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他在一起狩过猎,但他在我面前也只打一些小玩艺儿,他喜欢自己独自进山,常常几天也不出来,出来的时候就是收获的时候,还有一些大家伙。
都是一些可以狩猎的动物,也没人太在意,只是知道他的枪法好,收获的东西多,我们这里有好些外地的客户,他们就喜欢这里的野味。
为了不让别人掠夺,他们就等在当地,收了东西就走,过一阵子再来,我也卖过一些野猪和野兔之类的小东西,价格真的不错。
这里山鸡特别多,而且不是受保护那种,我们这里的人也喜欢驯养它们,为的也是出售。”
曲朗点头,说:“老人家,你能不能帮我们引荐一下,我们想认识一下这个姓孔的,想看看他都打了些啥,如果可以,也想收购一些。”
老人摇头了,说:“他不喜欢见陌生人,他说自己打猎纯是因为喜欢,人低调得很,越是这样名字传的越响,他说有一天他突然不见了,是最正常不过的事。”
沙漠绿洲
曲朗不再做努力,而是顺从地跟着老人来到他说的绿洲的地方,这里有许多树,但树下也有了沙子侵染。
曲朗说:“这里面能不能被沙化了?”
老人乐了,摇着头说:“不能,但也挺危险的,有一天沙子都到了半米,这是沙退时留下的。”
曲朗和赵勇看到处都有沙的痕迹,也有人工种植各种防沙化的草木,老人指着前面的防护栏说:“现在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防沙化的行列里来。
每年有大批的自愿者到这里来做工作,他们不是摆摆样子,而是长期追踪自己所做事情的始终,有了他们,这里才能有如此好的环境,只是还有一些人,就是不听政府的,还在偷猎,要是他们不存在了,这里早晚会变成绿洲。”
老人明知道自己是等不到那一天了,但他的心却固执地相信那一天就在眼前。
赵勇小心翼翼地问:“您老知道哪些人猎鹰吗?”
老人好像不喜欢这个话题,看他们如此关心,就问曲朗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真实的身份?”
曲朗想了想,说:“我们想保护鹰类和其它受保护的动物。”
老人家点了点头,说:“这里的自然保护协会也天天来此地宣传和严密监视狩猎者,但还是有人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
这里有名贵的鸟,前几天还抓了三个,把这里的鸟都装进笼子里了,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下的网,真的是防不胜防。
猎杀鹰的人,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鸟下个密网就可以了,但鹰则不然,应该是高手,我们这里的人都知道有人在猎杀鹰,却谁也不知道是谁在猎杀。”
三个人在沙漠地区整整待了一天,老人打了几只野鸡和野兔,中午时分,他们用简易的锅将野味下了锅。
那味道扑鼻的香,馋得曲朗和赵勇两个人直流口水。
赵勇很奇怪地说:“这东西我也不是没吃过,怎么会有这么香的香味?”
老人嘿嘿地笑了,往锅里添加了不知名的调料,他笑着说:“这是最新鲜的肉,和你们运输了多少天,再到市场,再经过市场的检验之类的,到了你们的嘴里,那肉还有味道了吗?”
老人又拿出一瓶当地的酒,问两人能不能喝两口。
曲朗看了一眼表,已然是二点多了,再也不能做什么了,这里也没有信号,索性陪老人家乐乐,再看赵勇更是心急火烧的样子。
“陪老人家不醉不归。”曲朗脱掉身上的外衣,坐在老人对面。
老人家牙齿都掉了好几颗,但笑得灿烂。
三个人开始推杯换盏,讲起过去的故事,老人家兴奋得像个孩子,在老人家的描述下,几十年前的这里,就是世外桃源人间天堂。
老人说:“有水的地方才有绿洲,这里原来有两条不小的河流,如今只剩下在夏天才能看到的一条小细流,都让沙给埋了,不过,现在的细流变得粗了许多。
一切都向好的一面发展,这里还是大有可为的,以后说不定就能恢复原来的模样。”
“老人家,来这里旅游的人多吗?”赵勇问,虽说早上进沙漠的时候有一对男女,但相对来说人还不算多。
老人家喝了一口酒说:“越少越好,我真不想他们来,来这里不是观景而是造脏来了,文明的少,唉,当地人现在环保的意识特别强烈了,是好现象。”
曲朗和赵勇都有些喝不习惯这里的酒,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凛冽,入口呛人,两人不停地咳嗽,老人家看他们俩的样子,笑得像孩子一样开心。
老人家是真的开心,不知不觉中有了些醉意。
他有些言语不清地说:“你们都不知道,现在,在沙漠里看到一只小鸟,都是令人欢欣鼓舞的事,原来是什么景象?
那真是莺歌燕舞鸟语花香,沙漠好像离我们特别逍遥的样子,谁能想到,不到三年时间,原来的村屯竟然不见了。
近几年开始重视沙化问题,可见效太慢了,这沙漠也像病一样,来如山去如抽丝,太漫长了,就算我这辈子见不到绿洲的模样,我也有信心,我的子孙可以看见……”
老人又灰心地叹了口气说:“只是他们再也不愿意回到这里了,听说外面的世界很是精彩……只有我们这样的老人,信守这里有一天会繁花似锦春回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