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
王瑾玲:“啊?怎么啦?”
上官藜:“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用不着带这些。”
于是王瑾玲很听话地把东西一扔:“哦,那我就不带了。”
她哪敢跟上官藜唱反调呢。
说完这句话,王瑾玲好像看见上官藜轻轻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
“要我送你么?”上官藜还不放心。
“不用啦,哪有让盟主亲自送我去的道理。”
王瑾玲一溜烟跑出了盟主堂,隻留下上官藜独自在原处久久伫立着。
半柱香后,上官藜实在坐不住了,总担心王瑾玲去癸字学宫不适应,亲自去瞧一眼才放心。
上官藜暗自琢磨着,若是去癸字学宫,走正门定然是不行的。
她似乎记得,癸字学宫后面还有条小路?
烈火盟弟子等级森严,按照不同资历共划分为十个学宫。
癸字学宫是最末等的一个,所有新入门的弟子都会先来癸字学宫。虽然弟子们在入门时就已决定要拜入哪位长老门下,但只有部分课业是跟着各自的师父学习,大多数课业所有癸字学宫的弟子都是一同修习。
待弟子们日后通过考核,升入壬字学宫,方能真正拜入师门,而那些未通过考核的弟子,就会被淘汰,最终都会离开烈火盟。
王瑾玲初来乍到,却在癸字学宫遇见了一个熟人,正是那位与她颇有些渊源的婉琪。
王瑾玲当即便在心中犯起了嘀咕。
昨日看婉琪如此忠心地维护梧暮长老,还以为梧暮长老对婉琪格外关照,今日才知婉琪也不过是暂且算作梧暮长老门下的弟子而已。
王瑾玲朝婉琪的方向挥挥手,婉琪一转头便看见她了。
婉琪在这里见到王瑾玲,也很高兴,她一路小跑到王瑾玲面前,脸上带着一点隐秘的兴奋。
“昨日我醉了,今日才知我错过了一场好戏!”
婉琪拍拍王瑾玲的肩,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八卦之情溢于言表。
“我听她们说,盟主待你很不一般?难怪你昨日非要与我争个高下,原来盟主是你的心上人啊!”
王瑾玲起初没听出来婉琪话里的意思,但是听到最后一句,她再怎么糊涂也明白过来了,耳朵刷一下就红了。
“你别胡说,没有的事。昨天那是酒后失态,怎能当真?”
“那你耳朵红什么?你看你看,我还未曾说你几句,你连脸都通红一片,还说没有对盟主动过心思!”
“我真没有……”
王瑾玲急得面红耳赤,抓耳挠腮,正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婉琪已经故作理解地替她解了围。
“好啦,盟主生得那么漂亮,武功又高强,咱们弟子当中哪个敢说自己没有对盟主动过心?我同你开玩笑而已。今日听见她们在讨论此事时,我就帮你向她们解释过了。毕竟你是因为陪我喝酒才会如此失态,我总不能看着她们乱传你的闲话吧!”
王瑾玲还未松口气,婉琪却话锋一转,暗戳戳地朝门口瞄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话。
“不过今日你来得不凑巧,今日是元瑢长老当值,好像设置了小考,幸好你遇见了我,”婉琪自信满满地对王瑾玲拍着胸脯,“放心吧,万一碰到危险你就躲我身后,我罩着你。”
说完这些,时辰也差不多到了,婉琪拉着王瑾玲进入了学宫。
一丛茂密的矮树里窸窸窣窣,无风自动,下面隐约露出一点红色的衣角。
待王瑾玲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矮树下的人才敢鬼鬼祟祟地探出半张脸来。
上官藜慢慢站直了腰,面色平静地看着王瑾玲离去的方向,一双眼眸似笑非笑,手指却在袖子里慢慢攥紧了。
小王虽然没有生气,但也没有喜欢她。
上官藜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
身后忽然有人唤她:“师父。”
上官藜转过脸,见是元瑢,也不多言,隻点了点头。
“师父,徒儿左思右想,忽然间想起一事来。她的身份……”
上官藜知道元瑢指的是王瑾玲的细作身份,她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元瑢的话:“我自有分寸。”
元瑢并不多话,点到即止:“师父,弟子们还在等着,徒儿先过去了。”
上官藜看着元瑢的身影也走进了学宫,抬了抬脚,最终却没有跟进去。
微风吹得树叶窸窣作响,上官藜的心思也跟着摇曳起来。
上官藜垂眸沉思,元瑢心思缜密,小王若真是北叹霜派来的细作,确实不得不防。
可是……
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上官藜抬头,看见王瑾玲她们跟随元瑢走出学宫,往后山的方向走去。
上官藜来不及再多想什么,捏了隐身诀紧随其后,也往后山的方向去了。
后山作为烈火盟的常用训练场所,各类阵法密布其中。
癸字学宫里都是刚入门的新弟子,元瑢便没带她们往深处走,隻走到边缘处的第一个阵法便停下了。
“这阵中有一隻无翼鸟,你们的任务是,合力将它降伏。”
元瑢交待完任务,看着弟子们一个接一个进入了法阵,又迅速瞥了一眼在余光中一闪而过的那抹红衣身影。
元瑢最后一个进了法阵,却没有关门。
不久后,上官藜也闪身进入了法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