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苦笑着说:“他给了你钱,你没有感激他也行,但你用这么大的代价,做了这样一件事,你觉得他的孩子们长大了不恨你吗?”
付国良不以为然地说:“他们应该感谢我,如果不是我,他们今天能来到省城吗?他们能有如此好的教育环境吗?”
“可他们是用什么换来的?是和你一样的屈辱呀,是母亲的身体和父亲的牢狱之灾换来的。”曲朗不认同地说:“以自己的苦难还给别人苦难,你的做法与你姨夫当年的做法有异曲同工的效用。”
付国良一愣,想了一下说:“这个我还真没这么想,但这个时代就是胜者为王的朝代,但愿他们也有我的雄心壮志,只要他们能赢得了我,他们使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我都心甘情愿。”
菜陆续上来了,气氛有些压抑,曲朗将三个人的杯子都倒满了说:“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了,我们为现在的自己干杯。”
三个杯子碰到一起,发出轻脆的响声,可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心里有事几个字。
浮出
三个人各怀心事,这酒喝得就不尽兴,每个人都不在状态,尤其是付国良,一向心思慎密的他,心事都挂在脸上。
曲朗打破沉默对付国良说:“我看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难题?如果有,我们就算解决不了,但也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夏一航附和地点着头,因为付国良一直不在状态上。
付国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一口就把杯中的酒干了,说:
“你们也知道,我在新村组建了一个粮食基地,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人,三天两头来查,好像我做了什么天大的事,我的企业他们都没这么上心。
工商、税务、教育机构,我都能解决,但他们偏偏在我的基地上大作文章,难道我还要再去结交这些部门的人吗?我的心思都在做企业上,哪有那么多的经历用在应酬和陪笑上?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曲朗与夏一航听他这么一说,心里都是一动,他开始往主题上来了。
“是什么部门呢?”曲朗问:“你与市里的领导关系不是一直很不错吗?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一航摇了下头说:“你们应该是归境南区管,是警察还是什么部门?”
付国良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俩一眼说:“是有关农业的人来查的,一查就是几年,非在吃上面找麻烦,搞得我越来越闹心。”
付国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夏一航问:“前几天有个片区的警察过来了,好像是区里的,我在外地也没问清楚,你们管理这方面的事务吗?”
夏一航一听就不对劲,这完全是外行问的话,就说:“我们不可能,要是管也是辖区的人管,再者说了,我们就是管治安方面的事,别的与我们无关。”
付国良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现在不管干点什么都不容易了,管的地方太多,哪里打点不上都不行。”
两方试探都无果,虽然付国良有别于其它时候,但也没有明显的漏洞,可能在他的心里也与曲朗和夏一航一样,都希望对方不要介入到自己的事业和生活中。
“我不会有一天犯到你的手里吧?”付国良开着玩笑说。
“无论做什么,千万别犯法,那样谁也救不了你。”
此话一出口,三个人都知道这里面真正的含义。
三个人谁都无心吃饭,以往那种热烈的气氛始终没有出现,三个人都做了努力,想回到从前的欢快中,但不行,这东西真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强装的效果一定是没效果。
“一航,最近没出门吗?”付国良问。
夏一航赶紧摇了摇头说:“没有,手里有两个案子快结了,一直在整理资料,哪都没去。”
“哦,你呢?”付国良笑着问曲朗。
曲朗说:“你还不知道我这人的习惯吗?只要完成一个案子就要歇上三天,雷打不动的事,这习惯看样慢慢要改了,再也不是自己吃饱了全家不饿的状态了。”
三个人没话找话说了一会儿,付国良的手机几乎就没停过,他站起来说:“什么时候是个头呢,没有一天是消停的。”
付国良前脚一走,夏一航就说:“他肯定是警觉了,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出门,看样去洼村调查的事他以为那人是我,你信不信,他肯定会派人去洼村调查,一旦发现老郑家一家人都不在,他是要调查的。”
曲朗点头,说:“我们就是要抓住这个空当把事情安排好,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全天候的监督他,那样他坚信对他不利的话,有可能他要溜。”
“他反侦察的能力太强大了,一旦暴露了,他肯定会孤注一掷地往国外跑,现在他还有乐观心里,就是他背后有人,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肯定跑路,局里已然与银行联系了,如果出现大额度资金的调试是会冻结的,现在还没有。”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赶紧都往回赶,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如何落实这件事如何收网。
第二天一早,一个智障有问题的女人出现在了洼村的村头,女人奇丑无比,本来是个大热的天,她却穿了一件长袖的花衬衣,手里拿个黑乎乎的馒头,时不时的咬上几口。
村里没人对这类事感兴趣,开始还看她在村子里乱转,有好心的村民还递给她一碗水,到了中午时分,女人看样是走累了,就趴在一个小山坡的背荫处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