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经理很显然没想到曲朗会单刀直入,于是谦虚地说:“这类事我们怎么好下结论呢,再说了,我的位置决定了我不可能知道太多,只是身边有几个人说他们俩确实是矛盾太多。”
曲朗赶紧问:“那他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我们审讯了好久,李胜济也不肯说,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方经理说:“这个事我也不太知道,我调过来也没多久,我来的时候,他们俩就已经水火不相容了。”
曲朗赶紧问原来的总经理现在调到哪个部门了?
方经理说他出国了,老婆在国外有生意,所以自己才能补了这个缺,他看曲朗一心想找总裁聊聊,就解释说总裁办公室虽然在这里,但他不常来的。
就在曲朗想要总裁的电话的时候,方经理一脸的为难,好像他也说不上话一样,他委婉地说:“总裁真的太忙了,当然,这个事是大事,他应该配合的,但原来的副总跟宁海波关系特别好,而且也是他的顶头上司,要不这个事问问他,也许能知道一、二。”没等曲朗同意,就让进来倒茶的工作人员去找于副总。
曲朗觉得自己的观察没有一点问题,这个人就是老好人,工作能力先不说,做事以不得罪人为主,能往别人身上推,一定不在自己身上停留的人。
曲朗不想与这样的人多打交道,他谢过方总,跟着那个人直接找到他嘴里说的副总。
男人又高又瘦,听了曲朗的问题,有些不耐烦地说:“这类事我真不敢乱说,虽然我是他的主管上司,但宁海波做的是销售这一块的,手头握有大量的客户,所以,我对他的只能起到监管的作用,其它的并无交集。”
曲朗问:“在工作安排上,你们就没有变化过吗?我总觉得是不是有些安排导致了两个人心存芥蒂……”
曲朗这么一说,副总还真的好像想起了什么,说:“你这么提醒我,我倒真的想起一件事,应该是三年前吧,那时候宁海波还不是副总,只是主管销售,而李胜济也在他的手下,那时候,我们有一个重大的工作变动,就是想让宁海波挑选一个人去北方的一个大区,做区域的经理。
很多人都以为一定是李胜济,但谁也没想到他推荐了别人,很多人都怀疑这件事可能对李胜济打击很大,但两个人好像并未因这件事情而闹掰,这件事出了快一年的时候,他们才水火不容的,应该不是因为这件事。”
曲朗觉得这件事很重要,就在小本子上记了下来,问:“还有吗?就类似这样的。”
男人想了想说:“后来?后来应该没有这类的大面积的调动,小来小去的谁也不会在意。”
曲朗点了点头,又问了许多关于宁海波与李胜济的事,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曲朗并没有与公司这几个大人物聊完就走,他去了办公室,找到办公室主任,又找了一些他们同科室的人员包括两个人的助理。
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虽然过去了一个月,但好奇心还在,曲朗像他们打听这两个人,公司的人也在打听警方做了哪些具体的工作,曲朗觉得收获还是不小的。
没到晚上时间,曲朗就让范春明通知李胜济,来到警局,他要亲自询问。
在等待李胜济的这段时间里,曲朗把自己调查的东西,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接着,他给夏一航打了电话,果然,夏一航还在调查案件,说自己最快也得八点才能回去,曲朗说自己要亲自审问李胜济了,夏一航高兴地说,你一来我就轻松了不少,审讯是你的强项,我是不能跟你这个犯罪心理学的人一争高下,你就大胆的审吧,晚上咱们碰面再说。
曲朗第一眼见到李胜济,就觉得这个人有些城府,他高高瘦瘦,虽然人有些颓废,但一看就是经过训练的人才能达到的好素质。
他站有站相,坐下也腰板挺直,曲朗问他是不是部队出来的?他点头,证实了曲朗的猜测。
第一次交锋
李胜济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露出干净的前额,他穿了一身休闲的灰色衣裤,但给人的感觉却很正式。
曲朗想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性格,就使眼色给范春明,范春明立刻心领神会,他严肃地说:“这是我们从别处调过来的专家,你别向以前有的没的都不说,现在说了是给你机会,过了这个时机,想说也没人听了。”
李胜济连连点头,他与警队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见曲朗特别陌生,就有些谨小慎微,听了范春明的话,他说了句什么,曲朗竟然一点也没听清,他说话声音很轻,轻到了连范春明也没听清,给人一种鬼鬼祟祟的感觉,就好像在人的耳朵边上挠痒痒。
范春明立刻大声呵斥他一句,让他说话的时候大点声,没人习惯听一句问一句的。李胜济继续点头,还四下看了一下,吸了吸鼻子,一副很害怕又无所谓的样子。
曲朗觉得此人并不简单,此时不吹嘘自己更待何时?
何况他身边坐的是自己熟悉的范春明。
曲朗决定先在心理上占据优势,接下来才能攻破他,于是很严肃地说:“你肯定不认识我,但我要是说出自己的大名,你也许会有所耳闻。”曲朗的开场白,把范春明吓了一跳,他没想到曲朗竟然……这是他没想到的,但他不动声色,一点表情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