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接受到感觉还好,我再从镜子里看自己的时候,发现女装也挺漂亮的,有时我还故意把腰身扭来扭去的。
黑叔曾经说过,他说有一次,上级给他派了一个女搭档,那个女人很快就喜欢上我了,但我不能呀,我是给国家工作的人,怎么可能谈情说爱呢?
他咂摸了一下嘴说,那女人真是好看,可惜了……
其实,我是知道的,他不让我去那些不干净的地方,但他去,只是他告诉我说,他是去执行任务。
女装的我,有了很强烈的自信,总觉得谁也不能把我认出来了,就算爹娘也一样。
他不让我说话,只说等车休息一下,旅馆的人困得睁不开眼睛,对我们的到来不愿意搭理。
我们要了两碗方便面,我以为要睡一会呢,结果不是,他好像故意让人看到他是和一个女子在一起。
我们很快就离开这里上了火车。
我们买的是终点站的票,可火车停的第一站我们就下车了。
下车后,我们又坐了了一个大巴,一坐就是三个小时,接着下车又步行了两个多小时,才见到一个小村庄,他说在这里待上几天吧,人也累了。
黑叔警告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俩走散了,坚决不许来去过的地方,他说人总是要有一些影子留下,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让人抓住一点影子。
很快,我们就换上农民的衣服,在村子里租了一间小平房,我一直是女人打扮,村子里的人正是忙的时候,也没人打扰到我们。就算偶尔一两个人打招呼,也以为我们是夫妻呢。
我想看看电视,看有关李局长的报道,黑叔不让,说没什么好看的,再说这里也出了省。
我问他,为什么对这个地方这么熟悉?
黑叔说,不是对这个地方,我对全国所有的地方都挺熟悉的,我每到一个地方,就先把这里最好的饭店、酒店都打听明白,方便做事。
停顿了一下,他深有感触地说:对于梅澜江来说,我对这里是有说不清的感情,这里有我最亲的亲人丢在了这里。
他的脸上有些唏嘘,好像死了人的样子,眼里即有悲伤也有凶猛的不甘心。
是谁呢?
我轻轻问了一句。
不提了,好多年前的事了。
看他黑着的脸更黑了,我也不敢再问了。
我是活地图。
黑叔说,他身边有个地球仪,这是他十分喜欢的东西,他还有一个喜好,就是研究各个城市的地图,每到一个地方,首先买的也是地图。
我到现在也看不明白,但黑叔不一样,他说只要有了这玩艺儿,他到哪里都不愁了,他说手机里也有这类东西,但他说,还是这东西看着顺眼。
有几次,他在地图上把方位标得特别细致,连几条街道都清清楚楚,他说这是必须掌握的本领,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对我们从事危险工作的人来说,这是最基本的要要领。
我对黑叔佩服得五体投地,说以后也要这样,做一个将来和黑叔一样的人。
黑叔看了我一眼,这一眼好像不同寻常,即有鼓励也有不相信,但我觉得,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原来我从没想过自己能跟着他干了这么多的大事,现在不是一样做到了吗?
他也常说,说自己的功劳里,有我的一半,这样我就知足了。
黑叔心情一直很差,不知道是因为梅澜江这个城市还是任务完成的不好,他说这么多天的辛苦,结果却是这样的收获,太不值当了,还说这个李局长到底是什么来头呢?
他说有机会还要会会他的。
多米诺骨牌
林越兵好像习惯了这样说事,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就放下了,我一直害怕出人命。
他烧了车,人却没死,我觉得,嗯,他真的是好人。
我们在村子里待了两周,他说人不能总待着,要做事,要做很多很多的事。
要走的前一天晚上,我们俩喝了点小酒,我看他心情好,就问:
我问他有老婆吗?
黑叔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又喝了两杯,他才说,做我们这样工作的,怎么可能有老婆,这不是连累人家吗。
我说那你的贡献也太大了,我想当国家的人,但我也想娶老婆,不然,我爸妈说我们老林家就断了后了。
黑叔说,这是一定的,他说我也不能总跟着他一起干,总有一天,我会独立的,他说有可能我也可以带个徒弟,还说我要是带了徒弟,一定要像他一样,对徒弟好。
我说,我想娶老婆怎么就行呢?
黑叔说,他的职务级别太高了,你要奋斗十几二十年才能够达到,所以娶妻生子是正常的。
我听了特别的高兴,虽说这次任务他没给我钱,但我的卡里也有了六万,我说攒够了十万就回家,把钱都给家里。
黑叔摇头说:十万不够干什么的,你到二十万的时候,我就让你回家。
二十万?我想都不敢想。
黑叔说如果任务多,这个一点也不难。
我说就算有了二十万,我还是要跟你在一起的。
黑叔苦笑了一下,说那就不是我们所能决定的了,我上面还有领导,一切都要服从指挥。
夏一航听到这里,心潮起伏,十多年前,自己的母亲就死在这个人手里,而这个人的哥哥,也命丧梅澜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