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按住他的手说:“拿着,我们不是你们的上级领导,只是为了办案而来,能帮上你们的不多,但你们如果有求,我们也愿意伸出援助之手。
但这钱你们必须拿着,五百够不够就是一点意思,我们别为这事而争执了,真饿了。”
村长示意旁边的人收了五百元,气氛也热烈起来。
其中一个村干部问:“我们村里真的有一起我们看来的冤案,你们能不能帮帮忙,我们真的找过省里,但到现在也没给解决好。”
曲朗想了想,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再不走真的没有任何理由了,就指着张明刚说:“可以找他,咱们吃过饭,你们把情况反映给他,然后看情况的难易,如果有困难,我愿意帮助你们。”
那个人立刻兴奋起来,好像多年的冤案就要平反了一样。
就在这时,村长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是陌生的号,有些疑惑地接了起来,对方刚说一句,关村长就笑了,说:“我正要找你呢,白老二,听说你发了,怎么,这都多少年不回来了,有事?”
曲朗他们相互对视一下,曲朗本来让关村长通知郑伟民,没想到,这家伙的消息如此之灵通,连这里的事也有眼线。
关村长说:“我正要找你呢,北京来了几个人,关于案子的事,我还想找你商量商量。”
对面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听关村长说:“那好,我们等你,是今天晚上吗?”
关村长放了电话,说:“他今天晚上六点多的车到,”他摊开两手说:“我怎么说来着,这个权力我根本就没有。”
白晓帆和张明刚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但曲朗坚持说:“你就听我的安排吧。”
关村长点头。
吃好了饭,曲朗他们三人跟着关村长派来的人上了山。
上山之前,曲朗还让来人带了两把小铁揪,别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来人找来,曲朗接过一把,张明刚抢了过来。
曲朗他们并不急,他们一路之上欣赏着风景,虽说现在是十月,草木已然枯萎,但这里的早到依然有一份从容和唯美。
曲朗掏出手机,不停地拍摄着这一份迷茫之中带有含蓄的风景,张明刚则完全没有这份兴致,他的心全部都在案件上,无暇顾及身边的风景和美。
大约走了四十分钟,来到一块凹地,这里很是祥和的样子,却有一座又一座的坟茔,来的人找了半天,看到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杨小丽的名字。
应该是没有人来祭奠,坟头上芳草丛生,原来的花束也成了深焦色,看来来的人已年代久远。
曲朗他们用铁锹将坟头的荒草清了清,众人才明白他带楸的用意。
节 姐姐(16)
曲朗望着远处,若有所思地说:“明天来的时候,记得买几束花。”
来人用袖子擦了一下鼻子,很大声音说:“村子可没有,也不兴这个。”
曲朗对张明刚说:“一会儿下山的时候,去县里多买几束,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张明刚不明就理,也不敢问,就点头答应了。
曲朗让把楸就扔在这里,说明天还要过来。
谁也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按照他说的去做。
曲朗他们下山后又去了杨小丽母亲的家。
还好,老人家在家。
杨小丽的母亲五十上下的年纪,长相还很年轻,父亲不在家,只有母亲在看着一个半大的孩子。
杨小丽有了弟弟,这是弟弟家的孩子。
曲朗赶紧自我介绍说是公安局的人,老人家有些紧张,问是不是杨小强出了什么事?
曲朗说不是。
是来调查杨小丽的。
女人松了一口气,说:“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是她自己命不好,姑父对她真的好,可她生了病……唉,不提了,连个孩子也没有,一点念想都没了。”
曲朗想起坟上没人整理的样子,问:“难道老人家不去……祭拜一下女儿吗?”
老人把孩子交给旁边的人,说:“不去了,好几年前……应该是三年前吧,去过,但有什么用呢?她弟弟也不让我去了,说去一次身子不舒服一次,还是把活人活好了吧。”
老人抹了一把眼泪说:“我都不愿意想起她了,真是个好姑娘,也嫁给了一个她喜欢的男人,男人虽说是二婚,但对她那叫一个好。
人们不常说,太好的夫妻不到头。
我女儿结婚后,很少干累活,都是姑父抢着做,但她没福气呀,没几年的功夫就瘦得脱了一层皮,我问她到底怎么一回事,她说也不知道,就是乏……
我让她去检查,而且姑爷也三天两头让她去看病,她就是不肯,这丫头才倔呢,说不想给他添负担,说医院老贵的……”
曲朗心情沉重地问:“老人家,她到底是得了什么病死的?”
老人摇了摇头说:“到最后也不知道是什么,都说是癌,后来要死的时候去县里医院看来着,人家说让去天津看看,那不就是癌吗?
要是得了这东西还有活路吗?我们也不想瞎了钱,就让她自生自灭了,姑爷到是好人,说要领她去天津,女儿说如果领我去,我现在就喝药……
唉,倔着呢,但也知道治不了,花那冤枉钱干嘛?我们都同意了姑娘的意见,你不知道,她临死的头两个月吧,我们姑爷是怎么对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