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下不了手。
如果这张纸条石沉大海,那就说明李大中他们的恶行还没有被揭穿,我也认,这样的人,早晚有一天天会收拾他的,如果通过这件事他能改邪归正,我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我对一切后果皆淡然。
如果这张纸条被警察或有心人发现了,那就是他们作恶太多自食其果,一切顺其自然吧,另外,我监听他们的录音也让我备份了,藏在我的一双红色的鞋跟里。
我喜欢赌,赌了一辈子,输了一辈子,可我就是改不了,愿赌服输,在生命面前,我赌赢了,这是我生命最后的赌注。
李梅。
曲朗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一直以为会有什么物证来证明李梅是被害的,却没想到,竟然是李梅自己设了一个局。
局外人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包括曲朗。
他不敢想别的,赶紧去找她说的红色的高跟鞋。
她的鞋可真多,足足有上百双。
光红色的就有二十多双。
曲朗一双一双的摸,一双一双的找,很怕漏掉任何一个线索。
终于,曲朗找到了这个像玻璃球一样大的一个窃听器。
曲朗认真听取了里面的声音。
李大中确定无疑,还有一个是赵海。
只是声音并不是特别的清晰,有些话曲朗完全听不清。
他们计划用落水的方式让李梅无意死去是确定无疑了,曲朗觉得,本来自己以为要大费周折的案子,就在李梅的字条和窃听器里很快解决了。
曲朗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九点了。
曲朗打上一个车,拿好字条和窃听器,往公安局的方向开去。
刚上了公路,曲朗就发现自己的车子后面有人跟踪。
曲朗问司机能不能把人给甩了。
司机乐了,说这可是头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有意思,你坐好了,你是得罪他们了还是怎样?你别是逃犯呢。
曲朗也乐了,说,我要是逃犯,我往公安局去?投案自首吗?你就放心吧,我不是,他们是。
路上的车子太多了,后面的车子虽紧紧咬住,但也上不了前。
曲朗的电话响了。
曲朗知道,一定是李大中。
他接起电话,说:“李大中,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踪我,如果是,赶紧离开,如果有事,不要再做蠢事了。”
李大中说:“我真不明白,你到底要干嘛,钱你也拿到手了,案子也圆满地破了,你是要名有名要钱有钱,你是跟我过不去吗?”
曲朗说:“我没必要跟你过不去,我也不认识你是谁,但这个案子我办的时候就觉得有的地方不对劲,但给我的时间太少了。”
“我不想说这些,我只想问你,你要做什么,你还想干什么?难道你真的要翻案吗?”
曲朗也不想让自己的处境太艰难,就说:“你就放心吧,翻案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以为就凭我就能把案子翻了?
除非你真的做了什么大事不让我知晓,就算如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只是想好好再调查一番。”
“你在老太太那里查到什么了吗?”李大中自从李梅死后,再也不叫梅姐了,直接叫老太太。
“什么也没查到,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把钥匙交了,再查什么我还没想好。”
“也好,你在去公安局之前我们见上一面如何?”
“算了,我这次来d市,压根就没打算见你,如果案子有了新动向,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一切还算完美
曲朗一心想脱身,而李大中则正相反,两人有些相持不下,曲朗故意用平缓的语调说:
“我这次来就是想解决几个心里的疑惑,现在还是无头公案,我也就死心了,家里的事不少,我就不耽误彼此的时间了。”
李大中怎么肯信,而且曲朗听他说话的样子好像就是一个传声筒,后面有高人指点一样。
他坚持说:“既然来了,我们上次合作的也算不错,见一面总是应该的,我进进地主之谊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多说了,我们就见一面,不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曲朗听他这样说,知道他不会善罢干休,于是装作勉为其难地说:“这样吧,饭呢就别吃了,心意我领了,我要交差,我们就在市龙源分局门口见面如何?
我们即可以把话讲清楚我又可以把事了了,一举两得你觉得呢?”
李大中没办法说服曲朗,龙源分局是正管,只好同意了。
从电话里传来赵海的声音,大意是让李大中警告你他,不要耍花招。
看样李大中的幕后主使人真的是貌不惊人的赵海。
曲朗压根就没打算去龙源分局,他要去的是主辖的总局。
曲朗到了总局,把事情一五一十做了详细的汇报。
曲朗把手里的证据全部交出,接待他的领导很是重视,这是一起恶性谋杀案,只要证据充足,翻案就不难,只是时间问题。
局里邀请曲朗留下协助调查,曲朗说了自己在此案中的身份,再一次介入不太合适。
曲朗就要离开,刑侦队的人说不安全,曲朗说自己也是有备而来,不会有事的。
他不想麻烦任何人。
曲朗出了大门,公安局接待他的人特意追了出来,说要亲自派人送他吧,以免发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