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随盯着档案袋,随着禹老太太离世,简随连最后的顾忌也没有了。
毕竟简随也不想让这位老人家在不多的时间里,再经受儿子入狱的伤痛。
江酩觉得简随还没有下定决心,禹厉毕竟是他的生父。
正当江酩伸手要去拿档案袋,简随的手覆了上去阻止了江酩的动作,在江酩的目光里抽走了档案袋。
江酩抬眸看他,反握住了简随冰凉的手,“想好了?”
简随轻轻“嗯”了声,声音很轻,很快就消散在安静的办公室里。
江酩起身拽起简随,将他拉出来那片阴影下,“我们早点回去吧,今天去接六六一起吃饭,想吃什么”
简随故意不起来,反把江酩拦腰压向自己怀里,江酩猝不及防被简随抱了个满怀。
江酩把脸埋在他肩窝蹭了蹭,身体也完全放松下来,“以前觉得拥抱是充电这样的话很矫情,但现在我觉得没有比这更恰当的形容了。”
“道理我都懂,不过你抱就抱,充电就充电”江酩换了个姿势跨坐到简随腰间,玩弄着他衬衣的纽扣,膝盖处故意磨了下顶在他腿间的硬物,“这算怎么个充电法?充到哪里去了?”
江酩的衣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的,简随低下头已经咬上了圆粒朱红,嘶磨片刻后,他压低江酩腰间,急需安抚,“不进去,怎么充电啊”
江酩上身一凉,衬衣被褪到肩头,双手被简随反握在背后,胸前只剩一条黑色领带,什么也遮不住。
一黑一白两个极限反增诱惑。
红豆被咬的轻微发疼,江酩轻“嘶”了声,他俯身咬着简随耳垂有意调笑:“哎呀呀,我还记得简老师第一次的时候,可是什么都不会衣服脱光了站那儿,小脸通红的问我该怎么做那时候的简老师可真是惹人疼啊,稍微一撩拨就坐不住了”
不过也正是简随无害的表象,才让江酩“轻敌”。江酩也想过反抗,灵机一动用领带绑住了简随的手腕,想着反压,结果这给了简随灵感,他把领带反绑到了江酩的手上,江酩再无翻身之日
江酩到现在都记得,简随初尝滋味后完全开了窍,缠了他三天,整整三天,领带都快让简随玩出花了!
现在的简随握着江酩的手,哄着他一路往下握住,“不如现在再教我一遍手是往这里放吗先上在下对不对快一点嘛好不好”
结束后江酩趴在简随身上,指尖穿过简随的发丝,让他的头发缠在自己手上,“头发这么长了,不要剪了,扎起来吧”
简随一下下顺着江酩的尾巴骨,他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好啊不过能好看吗?”
江酩玩着他的发丝,“废话,我男人能不帅吗!”
简随就喜欢听江酩说带有归属意味十分明显的称呼,比如现在的“我男人”。
小助理很久没在老板办公室里看到简随了,作为老板身边的第一“猛将”,为了保护老板和夫人难得的温存时间,他严防死守门口,谁也不能打扰老板谈恋爱!
禹厉被捕的前一天,简到了自己母亲简安之。
简随清楚的记着自己母亲简安之的每一件事,尽管当初他还还很小。
那天简安之带着简随提前从海港老家回到北城,简安之想着禹厉平时工作比较忙,也就没让禹厉过来接。
等回到禹宅,简安之牵着简随去了楼上卧室把行礼箱收拾一下。
刚到楼梯拐角简随就听到二楼卧室里传来自己父亲的声音,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那时的简随无法解释他当时的感觉,只觉得一直在反胃想呕吐。
简安之捂住了简随的嘴不让他出声,年幼的他转头看向简安之,简安之满脸泪水,哭的很安静。简安之立刻抱着他下楼,跑到车里待了很久很久,他能感觉到抱着自己的简安之的身体一直在发抖,那种抑制不住的发抖。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年幼的简随敏感地察觉到自己父亲和母亲之间的氛围变了,简随经常会在卧室门口看到简安之不让禹厉靠近,只要禹厉触碰到她,她就浑身发抖,再严重些会大声的尖叫骂他“恶心”、“滚”,每到这时候禹厉就会摔门而去…
简安之焦虑的反应更强烈了,她会整日吃不下东西,即使吃进去也会吐出来,整夜坐在床边不睡觉,一坐就是一宿,整个人一下子就消瘦了很多。
没人知道这个表面光鲜亮丽的禹夫人在遭受怎么样痛苦的自我折磨。
简随虽小,但他也看的出来简安之很难熬,他会去伸出小小的手臂去抱住简安之,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你可不可以为了我开心点?”
简安之又再一次抱着简随失声痛哭起来,她在那重复着一句话,“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都是骗我的…”
简随那时候并不知道简安之被诊断出重度抑郁和狂躁症意味着什么,但是从那天起简安之开始吃很多药片,简安之吞下去也会吐出来。
直到有一天简安之从楼梯摔下来,简随才知道他本来应该还会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这天被保姆接回家的简随看到自己母亲浑身是血的倒在楼梯上,简随慌乱跑过去握着自己母亲满是血的手,不知道是血变凉了还是简安之的温度在流失,简安之 手冰凉一片。
任简随如何呼叫,简安之都没有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