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悄悄给温平生塞到了枕头下,温平生不知是不是没发现,根本就没有戴过,也没有提及过这件事。沈遇只好在他睡着时为他戴上,想着他醒来会很惊喜的吧。
会不会夸我设计的样式好看,夸我什么都提前准备好,夸我有情趣懂浪漫。
沈遇等着温平生夸他,可是隔天温平生看到了,却并没有夸他,反而当场把戒指摘下来还给了他,并且质问他能不能别再这样幼稚。
“老大不小的人了,做这些干嘛,别这样幼稚了。我不喜欢戴戒指,最开始的那只丢了,这只新的我也不想再戴。”
那天温平生依然和他一起吃了早饭,去公司也一如往常跟他道了别。所以沈遇虽然难过,却没有多想,只觉得温平生是真的戴不惯戒指所以不想戴。
现在想来哪是没发现枕头下的戒指,哪是真的戴不惯不习惯。分明是看到了、发现了,但就是不想出声,装作没看到。
敏锐如温平生,哪里会发现不了,只是单纯不想戴而已。
“沈遇,你什么意思?”温平生瞧见沈遇进门看到这些就开始呕吐,知道他是嫌恶心,于是心里对沈遇的不满和厌弃更甚。
他眉头紧锁,伸手去拽沈遇,不耐烦开口道:“你嫌恶心是不是,你还有脸嫌恶心?我就不该放你进来,你要是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滚出去,去别的地方待着,反正我看着你也烦。”
一只胳膊被温平生抓着,沈遇的身体半起不起,身上没力气撑不住。他还是难受,于是不敢抬头看温平生,只能连连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是这样,所以也别拽他别撵他。
“不是,我是没有吃饭又受凉了,所以头晕恶心。”
这谎话说出来不打草稿,沈遇的状态又确实不太好,看着也没有精力耍花招。
“谁管你。”温平生冷哼一声放开了沈遇。沈遇又跌回到垃圾桶前,好半晌才慢慢爬起来坐到了尚且干净的沙发角落上。
他的认真和细致都是这么被对待的。
所有的努力付出都被利用,所有的心血赤诚都归属垃圾桶,所有的爱意十年来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无人救他,也无人爱他,一切都是自作多情而已。
许是客厅里的声音太吵,又或者林栀刚刚就醒了在装睡,他也披着睡袍慢悠悠晃了出来。
沈遇坐在沙发上,林栀就看向他,将他的所有狼狈和难堪尽收眼底。
“生哥。”温平生转身,林栀忙轻声喃了一句,“衣服皱了。”
他当着沈遇的面,亲手将温平生睡袍的扣子系好,又为他把刚刚和沈遇吵闹弄皱的袍子一角捋平。
动作亲密自然,落落大方,没有一丝难为情,没有一丝不好意思。似乎正主本来就是他,而不是一旁的沈遇。
明眼人都不会想在这种场合待下去,更何况是不知自己究竟什么身份什么立场的沈遇。
“那个……那个……”他有些结结巴巴,吞吐了半天才终于确定了自己要说什么:“我累了,我先去睡会,我休息,你们,你们聊諵凨。”
语无伦次,明显的落荒而逃。边逃还边冲身后摆手,嘴上嘟囔着“我没事,我没事”。很快就入了客房,身影消失不见。
沈遇扑到床上,把自己蒙进被子里。他以为后面的人会追过来,会问他碍不碍事,所以才边跑边摆手,希望他们不要继续看他。
但后面的人压根就没要过来的意思,他们只是静静看着他躲进去,然后继续忙自己的事。
依然是自作多情而已。
门外的声音不大也不小,许是客房里太过于静,又或者沈遇的心没了刚才的焦躁与无措,他这会儿倒是能清清楚楚听到客厅里两人的对话。
林栀为温平生系了领带,他们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换好衣服就直接关门走了。
沈遇这才悄悄开门,看着他们使用过的沙发,卧室。
其实没有太乱,可在他看来就是一片狼藉。
昨天一定很激烈吧。
沈遇一瘸一瘸上前,他是真的看不下去了,太过脏乱,奈何这里还是自己曾经的家。
他手指用不上力,腿下不方便,就缓慢又认真的一点点取下沙发的绒布,接着将卧室床单抽起来,再全部拿去洗。
长时间不吃饭也让他有些低血糖,开始头晕眼花,沈遇就只能自己将就着从冰箱里取出点速食吃。
整个房子里安静不起波澜,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走动发出的声响。沈遇吃着吃着突然就有些鼻子发酸,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从第一步到现在,不听任何人劝告,执意跟温平生在一起。结果酿到现在步步错,满盘皆输,无法补救。
糟糠之妻
垃圾桶里仍然放置着温平生扔进去的东西,沈遇趴在垃圾桶跟前,慢慢将所有东西拾出来放好。
屋子被收拾的一尘不染,所有的杂乱都被收拾整齐,干净空荡的像是无人居住。
沈遇搬出了躺椅,放在阳台上,躺上去慢慢摇着。
他不知道这下算是什么情况。
谁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三个之间又算什么关系。如果林栀又来,那会不会三人同居?一切简直都像戏剧一样离谱。
沈遇不想这样,可是他没办法。王误生要温平生的商业机密,但是他连人都没办法接近,只能腆着脸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