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模拟器 第694节
卓林一笑,并未再多话。
这个病例,麻烦点和困难都说清楚了,需要的是时间去探索,就在这里开会探讨,肯定是对病情没太大的效果的。
然后,便是来到了周成的讲课时间。
周成讲课的内容,大家都清楚,所以,很快卢彬与童寻都把各自组上的人都叫了进来。
断肢移植,基础于断肢再植的理念,与截肢术结合起来,很是新奇,也很是大胆,不过,都是有其基础的理念的,也不算是那种格外超前的思维。
只是随着周成的讲解,众人都会觉得,也是周成才敢这么艺高人胆大,把截肢的患者的双腿给再重新给装上去。
这个过程中,收获不少,但是这些收获,大部分都属于涨见识,真要在临床中去实施的话,不管是卢彬,还是全卓林,还是童寻,都是不敢这么做的。
害怕失败啊,然后病人找麻烦啊,现在的病人家属找起麻烦来,那要钱要命的都有!
周成见众人听得是认真,但是他说完之后,除了秦明问了两个问题之外,其他人,都是闷不做声。
这与周成预想的授课想法,相去甚远。
不过,教学就是这样,想学才有想教,不想学的人,再怎么灌,也灌不会,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是各自独立的个体,每个人都只需要对自己负责即可。
中午,大家一起吃了个快餐,打包的盒饭。
然后,一众人才下了手术室。
童寻和卢彬也在,都是希望能够见识一下,周成到底是怎么来做清创术这种基础操作的,到底能不能做出花样来。
来自周成的碾压!
到了手术室,病人已经被麻醉医生麻醉在了手术台上,因手术的范围比较广,打了全麻。
不过周成到手术台旁,就看到,患者的右下肢,自大腿处到小腿足踝以上,一条条手术疤痕切口,如婉转游龙似的,引流管的进水及出水管埋入皮肤。
这是新鲜的手术切口,还有老的手术疤痕,黑黢黢的,如同几条庞大的蜈蚣攀附,看得人稍微有点触目惊心。
这时,其他几位管床医生及下级医生正准备拔引流管,并且完成清创前的消毒操作。
“全主任,你之前讲,这个患者的引流管,分别是放在了哪些区域?”周成有些不太记得清楚了,也或许是之前的全卓林没描述清楚。
“大腿、小腿侧方。大腿处是走股四头肌间隙,小腿则是走胫骨间隙。”全卓林还是比较专业地给出了回复。
“周医生,这有问题吗?”
周成摇了摇头:“我就随口问问。”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周成自然不会说明心里的实话的,有问题,但又没问题,只是各自的认知层面,有所不同而已。
有人完成了术前的准备工作,周成、全卓林以及卢彬等人都纷纷洗手去了,而因为童寻与卢彬的参与,全卓林组的副主任医师,洗手上台后,都只能站在了手术台的边缘位置徘徊。
周成站在了主操位,各自戴好了双层手套后,便说:“巡回老师,咱们医院应该有那种运动医学的大盐水袋吧,这个患者冲洗需要的水量比较多,你要去取几袋过来吧,免得到时候开生理盐水冲洗的时候,把你们的手给搞伤了。”
小瓶生理盐水就五百毫升,大的冲洗液有三千,可以同时连接多袋,很方便。
重症感染的手术,彻底清创与彻底的腔隙冲洗,格外重要。
全卓林马上说:“巡回,去拿冲洗枪和冲洗管过来,我之前都没想到。”
巡回很快给了回应。
在巡回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周成已经是带着人开始了暴露的工作,创面有点大,这可以说是周成做手术以来,最大的创面了。
自股骨近端到胫骨的远端,手术切口长达整条下肢,估计缝合起来,都得按照两个小时来计算……
之前就有手术切口,周成也就没再开辟其他的口子,而是沿着原手术入路往下探。
这个过程,完全就没有什么比较出彩的地方,打开原来的切口,也就是剪开缝线,暴露过程,中规中矩,做不出来什么花样。
看到这,全卓林和童寻二人,对看了一眼,似乎在说,这周成医生,在面对感染的时候,好像就不如在做骨折手术的时候那么拿手啊。
在骨折手术时,周成从一开始,就会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那是带来的惊艳感,而且即便是多次旁观,仍然能够看出不一样的地方。
这让他们买稍微有些失望。
而且,在口子暴露之后,周成仍然是按部就班地完成着清创的操作,清创,无非就是切开坏死组织及感染后的肌肉表层的腐烂组织,刮开,彻底切除,这是最基本的原则,并没有什么可看的。
再加上有冲洗枪的冲洗,多次稀释络合碘的浸泡,重新露出来的创面,也不出奇,周成的手术速度也不快,差不多在一个小时的时候,才完成了表层的清创,属于正常的手术节奏。
看到这,卢彬就说:“周医生,现在可以关闭切口了吧?我看差不多该清创的部位,都已经清理好了啊。”
周成却摇了摇头:“卢主任,暂时还不急着关,这只是最基本的清创,还有一些潜伏的腔隙,咱们还没打开,如果留下来不予处理的话,患者术后再发感染的几率,还是会更高的。”
“这台手术还才开始。”周成很无奈地讲,同时内心有些兴奋。
病例,就是最好的老师,也是最好的课题承担者,感染病例,是他在现实临床中,去探索自己基础解剖理论的最好素材,病人需要,他有深入的了解,天衣无缝!
卢彬闻言,稍微有点尴尬,但还是选择了尊重周成的选择。
只是很好奇,接下来,周成还要做些什么。
不过,紧接着,卢彬就发现,周成从大腿的近侧开始,开始把股四头肌的肌肉条状走行,漫不经心地拨了开,并且,还用钝性的止血钳,在不断地挑动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