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看不透自己这个女儿,我当时问她哪里来的钱?一个打工的人,怎么可能买得起房?
这些年她连租房都不肯,一直睡在宿舍,后来宿舍不让她们再住了,她才租了一个三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冬天冷得人打团,夏天屋子里基本上待不了人……就是这样她也不肯回。”
曲朗觉得这个案件有点意思,最关键的是老人虽然看上去很胆小,但做起事来一定跟他嘴里的女儿一样是个执拗的人。
曲朗觉得现在问得在多,到时候依旧有对不上号的地方,于是对他说:“这样吧,我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你让我看看这些日记里到底记了什么,如果真的有蛛丝马迹的话,我会给你一个答复的。”
“好吧……”老人虽然有点勉强,不过觉得这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您老今年……”曲朗感觉他一脸沧桑就问。
“五十九了。”
曲朗点头问:“那您觉得女儿是被……”
老人的神情沮丧起来,说:“能不能是她还想跟这个叫李利军的男人好,男人设了一个陷阱让她往里钻?”
曲朗摇头说:“应该不是,不然……这事不要猜测了,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的,”
“好吧,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还有……”
曲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说:“佣金方面,你既然说要给我二十万,我看你的情况也不算太好,我要十万,前提是案件有个新说法,如果我们这些都是猜测,而我的调查之后没有什么变化,那我一分不要。”
老汉点了点头又说:“不管怎样,这个案子你前期的工作需要花费很多钱,这个我还是懂的,我先给你打过来五万。我们加个微信吧,这样我好把钱打过去。”
曲朗想了想就点了头说:
“这钱樊可儿是什么时候给你的?”
“出事后十天左右吧,我也记不清了,反正樊可儿董事长来我家,她说都怨她,如果不是叫我女儿过来也就没这么大的事了,她还说,如果我真的想告她,她也认,但这一百万你说什么都要收下,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要是收下了,我的心情也能好过一些。”
“你与她熟悉吗?”
“不熟,她是个大人物,我们是靠不上前的,我女儿虽然跟她是同学,也是人们常说的闺蜜,但她们之间差着天上地下呢。”
“她们关系应该是很好,不然,这么重大的事也不可能让她来。”
“这倒也是,我女儿也住过一段时间好房子,樊可儿在市里有好几套房子,应该是几年前了,就在她要回来的时候,她把其中的一套让给我女儿住了,说是帮她看房子……”
“哦,”,曲朗觉得这些情况他们都没有掌握,或者是掌握了而他不知道而已,就问:“后来怎么不让住了?”
“她说要把几套她不太喜欢的房子都卖了,我女儿就搬出来了。”
“樊可儿开了那么大的一家公司,为什么不让你的女儿去公司工作呢?”
男人摇了摇头说:“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也没敢问过。”
“你女儿在背后说她是好是一般……”
“她们关系应该是很好的,但这很好里是我女儿付出的比较多,有一次我在女儿的出租屋里的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好像就是樊可儿让她取什么东西,当时我们正在吃饭,女儿有些不高兴,说过一句,说我都快成了她的小佣人,也不管人家有事没有,她的事永远是大事。”
曲朗点头。
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补充说:“也不能怨樊可儿,这些年她也没少帮她,如果她真的有能力买房子,也肯定是她资助的。”
曲朗点头,连连让老人家放心。
田老汉满意地走了,虽然依然悲痛万分。
死者李利军
曲朗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将老人家带来的日记看了四、五遍,他也没想到案件的突破口会在这个日记本中。
这个日记本,揭开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真相,那就是田晶晶确实跟李利军好过,而且在樊可儿之前。
日记本里的内容,让曲朗把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梳理清楚。
田晶晶初中毕业就从乡下来到省城打工,一开始她在本市的一个市郊的集镇上给人卖水果,后来这户人家卖水果发了一笔小财来到省城的中心地带,他们感觉田晶晶是个不错的女孩儿,勤快又有眼色,就把她一并带了过来。
田晶晶是在卖水果的时候认识李利军的,那时候的李利军帮此地的商户修理电脑、电视之类的电器类的产品,一来二去他们就相识了。
李利军是一个有头脑的男人,长得帅,人又聪明,田晶晶很快就喜欢上他,但两人交往下来,田晶晶终于明白,李利军虽然自己条件也不好,但他不可能找如她这样的女孩儿,他信奉的是早点出人头地。
他们在一起,从来没有以男女朋友的身分相处,李利军在这方面是特别强调过,他甚至对田晶晶说:“你与我一样,都是穷苦出身,咱们要想改变命运,只能靠另一半了,我年你在容貌方面也不差,不如找一个有钱的男人嫁了,以后衣食无忧。”
田晶晶当时还给他上了课,说咱们还年轻,为什么不奋斗几年呢?
李利军不以为然地说:“别受电视电影上面的影响了,从乡下出来的人,有几个飞黄腾达了?有,凤毛麟角,这样的好事也掉不到咱们身上,而且要技术没技术,要人脉没人脉,还是找一靠山吧,找一个不算太优秀的男人或女人,这样也就间接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