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利坐在座位上,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他除了死死抱住箱子之外,也没有什么可做的,他一个劲地问还有多长时间?
李仁政一直说快了,快了。
何志利看车子不停地往前开,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更慌了,李仁政在他问了十多个还有多长时间的时候,彻底怒了,说让他闭嘴。
他觉得李仁政还好,但后面的两个人长得太凶了,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他怎么都觉得好像是进了恐怖场景一般,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变故
何志利问他要去哪里,要走哪条路,李仁政说自己在市郊买了一幢别墅,现在女友就住在别墅里。
李仁政说了地点,何志利就更紧张了,因为这里离市区实在是不近。
越害怕越有事,何志利本想一路顺风赶紧到家就好了,没想到车子七拐八拐下了主路,坑坑洼洼的土路,让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何志利东张西望,很怕再出什么岔子,就在这时,后面的一个男人说自己要解手,李仁政骂了他一句说让他憋着,过了一小会儿,车子到了一个三岔路口,男人用哭腔说实在是憋不住了,再不停车就要尿裤子了。
李仁政听他这么说,骂了一句:“你赶紧滚下去,别脏了我的车。”
男人见车停下来了,就拉开车门跑了出去,一会人影就不见了,好像路的一端有一条深沟,人一跑出去,慢慢影子变得越来越小,一会就看不见了。
这里有点像城乡结合部,路上另一侧的边上有不少行人在叫卖,他们身后就有一幢老式的楼房,只三幢,看着孤零零地立在路的旁边,再后面好像是一些平房和高大的树木。
李仁政让何志利下车活动活动手脚,何志利不肯,李仁政说怕什么,也坐了半天了。
何志利越来越害怕,他着急地看着车外的人,也伸长了脖子看那个去方便的人,但除了他自己心急如焚之外,别人都悠哉游哉地不以为然。
何志利看李仁政从包里面掏出一颗烟,知道他是要休息一下,至少要抽完这颗烟才能上来,他看了一眼表,车子已然开了四十多分钟,何志利确实感觉有点累,就抱着箱子出来了。
他上下蹲了两下,感觉舒服了一些,正要转身要一颗烟的时候,突然从前面的土路上上来一个男人,二十岁左右,长着一长娃娃脸,他好像认识何志利一样,笑着打着招呼,何志利也没听清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见他一伸手就将他手里的箱子夺了过去。
何志利一点也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冲他还招了招手,接着就冲着那三幢楼房跑去了,何志利此时这才回过神来,他大喊着:“不好了,有人抢东西了。”
就在他愣神的几秒钟里,那个男人好像刘翔一样飞了,连个影子都看不见,一溜烟的跑到沟下面去了。
李仁政背对着他,根本就没看清有人上来,他转过身发现何志利手里的箱子不见了,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指着坐在里面的人说:“还不快下来给我追?快点,追不回来就别来见我。”
他让何志利赶紧上车,他们的车下了道,可是两旁的路实在太难走了,车子也不敢下太大的陡坡。
车上那个男人立时往男人跑的方向追了过去,而何志利早就拨通了110电话。
两个人急得团团转,何志利开始报怨李仁政,说他想出这么个法子坑死他了,这些珠宝是他店里的主要财产,真要有个闪失可怎么办?
李仁政说自己怎么知道会出这样的事?还说他怎么样也不会受损失的,要么把珠宝追回来,要么保险公司也会赔偿的。
何志利带着哭腔说保险公司哪那么容易就能赔付?
两人越说越激动,李仁政就差动手了,但看何志利吓得六神无主的样子,也觉得挺可笑的。
警察终于来了。
警察在电话里问他们所处的方向时,何志利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李仁政接过电话说清了地点。
警察赶到的时候,已是半个小时之后,车上那个男人一脸沮丧地跑回来说没见到人影……
警察又开车把附近都搜了一遍,没人看见那个不起眼的小个子跑到哪里了,要是他冲进路边的树林里,那是谁也找不到的。
何志利与李仁政一同去了警察局,在里面被问讯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李仁政开口就要回那押金五万元,何志利说什么也不肯,他说案件还没调查清楚,等东西找到了或者保险公司有了说法再说也不迟。
何志利在给警察打电话的时候,也给保险公司打了电话,保险公司的人员也赶到了现场,但都是一无所获。
案件当年轰动一时,有许多人说这就是珠宝商店与冷光波做的一场秀,一个盗窃,一个获取保险金。
但警察调查的结果却不是这样,珠宝商店没有一点参与的迹象,首先,李仁政的要珠宝行为事先他是不知道的,他也不可能临时准备的如此充分,冲何志利自己送珠宝这一点就更说明了问题。
人们常爱说即得利益者最容易让人怀疑,但珠宝店是被动的,他们完全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事,所以,警方最后的调查采信了他们这一点,保险公司在打官司的时候败诉。
他们虽然没有遭受到损失,最后让保险公司理赔了,但他们的日子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