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过年
向南开学前两天向行和南雯琴才双双回归,他俩终于能在开学时送向南去学校。
吃了一周阿姨做的饭菜,夫妻俩准备带她去外面吃顿不一样的。
向南盯着烤r0u架上的熟r0u冒出的热油,感觉烦闷都随着排出的热油消解。
烤r0u的滋滋声,向行和南雯琴热络殷勤的歉意,烤r0u店喧闹的人声,都和外公家相去甚远,到处充盈着都市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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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烤r0u驱车回家,夫妻俩难得空闲,带着向南在小区楼下散步。
这显然是难得的温情时刻,向南没有拒绝。
他们絮絮念着开学的注意事项,某一时刻她竟然觉得他们是在打官腔。
“小南,我和你爸爸也觉得对不住你,总是失约,但还是希望你能t谅我们……”
南雯琴略带歉意地轻抚她的头。
这感觉和旬北川完全不一样,旬北川似乎真的把自己当小孩子哄,而自己的妈妈却把自己当个大人看待。
明明讨厌被别人当做小孩子,可为什么不被爸爸妈妈当做小孩子会这么难过呢。
她突然有点想念那个男人的恶劣了。
“我们明天带你去买个新手机,有什么事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联系啊。”
向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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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想到自己父母会给自己买最新款的手机,虽然家境并不差,可他俩实在是不像会溺ai孩子的人。
“我们想你上了高中,也是半个大人了,所以想着给你买好一点的,我们相信你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的。”
向南只是轻轻“嗯”一声,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肩头的重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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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进入高中后她也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分心的事情,重点班的学习氛围好,没事只能读书,她本来成绩就不差,在这种环境下成绩不退反进。
向南会在周末空闲的时候给外公打电话,问他的日常生活,时不时能听到旬北川的名字。
往往是南卫园和旬北川相约钓鱼,相邀爬山,相聚喝茶,向南总是忍不住脑补,脑子里都有画面浮现,笑眯眯的腹黑旬北川忽悠装疯卖傻的南卫园,甚至忍不住脑补两人一起拍夕yan红旅行团纪念照片。
“阿南啊,我把旬北川的电话给你,以后要是在其他地方碰面还能联系。”南卫园的声音从手机那端传来,她似乎能想象到南卫园此刻的表情。
“这是他说的?”
“不是,我听他说经常在外面走,工作和宁城那边也有关系,想着以后有事也能打声招呼。”
“哦……”她好像了然一般点点头。
不愧是老谋深算的j商。
她得知南卫园把自己的手机号码也告诉了男人,心跳加速了几息。
她想着男人可能会主动联系自己,便自认矜持地等着,可秋去冬来,旬北川从未联系过自己,似乎真的秉承“有事联系”的准则。
向南从一开始的闷闷不乐,到后来平静地接受现实,也不过是一瞬间想通的事。
她似乎把jg力完全放到学习上了,竟然觉得自己病态地觉出学习的乐趣了。
等到期末考试,她排名进入了全校前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不定是学习天才,还没得意多久,得到向行和南雯琴的大力夸赞,就被日理万机的二人急忙带去nn家过年。
向南三人过年往往在爷爷nn家吃年夜饭,正月去外公外婆家,下一年再调个头,而今年正好轮到去爷爷nn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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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天sh冷,黏腻y冷的感觉这么多年向南始终不能忍受,也就过年和正月这几天稍微好一点,人声的喧闹和新年的喜气氛围似乎能驱赶掉一点y寒。
吃年夜饭的时候,一群人问起大伯家堂姐以后的打算,她明年就要大学毕业了,男朋友是北方人。
堂姐笑说或许以后两人在的事。
街道两旁的摊子售卖着各种物品,吃食不算,就是些灯笼玩具,尽是些华而不实的。
向南没有特别想买的东西,和旬北川退出人cha0,朝着原路返回。
手还牵着,却是随时可以放开的力道。
一路沉默,愈来愈远的喧嚣衬托彼此间的静谧更甚。
向南牵住他站在紧闭的店门口,看看他又看看大门。
他松手,开了锁让她进去,灯光打开的一瞬,她不自在地眯了眯眼,环视一圈,店面似乎没怎么变动。
她看着男人往前走去的背影,喊住他:“旬北川。”
“嗯?”
她跟上去,主动牵住他的手:“忘了和你说,新年快乐。”
旬北川楞了一瞬,耳垂微不可查地红了起来。
向南没能发现。
他捏捏她鼻头,调笑道:“那谢谢你记得了。”
她皱了皱鼻子,觉得有点气馁,只好坐在椅子上催他烧水泡茶。
向南一杯茶才下肚,就听他开口:“你该回家了。”
她朝门口瞥了一眼,冬季日短,才不过七八点钟,天就完全黑了下来,但今天节日,路上行人还有不少,自觉是男人嫌弃自己,忍不住反驳:“我外公让我好好玩。”
他手一顿,若无其事地继续:“那你也已经玩过了。”
“哦——那我在你这玩久一点不可以?”她忍不住昂着脑袋,一脸挑衅。
他哼笑一声:“你没待腻?你外公会担心的。”
“那我和他说一下。”她掏出手机,不看他无奈的表情拨通南卫园的号码。
“喂,外公……我在旬北川这玩……我晚点回去……好哦,挂啦,拜拜……”
向南有志得意满,问他:“可以继续待着了吧?”
旬北川觉得自己拿她无法。
狡猾的男人怎么会不明白,自己不过是忍不住纵容她罢了。
他多少明白她的心思,又不愿戳穿,看穿她的计谋,忍耐着等她自愿上钩。
少nv心下惴惴不安,表面却逞能,试探着靠近他。
旬北川下意识屏住呼x1,猜测她又会使什么y谋诡计。
未料到她只是倾身在他耳边说:“我想去哪里房间看看。”
他觉得自己的左耳有点发麻,远离她一些,只似笑非笑看她。
向南终于有点挫败了,垂下眼睫,收身不再靠近他,似自说自话:“你明明连我的问题也不愿意回答,我知道的……”
旬北川知道她指的是见面那句话,他自觉无法给如今的她回应,避而不谈。
也明知她没心没肺,故作委屈,不知真情假意地试探自己底线,却无法见她yu哭不哭的表情。
无奈缴械投降,举起白旗:“走吧。”
“?”她疑惑抬头。
“不是要看我房间吗?”他往和店门相反的楼梯走去。
“你店门没关。”
“没事,等会就回来。”他头也不回。
向南才不听他的,轻悄悄地迅速关上店门,又急急忙忙跟上他。
和南卫园带着院子的平楼不同,旬北川的房子有二层,一楼做店面和仓库,平日住在楼上。
俩人一前一后踩上楼梯,木制楼梯发出“嘎吱”“踢踏”混合的声音,并不美妙的声音听在向南听来却无b悦耳。
男人走在前面,她抬头就能看到他的颀长身影,在暖h的楼梯灯下似乎更高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