也没关系,反正那几张卡里都已经到账,当时的于勇这样想着,来了更好,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狠狠收拾简随一顿,哪曾想简随会和江父联手,甚至为了让警察找到这里,故意拖延时间被自己打个半死。
当时江父的人在简随车后跟着,但因为绑匪换了好几次车,险些跟丢,还好简随在工厂里拖延时间够久,江父和警察才顺着找到了于勇的位置。
江父实在没料到简随居然为自己儿子做到此,看到浑身是血的简随,这一刻江父才明白,简随和程因泽不一样。
程因泽是索取者,偶尔给江酩回应是希望可以从自己儿子身上得到更多的付出。
但简随是得到一点回应会加倍回应的那一方。
对于从小缺爱的简随来说,江酩的感情是馈赠,任何一点爱都会让他甘之如饴。
江父看的清清楚楚,简随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爱,渴望得到安稳的幸福,简随不会自怜自艾,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乐此不疲的追逐。
一个月后。
病房外。
门外站着江父江母。
模样上,简随没得挑,江母也一直夸简随长得好;业务能力上,简随力挽狂澜让禹氏起死回生,能力上也是佼佼者;感情上,简随对江酩的感情也是一心一意,命都可以不要,实打实的没的说。
这些江父江母都很满意,但偏偏
一旁的江母叹气,看着病床上简随,由衷心疼,她当时是真想认简随当干儿子的。
“这孩子什么都好,可偏偏是个男生”
对,简随是个男生,自己儿子也是个男生。
病房外的江父挽起江母的手,“别想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回去吧。”
简随在医院躺了快一个月,这期间于勇涉嫌多起犯罪被正式定罪定刑。江酩从病房里出来接电话,好像在楼道拐角看到自己老爸的身影,但江酩的思绪很快就跟着电话里工作的事情转了,也忘了刚才身影的事情了。
这些天里江酩一直都在,也没刻意瞒过家里,周末的时候江酩会带着六六一起过来,但简随一直还是昏迷的状态。
禹琛每天都是一大早就过来了,待一会后再回公司。
但每次来的时候江酩都在。
俩个大男人守在病床前,一时无话。
禹琛和江酩之间接触并不多,前期因为程因泽的事情找过江酩,那时对江酩的印象并不算太好,哪怕后来简随带江酩回家,禹琛对江酩也没彻底改观,总觉得江酩是个感情摇摆不定的人。
不过再到后来,他也算是一路旁观了这俩人的感情,之前他认为的“感情薄弱”的江酩才是这段感情的支撑者。
禹琛生出许多羡慕。
遇到爱本就是见奢侈事,可江酩和简随不仅是相爱,是在一人跌倒想止步不前时,另一人便会去拉对方一把,俩人同频共振,永远携手在向着前方走。
禹琛不免感慨,这样的感情,这辈子大概率是遇不到了。
沉默间江酩先开口:“之前那一年谢谢你照顾简随,肯定很辛苦吧。”
禹琛点点头,一点没客气,“是挺辛苦我的,你不知道这小子有多折腾人,半夜拉着我去找鱼,说我是豌豆射手,好在现在是全好了。”说到这禹琛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位陆医生也是你请来的吧,多亏有了他简随的病才好的这么快。”
到这时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江酩“嗯”了声,他看着病床上脑袋缠了一圈纱布的简随,又补充了句:“我想知道他那时候的情况,但我又不能影响他的治疗,所以只能那样做了,不过这小子好了之后故意不和我联系也挺气人的。”
禹琛恍惚明白了什么,“所以那段时间你是故意晾着他?”
江酩轻轻握住简随的手,避开了上药的伤口,“也不算晾着他,是想让他想清楚,继续和我在一起,该面对的还是面对,不是无视这些问题就不存在了,如果连这些都不能一起面对解决,就根本没有下一步可走。”
说到这江酩停顿了下,“不过那会子他也把我气够呛,我以为他在思考和我以后该怎么走,结果闹出来他和许名的事情,这小子桃花还挺旺一点都不消停,之前在篮球场的时候也是,有人喊着要加他好友,果然现在小年轻就喜欢简随这一卦。”
“说来也奇怪,比起女生来简随更受男生喜欢,不过那时候他应该是觉得你不想再看到他才会躲着你。”禹琛看着病床上的简随,“你知道吗,其实简随小时候和高冷一点不搭边,嘴可甜了,天天‘叔叔叔叔’的叫着,小脸圆乎乎的别提可爱,最喜欢让人抱着,走哪要让人抱到哪,我被他缠的连作业都没法好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