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航开着车,眼睛却显得有些空洞,他叹了一口气说:“曲朗,我这是最后一次关心你的个人大事,我就是不明白了,你和白晓帆到底怎么一回事?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你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别再让她为你耽误时间了。”
曲朗很是诧异地看着夏一航说:“我耽误她?这话从何说起呢?我们现在的关系是有史以来最好的状态,你怎么又想无风起浪呢?”
“你到底爱她吗?”夏一航特别严肃地问。
曲朗面无表情地看着飞驰而过的街道,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虽然与白晓帆在一起工作,但他们之间除了在离婚岛屿上假伴夫妻的时候,曲朗是心猿意马的,不知为什么,出了岛屿,这一切都不存在了,好像他们之间的柔情蜜意只能在岛内才能昙花一现。
“一航,别在为我的事操心了,我对她怎么样不重要,如果她喜欢我,我是能感觉出来的,但我现在一点也体会不到她喜欢我,我呢,自己也不知道,有时候觉得她高不可攀,有的时候又觉得她也和我们一样是凡夫俗子。”
夏一航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说:“说了与没说一个样,只要问到这样的问题,你就是这样的态度,楠楠要给小帆介绍男友呢,到时候你可别吃醋。”
“不会,我也希望她能找到一个可心的。”
真真假假
曲朗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李胜济所在的监舍,他现在拄着拐能下地了,还在恢复中。
曲朗叫上范春明,也给李胜济倒了一杯水。
李胜济很显然脸色好了很多,他看到曲朗还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监狱里也是一个大千世界,却很适合李胜济那颗不甚安分的心灵,他好像在这里找到了踏实。
本来想讨好一下曲朗,却不想曲朗的脸色异常严肃。
李胜济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他的样子,把要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他,觉得好像又要出事。
曲朗面无表情地说:“没时间跟你废话了,你到了现在还什么也不想说吗?”曲朗在审讯的时候,很少有这样的语气,今天的反常,让李胜济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内心还残留着一丝侥幸心里,说:“不对呀,我说的不少了,我说了自己贪污,说了自己窃取商业机密,还说了私拿回扣……我说的还少吗?我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没说的。”
曲朗点了点头说:“上次审讯你的时候,你说累了,我们接着聊,应该是聊到我问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去登山对吗?你到底是怎么做到让宁海波请你去登山的,一晃几天也过去了,你现在能说了吧。”
“你问这个呀,”李胜济一脸的轻松说:“这个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早就说过,还是跟过去一样,我为了窃取我想要的东西,当然要对他好了,但我也是一个大男人,整个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关系僵了,我也不想在人前表现出来对他好,只能在暗地里下一些功夫。
比如通过老婆给他老婆买包,套近乎,我也没少做努力,我确实要请他吃饭,他可能还在记恨我,一直没答应。
有一天,我在他下班后,一直留在单位,我知道他有一个保险箱,里面当然是一些重要的账目,但我知道,他的秘密也许也留在里面。
我关注的只有地谭公司到底那个人是谁,如果这事是公司行为,这东西就有可能就在这个保险箱里。
保险箱的钥匙我是没有,但为了打开这个东西,我特意找了一个开锁的男人整整学了半个月,我把单位的保险箱的样子拍给了他,结果,他拿来一个模仿的箱子,几乎可以乱真,我练了半个月真的打开了。
我怕到时候打不开再出什么事,那个开锁的千保证万保证,我慢慢也就放了心,而且我去商店,以买保险箱为名,还真找到了同类型的保险箱,在我摆弄的时候,我还真的打开了一个,你不知道那天我有多高兴,只要能把宁海波的保险箱打开,我觉得那里的秘密够我受用一辈子的。
演练就是为了实战,这天晚上,我故意加班,迟迟也没离开,当公司的人都走光的时候,我就摸进了他的办公室。
开锁这事就有这样的好处,我很容易就把他办公室的门打开了,我们以前关系好的时候,他的东西放在什么位置我是一清二楚,就算摸黑我也能找到那个保险箱。
找是找到了,但无论如何也打不开,明明型号还有锁匙的类别都一样,但试了无数次也没有用,我只好灰溜溜的离开了。
我以为自己在想其它办法的时候,没想到宁海波竟然找到了我,而且直接说了保险箱的事,我当时就懵了,如果他真的说出来,我是要摊事的,但他没说什么,只问我想找什么,我说想找一些他的把柄,这样,你就不能把我真的踢出公司了,我说你和我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但我还是希望你给我一次机会……”
他喘了一口气,苦笑着说:“其实他什么都知道,至少他知道我想找那个神秘的卧底,他说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谁,但这个事应该是有,还不让他声张,说如果不听他的,出了事可就别怪他了。
他还问我调查银行账目的事,他说如果我真的有悔过自新的愿望,就不要把手伸得那么长,他还说如果我一意孤行,到时候肯定是收不了场。
其实他都说对了,只是当时的我不可能听得进去,总觉得他是为自己的某些行为开脱,就在我调查北区经理的事的时候,他终于沉不住气了,这是我们有了矛盾三年的时候,他第一次主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