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撞到人?”曲朗很认真地问。
“我真的不知道,有可能有也有可能没有。”
“你连这么关键的问题都想不起来了?”
“不是想不起来了,是当时喝太多了,然后开车……”
“谁让你喝酒还开车的?你不是有司机吗?”
“我不是去省城跟同学聚会吗?怎么可能带司机?”
“真有事怎么办?”
“只能花钱免灾。”
“花钱免灾?这么说你花钱了?”曲朗一下就明白了,这事十有八九是有,只是他还存在着侥幸心里。
田总含含糊糊地说:“这不是找到你了吗,敲诈这类事还有完吗?给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那你是给了没有?”
“试着沟通过。”
“通过什么?”
“手机,但只能他打给我,我打给他就关机。”
“你到底给没给钱?”
“还没。”
“那就好。”
“你帮我调查吧,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这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亡羊补牢尤为晚也,我早就找你好了,可……谁不抱侥幸心里呢?我就是让这个侥幸的心里给害了。”
“要是真的受了重伤,现在也来不及了。”
“但你肯定能打听清楚而且……而且还能不让别人怀疑。”
“你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说清楚,我再决定帮不帮你,如果你肇事致人死亡,天王老子也帮不了你……”
“这个我明白……明白,我呢,就是一条,如果真的把人撞死了,我根本没有活路,而且还被人敲诈……”
曲朗看着他的脸,虽说有些无辜的样子,但曲朗心想,如果不是有人敲诈于他,就算他真的把人撞死了,他也不会如此忏悔,就像网络上天天播的明星绯闻,只要没抓到实据,那些人就不知道悔改,难道别人不知道,他做的事就是对的喽?有时看着他们面对镜头时痛哭流涕的样子让人觉得好笑。
他们前一天在一起还恩爱白头,转眼就把责任推到对方身上,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和眼前的男人有什么区别呢。
田总有些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到底撞没撞到人,我……我哪天喝高了,迷迷糊糊的,感觉确实车子一振……”
“你为什么不下车去看?”
“我当时不是不清醒吗?而且我确实下车了,但我没看到人,旁边是有一条很深的大沟,但我脑子不好使,没往那里想,我看道上什么也没有,就觉得可能是猪之类的,当然不以为然了。”
曲朗不相信地问:“这事出了之后你就没做点什么?”
田玉成好像被他看穿了一样说:“酒一醒我就回去了,我想看看到底是不是出了大事,但没有死人呢,我回到那邻近的村子打听了,真没有人死,我也就放心了。”
“也没有重伤吗?”曲朗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
“这个……这个我就没打听,我一听说没死人,心里就踏实了。”
“那沟你看了吗?信里面说沟里都是石头?”
“石头是有,但也不是什么地方都有,我开车的地方我真记不住了,如果真的是倒在石头上,那可没命救了,但能那么巧吗?我不信,我觉得是别有用心之人再敲诈我。”
曲朗冷哼一声说:“要是他真的冤枉你,你直接报警不就完了?你还会怕什么?”
疑心男人
听了曲朗的话,田玉成赶紧解释说:“我是酒后驾车,而且要是找到当时我们喝酒的人,只要他们出来作证,我就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曲朗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瞒了很多,也不想揭穿他,说:“你要是不喜欢讲真话,你就别把自己的事交给我,交给我就要信任我,你想一想,酒后驾车和逃逸死人熟重熟轻,这不用我说吧?”
想到这里,曲朗觉得这人不诚实,只要不出现重大的漏洞,他就想浑水摸鱼一样的得过且过。
“求求你了,求你帮帮我,帮帮我吧,我也是走投无路了……”田总大声喊着,他的嗓子好像都哑了,估计是几天都没睡好。那样子让人看了着实可怜。
曲朗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案子其实并不难,你是一个大老总,找几个人到那个村子调查一下也不是难事。”
“不……不,别人我完全信不着,我们老板中真有过这样的事,他有一个小弟,鞍前马后伺候他,他就让他办了一件‘脏’事,结果,被这个人拿了把柄,到后来扔了五十万才把这事平了,他后来告诉我们,谁都不能信。
再有你想想,我别真的没什么事,到让这些人起了疑心,这样,我不是给自己挖坑吗?你在这方面是专业的,所以我信得着。”
曲朗摇头说:“其实,这类事我真的不接,你要是想让我帮你,咱们楼上楼下住着,我可以帮你顺顺思路倒是可以的。”
田总看他真的要往外走,一下子就急了,说:“你去调查的时候,我给你一万元的经费……”
看曲朗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他眼睛转了又转,有些难为情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真的没撞到人,你说那我是不是真的冤枉了?那样,你想接案子也是不存在的,所以……”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不想花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