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在酒后再谈工作的高英实在忍不住了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现在面临着多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将前功尽弃。”
她把脸转向曲朗说:“尤其是你,我们把事情拜托给你了,你现在一点也不在状态上,你让我们怎么相信我们用了五年时间所付出的辛苦?如果这一次不成功,我们还有希望吗?”
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曲朗,曲朗只好喝了一杯酒说:“我也知道自己最近太不敬业了,可怎么办?我不能装吗?我不能把自己分身成两个人吧,只要我稍不注意,梅娅娅的生命就结束了,我敢懈怠吗?”
“那我们呢?”高英问。
曲朗习惯性地用手揉着太阳穴说:“所以我才说自己分身乏术,康吉和白晓帆现在刚进入公司,这是她们熟悉的阶段,我觉得应该是可以应付的。”
“不可以!”高英大着嗓门说:“任何时刻都不能掉以轻心,稍有不慎满盘皆输,这样的例子还少吗?她们俩现在只是初步阶段,需要我们全力保护和支撑,你心不在焉的状态是会影响她们的,尤其是白晓帆。”
白晓帆拿着红酒一言不发,你从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
曲朗只好转头看向与此事无关的夏一航。
夏一航点了点头说:“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曲朗你就把心思用在案子上吧,我虽然不敢说对梅娅娅的照顾能怎样无微不至,但她身边总会有我或纪楠楠。”
曲朗说:“我把家里的钟点工叫到疗养院了,可我还是不放心,晚上我会过去的,医生说用不了多久,只要她稳定下来,我就可以脱开身了。”
“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我们把每一步的计划都想好了,但你要不断充实和完善他。”高英有些不客气地说。
曲朗放下揉太阳穴的手说:“我听取您的意见,从现在开始把心思放在这件事情上,对不起了,我正式的道歉。”
曲朗知道,对他怨气最大的就是白晓帆,他将头转向白晓帆说:“工作室也是我新接触的行业,做到现在我才知道它的复杂性,你也要给我一个适应的过程,我对你还有所有员工都不是很上心,因为我的习惯所然,如果有一天,你或王锡明或其他人有本事接手了,我就不想做了,我真的不习惯被别人束缚着。”
白晓帆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问:“束缚?你说是我吗?”
曲朗赶紧摆手说:“不,不,你不要误会,我是说这种工作习惯我一时半时还不能适应,我想说的是,你们对我的期望值不要太高,我可能有办案的本事,却没有当老板的潜质,这个老板我早晚要辞了,不喜欢。”
白晓帆本来想说几句劝慰他的话,听他这么说,心里更不高兴了,她说:“真不知道你竟存了这个心,要是你一开始就没有长期打算,那我和王锡明算什么?我们可是扔了公务员的铁饭碗,我不是抱怨,跟你一起干是我们自己的选择,但还不是因为你?你怎么可以说不干就不干呢?”
曲朗也觉得这话说得有点不义气,就往回收了收说:“真的有点不适应,办案中遇到什么难题我都能克服,但这个……”
夏一航接话说:“别说气话了,梅娅娅的事让你身上的压力太大了,放心吧,我回来了,我会处理好的,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案子进行下去,人家可是等了五年才有这么好的时机。”
过往
曲朗来的时候是坐的白晓帆的车,回去的时候,他进了夏一航的车里。
“最近是不是因为梅娅娅的事忽略你应该做的事?她的事一时半时也解决不了,你不要在她身上太操之过急了,病这东西能说好就好吗?”
夏一航劝解地看着曲朗说。
曲朗低着头,情绪异常低落。
“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知道可行不,如果你不同意,就算了。”夏一航说。
听到办法两字,曲朗还是挺感兴趣的,问:“你说,到底有什么好办法?我现在黔驴技穷了,整天被困在残局里出不来。”
夏一航沉默了一小会儿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大的压力,付国良案并没有完全结束,其中有好多衔接不上的地方,如果梅娅娅能把她的痛苦经历全部讲出来,也许对我们的案子有着极大的帮助,可我就是下不了决心,一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我的心就疼。”
“你要她当着你的面把付国良是怎么对她的讲出来?”曲朗不相信地问他。
“怎么办?我有什么办法,她就是案件的当事人之一,我现在能保她是我的面子,但对于办案来说……”
曲朗坚决不同意地说:“你还想让她好不?这样的事只能强烈的刺激到她,让她更发疯,如果我们与她不认识,这事还有可能可行,但……”
“我可以回避。”夏一航说。
“那有什么用?她难道不知道你会知道吗?你要是知道了,我呢?她最怕我们俩知道这些事了,我不同意。”曲朗的态度非常强硬。
夏一航沉默了,他把车子往曲朗家的方向开去。
两个人谁也不说话,气氛特别的尴尬,夏一航皱着眉头,曲朗也把脸看向窗外。
车子终于到了曲朗的家门口。
夏一航把车子停下来说:“曲朗,我们是不是太溺爱梅娅娅了,她只是我们的同学,我们就算把她当成了亲人,可我们能管她一辈子吗?你的心情就是我的心情,难道我会少于你对她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