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我英子姐姐。”小一点的孩子说,他的话让大一点的孩子受到了启发。
他马上说:“你说的是不是英子?英子前一阵子掉到里面了,把眼睛划伤了,现在出院了。”
田玉成的心轰隆一下,他知道,这个女孩儿必定就是那个女孩儿了,于是问:“眼睛?眼睛怎么了?好了吗?”
两个孩子还要说什么,一个大人在远处喊他们,他们俩一溜烟的要跑,田玉成不甘心,一个劲地问:“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看见人?。
对面的大人发现了,于是冲着田玉成喊了起来,田玉成听不清他们喊的是什么,但两个孩子却跑远了,他再看那两个大人,已经不是喊了,冲着他的方向骂起来了……
田玉成知道自己再待下去会很危险,就骑着车子跑了。
二十万元
这次他是无功而返,但也小有收获,至少知道女孩儿没死,但女孩儿竟然伤在了眼睛处,他的心又有些忐忑不安。
女孩儿不管好与没好,她现在出院了是什么意思?是回家了吗?还是,到底伤得重不重呢?他要不要派一个人打听一番。
眼睛,这是女孩儿的一辈子,说到底,田玉成这人自私自利不假,但他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想到女孩儿有可能失明,他的心也不安起来。
回到家里他还暗自庆幸,太冒险了。虽然他经过了严格的化妆,可到了事发地点的小超市时,他还是感觉到了自己与当地人的不同。
这次的行为,他深感大意,实在是连日来的噩梦折磨得他无法安睡。好在,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给还是不给?他一直犹豫着,他明白,所有的敲诈都不会因为一次得逞而结束。一旦他开始付款,敲诈就会没完没了,直到把他榨干。但是如果置之不理,他知道后果,这件事如果公布于众。那么,这么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烟消云散。
他被矛盾纠缠着,不知该如何解脱。
他必须给自己争取一些时间,只是这个人根本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他只能用钱拖延了。
夜晚变得无比清醒,别说睡觉了,连正常的思维都凝滞了。
就在田玉成惶惶不可终日之时,交钱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因为知道这个叫英子的小女孩儿没有死,他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大不了自己就花一笔钱,虽然心疼的肝颤,但总比进监狱好。
这天,田玉成根据指示七点半就出发了,他家距指定地点开车半个小时足够。
他本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事办了,但有些事真不是一个人就能做成的,如果这个人贪得无厌,自己一个人身单力孤,一旦有事,自己想跑也不可能,还是稳妥一些才好。
事先,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他叫来司机小胡,具体什么事,他没说,只说可能有人想报复他,让他带四个人,在东西南北四个路口各准备一个人,以防不测。
小胡是李总最欣赏的司机,田玉成是个疑心非常重的男人,身边的人几乎没有信任的,只有这个小胡是个例外。
他俩关系说不上好,更谈不上不好,只是纯纯的工作关系。
小胡就好像长了耳朵听不到事,长了眼睛看不到事一样,无论遇到多大的事,也从来不闻不问,就算田总把这样让人容易联想和猜测的事交给他后,他也只是点了点头,在不到七点的时候,给他打来电话,也只说准备好了,没有多余的废话。
田玉成原来有个司机,这人也算不错,就是有些自以为是,常常汇报公司一些不好现象,还对这种现象提出自己合理化的建议。
田玉成开始还能忍受他的喋喋不休,到后来实在是忍无可忍,好像他不是司机,甚至是只在他下万人之上,当然,公司没有万人,反正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田玉成最后没说任何理由将他辞退了。
而这个人特别可笑的是,他还以为日后能在他手上飞黄腾达呢。
小胡就不一样了,他什么都不说,两个人有时在车子里也有一些尴尬,每到这个时候,他就放出音乐,让两个人沉寂在音乐中。
八点钟了,他紧张地注视着来往的行人,同时也把手机放在手里,影视剧看多了,难免让人联想,顺利的交易肯定不能这么轻松。
正在胡思乱想,手机准时响了起来,是第三条短信,内容同样简短:交易取消,你不是一个人,如果再有人来,绝不客气!
田玉成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他既没看到小胡和他带来人的位置,也没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观望,而这个人却将他摸得透透的,想到这儿,他不仅打了一个寒噤。
他只好打电话通知小胡回家,笑说是一个误会,小胡答应一声就挂了,没问一句自己心里的疑惑,这让田玉成感觉非常舒服。
他开车回家,心里一阵惊喜,反正自己算是与这个人打过交道了,就算他的命令再来,也需要一段时间吧,要是能把这笔钱保住,那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虽然他也知道是不可能的,但钱还安然地放在自己身边,那感觉就是不一样。
就在他有些幻想的时候,车子经过路过一处红绿灯,他刚把车停下,手机提示音响起,他现在对短信极为敏感,打开一看,上面指示说:把车停在道边,在商行处存入这个账号,123456788888。只限十分钟时间,如果今晚存不上,后果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