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时,家里出了大事。
父亲在执行某个案件的时候,顺手抓到了一名贩毒分子,顺藤摸瓜,找到一个老巢,结果,一共十七个人被端。
在抓捕的时候,逃了一个二号人物和两个小喽啰。
主犯是一个叫范学明的所谓大哥。
贩毒份子的案件一般来说速度都很快,老大很快被执行枪决,而夏一航的父亲因此受到了嘉奖而且还当上了刑侦大队的大队长。
就在死者死后的三个月里,家里已然出现过很多不正常的现象,一直工作繁忙的夏一航的父亲不以为然。
夏一航回家时非常晚,常常要到十点才能到家,家里常常只有母亲一人,母亲有一次说门口好像有陌生人打听他们家的情况,而且还跟她打过一个照面。
没有人往这上面去想,夏一航的父亲说,如果是有人想要报复他,也不敢登门拜访,于是,母亲嘴里的不正常,在爷俩看来都太正常了。
母亲就是在这样一个正常的日子里,被人从家里叫了出去,母亲到底听到什么,跟陌生人走出家门,到现在父子俩也猜不透,大抵也就是找了一个与夏一航有关的借口。
母亲被绑架的第二天,父子俩什么也做不了,坐等绑匪要赎金。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赎金的数目没等来,却等来了一段视频。
母亲被绑在一个出租屋里,五花大绑在一个破旧的凳子上,那个二号人物,当着摄像机,亲手要了夏一航母亲的命。
绑匪没露面,但从声音能听出来,他就是二号人物。
母亲的死,对夏一航父亲的打击是致命的。
绑匪叫嚣着说是冲他的儿子夏一航去的,无奈,学校的看管太严格了,但下一步,他们下一步就是对付夏一航。
父亲面对母亲就死在眼前,这种刺激让他什么都做不了,连正常的工作都不能,而夏一航呢,他虽然没看过这个视频,但想象的画面更恐怖。
从那一刻起,他就改了志愿,发誓说不娶妻生子,他不要这人间炼狱一样的痛苦。
父亲一夜白了头,精明强干的刑侦队长,从此再无生机,很快从破案的第一线退了下来,在家休养了半年,才到局里的后勤管一些杂事。
而夏一航则更是悲痛欲绝。
他发誓要找到那个人,他要当警察,要消灭所有不法分子。
意外之喜
夏一航破获这起重大案件,完全出于一种偶然。
这十多年里,无数次的惊喜让他以为已接近罪犯,却最后都化为泡影,这个叫范春亮的男人是头号人物范春明的弟弟。
范春明是一号人物,打打杀杀冲锋在前,他们以打杀开启模式,后来做起了毒品买卖。
范春亮则是一个心思慎密的男人,比哥哥小五岁,是哥哥的智囊。
那天,夏一航到所辖派出所调取一份卷宗,刚一进门口,就看见有人往外轰一个男子。
夏一航觉得奇怪,有人看到夏局长来了,赶紧跑上前说明情况。
原来男人说自己叫林越兵,报案说自己的爸爸被人绑架了,派出所一听不敢怠慢,第一时间跟着他去找他说的小房子。
可走到半路,他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连续找了四个小时,又说可能走错路了。
民警看他语无伦次就放弃了,但第二天他还来。
第二天的时候,他说是在宾馆,民警们还是配合着出了警,可哪里有被绑架的痕迹。
但他锲而不舍,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所在没在,副所长说明了情况,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他这里可能有问题。”
夏一航看此人虽说有些愣头愣脑,但神情却是装不出来的紧张,他都快哭了,语无伦次地说:“真的被绑架了,身上有绳子还出血。”
夏一航问在什么地方,他又开始转不过弯一样,说了好几个地方,什么花园呀,什么宾馆呀,什么小房子呀,反正没一个准确的地方。
夏一航把他带到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越兵。”
“今年多大了?”
“二十八。”
“你父亲叫什么?”
“林南生。”
“父亲多大了。”
“五十多……还是六十,我不记得了,反正刚过完生日不久。”
“你们是怎么被绑架的,你亲眼所见?那你怎么跑了出来?”
见夏一航如此问,林越兵竟然哭了起来,说:“救救他吧,他马上就要死了,救救他,他是我爸,也是国家的人。”
夏一航觉得有意思,就问:“什么叫国家的人。”
林越兵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说:“他的身份是保密的,不能透露的,我现在不得不报警,他真的要死了。”
“是他让你报的警?”
“不是,我是跑出来的,他没跑出来,让人给绑上了。”
林越兵说完还用手要身子上比划。
“我是公安局长,你说的话太笼统,我们找不到地方,你这样,每天想起什么就过来,我让他们把你的口述都记下来,看能不能有用。
听你的口音你不是这里的人,老家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爸爸被绑了,你妈知道吗?”
“他要死了,再不去他就死了,求求你们,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