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赶紧给王锡明打电话,知道那材料还在就放心地说:“你去把它们复印几份,再用手机把原件拍下来。”
王锡明问是不是这份资料有什么事了?曲朗说你按我说的做就好。
王锡明答应了,语气有些莫名其妙。
曲朗这才把车子发动起来,以他自己的观察,这份资料说不定大有来头。
曲朗到了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仔细观察那份资料,他发现这个资料还真是有说道,其实表面上看就是一些进货的单据,都是一些银行用品,但奇怪的是,这些票据几乎每一组里都丢失一张,也就是经办人和签收人的签名的那张,根本就不在此列,由此,你无法判断出他们到底进了多少货物,经手人和签收人是谁。
曲朗赶紧给夏一航打电话。
“你也太狠了。”曲朗开头就说:“你就不能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诉我一下吗?让我无头苍蝇一般伤害自己的智商。”
夏一航哈哈大笑起来说:“我还不了解你吗?你要是不亲自调查,我说什么你都半信半疑,就你这怀疑一切的性格,我可不敢造次,只有自己调查了,心里才有底不是?”
“下一步应该怎么做?银行内部现在怎么样了?”曲朗问。
“关于我调查的部分,我一点都不能透露给你,这个希望你理解,我只想说,他们内部已然是白热化了,有人失踪了,有人进监狱了。”
“失踪?谁?”
“信贷科的科长失踪二十多天了,而他们的得力干将也进监狱了。”
“这么复杂?”
“我为什么让你接这个案子?真的特别的复杂,越往后越扑朔迷离。”
“这么过瘾的案子,你会交给我?你早就揣自己腰包里了,我还不了解你吗?”
夏一航又大笑起来,曲朗发现他最近心情特别好,就问:“你怎么了?看你高兴的,要当爹了?”
“你怎么老拿我的伤疤揭我?难道只有当爹才高兴吗?我把这个案子交给你,一方面知道你现在活不太多,主要也是为了照顾你,第二呢,你从另一个角度去调查,我们双管齐下,这样也保证了破案的速度。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散仙,我们是有时效控制的,天天如上了高速一下,就算破了,如果时间太久,也没多大的意义。”
“好吧,我就当你是利用我了。”
“既然现在缺钱,就别客气地管郑春梅要了,只要你们达到了她的目的,她是愿意花钱的。”
曲朗也笑了,说:“明白,咱们可真是各取所需呢,还是你是老狐狸,我是小学生。”
“总不能什么事情上你都压我一头吧?这就不错了。”
曲朗想起了付国良,这些话,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付国良最爱说这句话。
同学柯少波
随着曲朗深入的调查,他觉得这还真不是一起不起眼的小案子。
他决定听众夏一航的劝告,先从那个失踪和进监狱的人调查,也算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夏一航特别叮嘱他,这起案子除了王锡明和白晓帆外,谁都不能再知道了,现在最难的就是保密工作。
曲朗刚一出手调查,就遇到了一个最大的麻烦,失踪的人叫良景辰,是银行主管产业的副行长,而他背后是有深厚背景的,此人今年只有三十五岁,当副行长已经三年,听说业务能力强,为人极擅长交际,与各色人等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说到身后的背景,自然就要提到他的姐夫了,这个夏一航特别强调了,这也是案子复杂的一个因素,此人的姐夫是市府某要害部门的主要负责人,虽然比他大十五岁,但据说是一个特别怕老婆的男人,所以对这个小舅子有的时候无可奈何。
他的突然消失,让调查的警方和市里的某个部门也极为头疼,夏一航告诉曲朗,他们认真仔细地调查过,他还在国内,要么就是换了个身份藏匿在某个安全地带,要么就是被某人收留,等待机会离开国内。
夏一航说他们下手算是及时的,但仍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将这几个人传唤到局里,原因只有一个,还是走漏了风声。
夏一航告诉曲朗说一有他的消息,第一时间就告诉他,他希望曲朗能掌握第一手材料,因为曲朗是局外人,调查起来比他们要自由,但他也为曲朗的安危着想,天天叮嘱他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的行踪。
曲朗先在外围调查了一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但这些消息,对于分析一个人来说还是至关重要的。
这是一家省级银行,大大小小分行也有十几个,而曲朗他们调查的虽不是总行,但也是分行中最大的分支。
总行长当然只有一个了,但副行长,光他们分行就四个。
第一个就是郑春梅的老公李利国,第二个是失踪的良景辰,第三个与第四个暂时没有得到他们更多的信息,曲朗问夏一航能不能从这两个副行长的口中知道一些事,夏一航让他打消这个念头,这样不仅让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也有可能把这两个人拉下水。
总行行长叫任重远,今年四十九,是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任重远算是继承家族的事业的男人,从他的祖辈算起,他们家就是做银行的,据说他爷爷的爷爷,还曾在历史的重大事件中被委以重任而名声鹊起,是一个祖祖辈辈都与银行打交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