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说,靠山山倒,靠娘娘老,靠老公老公跑,只能靠自己。
她听了我的话,还笑了起来,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
她喝酒虽没原来那么多,但她正慢慢进入那个状态。
我说,你喝酒丈夫知道吗?
她不承认地说,真的没喝,偶尔跟几个小姐妹喝点小啤酒是有的,别的真没有,而且,你不要乱说话,也别去问他,他不让我喝,要是让他怀疑我喝酒,我们又要吵。
我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说,郑伟民说了,你怎么发脾气都行,但就是不能碰酒,要是让我知道了,咱们的关系就岌岌可危了,这是我的底线。
我倒觉得郑伟民的话没错,姐姐也还是维护着他,说明他们感情还不错,只是姐姐用情太深,不懂得男人到底是怎样的物种。
男人的热情维持不了多久,想让他们一直亲密无间,那就是人间童话,可我姐姐四十多了,怎么都不明白这件事。
我劝她说,一要是自己的事,不要把丈夫当成自己的重点,二是既然不想分开,那就听他的,千万别再动喝酒的念头了,我们能原谅你体谅你,他能吗?
别指望他像我们一样永远爱你。
姐姐那天又开始赌咒发誓说自己真的不再喝酒了,说跟小姐妹也不喝了,还说她再也不想去那种地方了……
我有什么办法吗?我听她的话只有相信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对感情的执著达到了别人无法理解的程度。
我所能做的就是找郑伟民的麻烦,我再次警告他,不要在外面惹事,不要在家里不冷不热的,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只是很平静地说,我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为什么没事总是找你诉苦呢?
姐姐(3)
也就是那次,我知道了郑伟民竟然给我姐姐买了高额的意外保险的险种,我立刻警觉起来,觉得这家伙是不是有骗保的可能?
姐姐对我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她说郑伟民跟她在一起的第一天就谈起这件事,说要买个心安,他说前妻死前不止一次让他买保险,他就是不肯,前妻说生老病死都是自己不愿意惹上身的,但谁又知道会降临到谁的头上呢?
我还是不理解,觉得这家伙居心不良。
姐姐接下来的话,还是让我有些安心了,她说他们俩互相买了,受益人就是对方,公平的事还会有什么不妥吗?
她把自己和丈夫的保单都拿了出来,我怎么也没看出有任何的问题,对这事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知为什么,在姐姐这件事情上,我总是特别的敏感,我对郑伟民从来也没好感,总觉得他这人太假了。
对我姐好是真好,但总感觉不到真诚在里面,跟笑面虎一样,一个男人,没有一点脾气在女人面前,尤其是来我家的时候,对我父母那叫一个好,不是正常的好,有些讨好,让人特别的不舒服。
从我姐死,往前推,我竟然有两个月与她没有任何的交集,那一阵子我天天蹲坑了,在市郊蹲守一个要犯。
脑子里根本就装不下任何人。
当我老婆给我打电话说我姐死的时候,我还骂了她,我怎么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张明刚总算告一段落,曲朗真怕他沉寂其中。
张明刚走到空前,眼神空洞地看着外面的景物,但如果你仔细观察,他的眼神是没有聚焦的,好像在看着什么,又什么也没看。
他自顾自地说:“那天是个雨天,雨虽不大,但风却刮得猛,我什么也不顾地往回赶,怎么都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心,好像为姐姐一直揪了三年,每一天,我都不敢想姐姐,就算看到她最幸福恩爱的时候,我的心也是虚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曲朗心里明白,不可能是郑伟民所为,就算与他有关,看张明刚的样子,也是找不到一点证据。
“心脏病。”张明刚叹了口气,说:“我姐自从喝酒后,身上的病是添了不少,但她死于心脏病,我说什么都不信。”
“法医呢?”曲朗觉得这是权威的证明。
“心脏病。”张明刚沮丧地说。
曲朗知道他的心里所想,他们是同行,对这类事也并不陌生,就问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比如用了过量的药物,或是喝了酒。”
张明刚气恼地说:“正因为没有,我才觉得不正常呢,那个现场我也去了,我姐是死在了家里,家里不仅没有一丝的酒,也没有任何有问题的药,而且郑伟民出差在外。
我来看我姐的时候,他还没回来,因为天气的原因,飞机延误了很长时间,等他回来的时候,立时就哭得不省人事了。
我谁都不信,也认识几个法医朋友,就又找了别人给我姐姐鉴定,结果还是心脏病发作,而且中间那些名词我也听不懂。
但我就是不相信,我觉得这事太蹊跷了,我姐是有心脏病,但不致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也说不清,我不止一次催促他们展开调查,但最终的结论还是如此。
这个案子不归我调查,里面有我熟悉的朋友,但他们都劝我,说这案子挺明了的,不要再追究了,我不甘心。”
曲朗望着他问:“我能帮你什么?”曲朗想自己怎么能帮上他呢?离现场千里迢迢,对案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