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想了想说:“五百,一分不能多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消息有没有用,一旦没用,这钱就我自己掏了,我们现在也不容易,弄些新闻难。”
男人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好吧,咱们好好聊聊,要是对了脾气,我一分不要。”
曲朗伸出大拇指,说:“像个爷们。”
酒还没开始喝,曲朗就开始夸奖他,知道他这样的男人只能顺着他说。
两人进到屋子里,里面灰尘扑面,如果不是为了要线索,这样的环境曲朗真的无法容忍,但常年的工作让他养成了习惯,就是面对不适应的环境,做到脸上不露一丝一毫。
男人有些难为情地说:“没办法,没有老婆,三天五天也不着家,就是对付睡一觉,这屋子我自己都不愿意待。”
曲朗看他这么说,就说:“你给我倒些水,咱们半个小时就搞定,我是这方面的高手。”曲朗实在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吃饭,看了一下,收拾起来应该非常容易,因为家里几乎没有一样家具,只是几个箱子堆在一起当成了柜子而已。
不到十分钟,曲朗就把坑上的一方小天地收拾干净,放上一个小桌,将食品放了上去,曲朗特意带了纸杯和筷子,倒上酒两人直接进入主题。
不到十分钟的光景,两人就喝了一半,曲朗说如果不够再去拿,男人笑了,说:“我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酒,只不过没你的好罢了。”
说完,他就跑到地上,又带起一股灰土,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两瓶酒,得意地冲着曲朗笑起来。
被偷摩托车
男人说他姓良,他让曲朗管他叫良子,他说自己父母就是这么叫的,而且他就是个无业游民,他说以前也干过一些小生意,也曾结过婚有过孩子,生意失败了,钱也还不上,老婆跑了,孩子也走了,他说自己这辈子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还说养不起老婆也不怪别人。
男人越喝越兴起,曲朗最开始只是为了寻求一些消息,却不想,喝到中途,感觉从未有过的畅快,他本来不想多喝,但男人不干,还特别贴心地把剩下的半瓶酒留给曲朗,自己喝家里的,他说怕曲朗喝不惯度数这么大的。
这个叫良子的男人,越喝越高兴,提了很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曲朗时刻保持清醒,酒也不往下走,实在逼急了,就趁他不注意倒在桌子底下,把自己袜子都打湿了。
曲朗看火候差不多了,就提起这个案子,男人这才瞪着大眼睛说:“你不提我都忘了,你是为什么而来的,这个案子我知道的不多,就知道废品收购站的老板出车祸死了,车上的人跑了,你要调查什么?”
曲朗端起酒杯说:“我要调查的其实是两个案子,就在不远处的锦华公司里,也有一个老板几乎在同一时段被杀,难道你不知道吗?”
“当然知道了,只不过这两起案子有什么关系?”
曲朗一看他是真的不知道,想,这里面的村民可能也都是如此,于是说:“车上逃跑那个人就是杀人犯,而且还是一个杀手。”
“什么?”良子刚好喝了一口酒,一下就喷了出来,曲朗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曲朗赶紧掏出纸巾擦了半天。
良子摆着手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那小子不是叫骆驼吗?他我认识,因为我也常去废品收购站,有时能碰到他,他是杀人犯?他是杀手?笑死个人。”
曲朗懵了,一开始他也没抱太大的希望,而且当年警察排查的时候,应该也不会漏下这个人吧。
就急问:“当年警察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找到你没有?”
“找到了。”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
“真的?为什么?”
良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不知道了,当时我偷了一辆摩托车,这也可能就是你找我的原因吧,我偷了还不到一周的时间就丢了,警察找到我的时候,我什么都不敢说,我很怕把我偷车的事露出来,就来了一个一问三不知,警察也没在我身上太下功夫,我们这里的人当时也没觉得怎么样,不就是一起车祸吗?几天时间这事就过去了。”
“锦华案呢?”曲朗问。
“这个不太知道,这里虽然离那里也不算远,但很少有人往那个方向走,反倒是废品站人还多一些,当时这两个案子是一起发生的,但我们都关心的是废品收购站的消息,因为多数人知道这家老板。”
“你为什么说骆驼不可能是杀手?”
“就他那样的?能杀人?别抬举他了,他就是和我一样的人,偷鸡摸狗还差不多,”
“你们熟悉吗?”
“见面会打个招呼,连姓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说说摩托车是怎么丢的。”
良子一听曲朗提起摩托车,就有些来气地说:“这事也真是邪门了,我……我的车到手也没几天,正是新鲜的时候,那天我要去市里,就骑摩托车往主路上并,在路口,我下车撒尿的功夫,车就没了。”
曲朗不相信地问:“你没看到人?你撒尿能用多长时间?”
良子说:“那人真是怪了,大热的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身手不错,摩托车让他开的飞快,好像有什么急事一样,我当时疯了一样跑着去追,怎么可能追得上?我只好垂头丧气的回家了,我也不敢说什么,这车也是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