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娇色 第58节
他哪里不知她热,可现在哪里是脱衣物的场合,幸好这妮子警觉性算高,在事情还没过于严重之时察觉到了,不然在方才大殿上如此,那得费心力去解释了。
到了辇车处,李明衍飞快将人抱进车厢。
一进车厢,二人像完全控制不住一般,纠缠在了一起。
如若说上次在明德殿偏殿,李明衍还存有几分理智,眼下是全部抛开了,甚至带了几分疯狂与不顾后果。
陆云檀尚且是被下了药无法控制自己,可李明衍呢?
醉生梦死
◎再帮我一次吧。◎
李明衍早就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岂止是在这个时候。
可偏就在这个时候爆发,那握住怀中娇娘细腰的劲道,以往无不带着几分隐忍与克制, 如今满是肆意与尽兴。
眼下, 唯有尽兴才能让云檀快乐吧。
而除了那满腔蔓延的快意,还有不断涌上来的怒意……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给云檀下了这药, 是何其歹毒。
看来有人要置云檀于万劫不复之地。
结束后,待等到车厢内甜腻温暖的空气逐渐冷却,李明衍穿上衣物进了麟德殿,未多久出来后, 便让人驾车回东宫。
中秋晚宴的次日。
李成乾在朝堂之上大怒,原是说太子殿下昨日禀告, 有人在晚宴上对太子妃下毒,若非发现及时, 太子妃早已命丧黄泉。
此言一出, 满朝哗然。
太子殿下之品行,就算敌党那也是无处可指摘的,断不会胡说什么, 那这件事必然是真的了。
可既然是真的, 中秋晚宴,皇宫大院,重重高墙,竟然有人给太子妃娘娘下毒?
这次是太子妃, 下次呢?会不会就是圣上了!
何其了得!
此事很快被群臣要求彻查, 李成乾也将此事交给了李明衍全权负责, 从这日开始, 东宫朝堂众臣来来往往,内宫更是从尚宫局开始,十率府没有放过一处地方。
虽然没有闹到人人风声鹤唳的地步,但查得紧、查得快、查得严,颇有没有结果便不会撤手的架势。
陆云檀那日没碰过菜式,便将那日喝过的酒水闻过的香料查了个遍,都没有任何问题。
酒水都是尚食局负责,端上来之前都用银针试过,没有任何异样。
在调查陷入瓶颈之时,明德殿跪倒了一大片。
这些时日,他们都明白殿下为此事费心费力多少,可偏偏没有一点可查的线索,似乎所有线索都断了。
“殿下……”
“身体出了异样,不是吃的喝的,就是闻的,”李明衍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慢声道,“去请明怀朗来。”
明怀朗从国子监赶到东宫,一进东宫朝堂便感受到压抑,再看旁侧桌案上摆的几杯酒与几块香料,立刻明白了殿下何意。
鹤拓人善香善药,他出身鹤拓,对此方面也颇有研究。
李明衍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他来到桌案前,道:“你不必紧张,孤不过是让你试一试。”
“臣定尽力而为。”
明怀朗试了几杯酒,再一一闻了闻那几块香料,面色没有变化,随后对李明衍道:“回殿下的话,酒与香料没有任何问题,但臣想将这些取一部分回去,再细细闻看。”
李明衍挥袖,高得胜立刻上前将这些包好递给了明怀朗。
在明怀朗离去之时,李明衍淡声道:“明大人,我曾听说,有些毒必得两样物品合在一起才起效果,不知这次云檀中毒一事,是否也是同样道理。”
明怀朗眼眸渐暗,同时深深鞠躬道:“是有这样的毒,殿下放心,臣必当竭尽全力,为太子妃娘娘找出幕后真凶。”
今日多雨,晨起雾霭笼罩,午后小雨绵绵,到傍晚时随着雷鸣滚滚,开始下得愈来愈大。
这场雨,一直下到半夜。
明府紧闭的大门前,一辆朴素的马车停下,随后一穿着黑衣与戴着帏帽的人从马车上下来,撑起了伞,继而缓缓敲响了明府大门。
小厮慌忙开门,那人说他是明怀朗故人。
今夜大人未睡,好像就在等这位故人似的。
等那人进屋,把门紧闭,转身看到明怀朗摆在桌案上的酒与香料,轻笑了一声:“你似乎知道我今日会来。”
声音俨然是一名女子。
女子将帏帽摘下,露出的是萧茯锦的面容,且似乎永远是那副温婉和善的样子。
明怀朗端坐在桌案旁,冷淡道:“我不知今日谁会来,但既然是你来了,那我现在自然是知道了。”
萧茯锦眸光轻扫桌案上摆的东西,眼中透着几分趣味:“感情是等我落网呢——”
“贤妃娘娘。”明怀朗打断了萧茯锦的话,眼眸覆着一层薄色痛苦,“您收手吧,臣明白你想为魏王争这个皇位,可不该他的便不是他的,您何苦呢?”
“没有什么不该!拿来了就是我儿的,到时谁管真正前后事?”萧茯锦径直道,可又突然转了态度,柔声似乎带了一点祈求道:“怀朗,再帮我一次吧。”
“娘娘,臣帮了您无数次,之前臣便与你说过是最后一次,您怎么还是不知悔改呢?”
明怀朗沉声道:“我不知月昭教了你多少,你千不该万不该将那些用在害人上。
这道膏露酒,品质极佳,味道极纯,偏就如此纯净的酒最适宜搭配香料,以达目的。
至于娘娘你的目的如何……与太子妃又哪有任何干系,您害她为何呢?”
“错了。”
萧茯锦一笑:“我并非是要害她,只是想解决了崔盼妍。
崔楚两家定亲不是在把我儿往死路上逼吗,许是她们二人换了珠子,才让陆云檀倒了大霉。
那香呢,叫醉生梦死,是我特地为此酒所制,无色无味,不过是缥缈虚无的丝丝缕缕,李明衍想查,能怎么查。”
明怀朗沉默许久,慢声道:“当年月昭跟你之时,都未有如此的制香手法,如今娘娘青出于蓝胜于蓝,明某佩服。”
“你既然将酒带回,你难道不知是什么情况,何必说此虚言……怀朗,你没有直接说出来,是还想再帮我的吧?”
明怀朗失神地看着桌案上的酒,回道:“不,在东宫闻到膏露之气味我就知道是娘娘您,未直接告之殿下,是想借着这次劝告您,莫要再继续下去了。”
萧茯锦的眸色变暗:“你的意思是,你不会帮我瞒下此事。”
“看在娘娘以前救了月昭的份上,臣帮娘娘瞒下了不少事,已经够了。”
“月昭……月昭,这么多年过去了,怀朗心心念念的还是月昭啊,可我怎么听说,你与那礼部郎中之女苏婉言情投意合,两家有结亲之愿呢。”
“苏家确实有人上门,但我回绝了,明某心如当年之誓言,此生唯月昭不娶。”
“好一个痴情人儿。”
萧茯锦边说边笑,笑得诡异,笑得仿佛脸上的皮都带着几分扭曲。
扭曲到疯狂之极时,那张人皮突然脱落了下来,露出了与萧茯锦截然不同的面容。
如若说萧茯锦是温婉淡雅的木兰,而这张面容展现的,则是热烈灿烂的牡丹。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眸,仿佛有燃不尽的火焰。
震撼、不敢相信、欣喜、慌乱等说不完的情绪轮番在明怀朗的眼眸中流溢,许久,他哑着嗓子道:“你未死。”
“是啊,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