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与房东商量价格无果的时候,贾六来了。
他与贾六的相识其实是特别偶然的,贾六有个表哥,结婚的时候来市里买首饰,贾六跟着他一起跑,就选定了这家店,当时何志利正好在店里,就热情地推荐了几款,表哥很满意,一来二去,贾六还带过其他人来本店买,何志利挺过意不去的,就请他吃过两次饭,也曾给过他一些小的首饰类的小饰品。
两人来往不多,但一次喝酒的时候,何志利说了自己店的艰难,贾六说自己对做生意一窍不通,也帮不上他,只能向朋友介绍这个店了,也是杯水车薪。
这天,贾六来的时候何志利并没有在店里,贾六也没敢生张,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希望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何志利以为他又为自己介绍了客户,所以满口答应了。
他们是在一家火锅店的包间见的面,何志利去的时候,贾六把菜都要好了,下午两点也不是吃饭时间,店里只有他们两人。
何志利不问,贾六什么也不说,他们喝了一瓶酒之后,贾六才问他:“现在有个大买卖,就看你敢不敢干了,如果干了,你的危机也解除了,也帮了我的大忙。”
何志利没明白,但好奇心被他勾了起来,问:“到底是什么买卖?我除了珠宝首饰这行,别的一概不懂。”
贾六说:“要的就是你的珠宝,但就看你有没有胆子了。”
何志利觉得他的眼神里有很深的东西隐藏其中,就让他把话说明白些。
于是,贾六就把自己的计划全盘说了出来,何志利一听,立刻摆手说:“这不行,这个可不行,这是要掉脑袋的,你以为警察是吃干饭的吗?别看平时我们可以随意说他们,真的出了事,他们还是专业的。”
贾六说:“你没听清吗?我们的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如果有一点点的漏洞,我怎么办?你知道冷光波吗?”
做生意的没几个不知道冷光波的,于是说:“当然知道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贾六说:“我就是他的手下,这事就是跟他干?”
何志利一听冷光波的名字,更不干了,说:“我可不敢做,冷光波还不扒了我的皮?我劝你也别动这歪心思了,老老实实吧,这事可真不是人干的。”
贾六把计划又说了一遍,他说:“这个偷珠宝的人是关键,只要他把珠宝真的偷走了,他是肯定不敢再见冷光波的,而且,警察追察的时候,一定把重点放在偷珠宝的人身上,只要他跑了,谁也拿我们没奈何。”
何志利问:“那要是他被警察抓到了呢?”
贾六摇了摇头说:“你想,如果他被警察抓住了,他有活路吗?再说了,这件事只要实施,我肯定是其中的一员,我有办法让他跑……”
计划
何志利听贾六说的头头是道,他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说那个偷珠宝的人一定就能逃?他为什么要逃,难道他不怕冷光波吗?”
贾六说:“没人不怕冷光波,但他就是一个死,我在冷光波的公司里干了几年了,我太熟悉他的所有操作,这个人他是不会留下的,我一定把风吹到他耳朵里,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他还不跑吗?跑了,拿着几百万的珠宝,不跑,死得无声无息,你觉得他会怎样选择?”
何志利认为这事还是不把握,贾六冷笑一声说:“这个世界上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吗?只要有八成可行,我们就值得一试,人嘛,不就是求个光宗耀祖吗?磨磨叽叽还像个男人吗?”
何志利与他的处境完全不同,他把头摇得停不下来说:“不干,绝对不干,这事可不是小事,出了事,可就没办法弥补了。”
贾六说他不男人,还说如果他不做,他就要找别人做了,但如果有人透露出一点风声,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何志利看出了贾六眼里的凶光,但他还是没答应,只说自己要想一想,这可是个大事,一旦出了事,自己的家就要完蛋了。
贾六虽然满脸的不高兴,但也没在强迫他,还结了账,临走还叮嘱了他几句,说千万别将这样的事说与别人听。
何志利看贾六走了,沉思良久,一方面自己是真怕警察和冷光波,另一方面,他的店真的面临困境,如果现在就不干了,他们怎么办?就算他马上不做了,库存里的几百万的货要怎么办呢?
越想越闹心,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与老婆说话的时候,老婆说儿子明年必须要结婚了,而且要赶在五一前。
何志利知道儿子正要买婚房,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老婆说儿媳妇有了,娘家说头胎做了对女儿的身体不好,还不如赶紧把事办了的好。
何志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儿子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每天像个宝一样供着,这要是知道他们家的店都要没了,准吹。
儿子是他们俩口子的心头肉,从小就娇惯无比,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分了手,儿子……
何志利不敢想了,他虽然是个商人,但在家特别怕老婆,他也知道他们这样对儿子太溺爱了,但养成了习惯也改不了了。
再想一想贾六凶恶的眼神,何志利越来越想干他一票。
出了事会怎样呢?不就是个死吗?自己年纪也不年轻了,又能怎样呢?再说了,自己这十多年来在商海中沉浮,多少次起死回生,大风大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