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雾里 第16节
少女的脸上驮着两坨红,明明没喝酒却让人生出点她微醺迷糊的娇憨。
她问他他们是不是很般配。
沈方易在那刻,大概是因为甜腻却后劲十足的杨梅酒上了头,他心里没经过他大脑同意就想说是,他们的确很般配。
利用小女孩的懵懂无知,贪一时青春欢享,的确是有些不知耻了。可他自觉嘲弄,什么时候他的道德感变得这么高了。
陈粥原以为这谈话会以她最后一个小玩笑落幕。
谁知她刚起身的一瞬间,就听到身后的人开了口:
“陈粥,不如,你跟我吧。”
作者有话说:
同类预收:《南风未眠》
桑眠第一次见到顾南译,她坐在格格不入的场子里局促地拒绝对面公子哥递到嘴边的酒未果,被烈酒呛得直流眼泪,一直默不作声看着这场闹剧的顾南译在烟熏火燎处递上他的西装手帕,支着脑袋笑盈盈地看着她的手足无措:“这么乖呢。”
再次见面,她来给学校的外联部拉赞助,站在门头外等着里头的几个人散了牌九,却撞上刚从里面出来带着懒散酒意的顾南译。他站在楼梯口点着一根烟等着她:“我送你。
再后来,桑眠生日,他去国外花了四千万拍了对没成型的翡翠原石,只为学珠宝的她练手开窗割着玩。
露水情缘荒唐一场后,她说散了,他轻笑一声,烟都没抽完就走了,轻飘飘地把那雕刻好的翡翠挂件也丢了。
再后来,传说没有心的顾南译又跑到边界的玉石交易场去,浩浩荡荡的找一块石头。
“什么石头?”
“说是丢了个配件,舍不得,得重新雕。”
强强cp《风车茉莉》:
姜药咬着戚存的肩头,狠狠地留下半抹牙印。
戚存吃疼,推开她,慢条斯理地穿上白衬衫,“行啊姜药,商场上的仇来床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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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只能把你带回家去了◎
陈粥其实在那一刻, 脑子里无数次想过,什么是跟呀?
她以前在一本伤春悲秋的青春小言上看到过,爱情开始萌芽时候, 是彼此小心的试探;等到感知到对方似乎对自己有感觉的时候, 就开始了漫长的拉扯;待到心意相通后,应该有一句虽然不一定能实现但却要庄重而神圣的承诺,比如我喜欢你,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或者类似于“做我女朋友吧。”
这样开始的爱情,才能得到重视和珍惜。
可是现实中却是:宋冼的一句“做我女朋友吧”比不上沈方易一句“跟我吧。”
遇上沈方易之后,那些与不喜欢的专业学科打交道的空洞时光中, 她甚至迷上了五官看相的玄学, 她堪了点皮毛后有一天失望的发现, 面相中的深情眼, 往往却是薄情人。
陈粥托着脑袋看着眉眼微醺的沈方易, 她想问问他是让自己陪着他的意思吗?如果是要陪着他, 为什么不是说让她做她女朋友啊。从女朋友做起,要是相处几年他人品还可以的话,她家庭关系简单, 扯证结婚一辈子都是她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没有那么多难缠的世俗,只要得到她的心就好了,这么大的便宜, 沈方易你难道不想占嘛。
你瞧,你只是随便说一句, 我上头到就连充满变数的往后余生都想好了。
可是到底她还是没有说那么多, 只是给自己面前的的白玉小瓷器上倒了一杯梅子酒, 贪恋这人间浮光佛寺里残存的贪嗔痴恨, 笑着弯着眼说,“好啊,那往后,你去哪,我就跟你到哪吧。”
她还能去哪呢,她笑着看着沈方易,不过是一生都随他了。
她这一开口说的极有负担,谁能在浮萍漂泊的人世轻易给一个邂逅不久、相识不久的人一个这么郑重的承诺呢。
沈方易却煞有其事地说到他明天去香港,问她,她要不要去。
陈粥把手插进毛衣的兜里,摇摇头,说她到底还是个学生,这个月的“放纵期”已经用完了。
沈方易问她:“放纵期是什么?”
“就是允许自己堕落的时光。”陈粥还真给他解释起来,“比如逃课、比如夜不归宿,又比如——”
陈粥看向沈方易,“约你出来看雪。”
“今天是周末。”沈方易显然不想背这个黑锅,“照你这么说,与我一起,是堕落的时光?”
“我每每见你,你不是抽烟,就是喝酒,不是喝酒,就是泡夜店,这还不堕落?”陈粥反问道,“我不能像你一样的,我是有底线的人。”
沈方易含笑问她:“那没有我的时光,你都和谁一起,堕落去了?
陈粥认真地想了想,这个月她逃的那几节课,要么就是晚上去了听阿商唱歌,要么就是和宋冼去了网吧上课。
于是她摇摇头,“记不起来了,大概就是躲在被窝里睡觉,昌京的冬天太冷了,沈方易,你一直在这儿生活吗,掰着指头算,你也在这儿过了快三十年了吗,你洗澡疼吗?”
“洗澡疼?”沈方易显然没有理解她这种说法。
“你不疼吗,天气太干了。”
沈方易摇摇头,严格来说,他一年中留在昌京的时间很少。
“小时候在爷爷大院待的时间久,再大一点就跟姥姥姥爷住在香港,这几年才回的昌京。”沈方易跟她解释。
“那你这次去,什么时候回来呢?”
“还说不上具体的归期,不过,回来了我就跟你说。”
“好啊。”陈粥点点头。
突然的困意从身后袭来,她面露倦色,“沈方易,不早了,我们走吧。”
沈方易打了个电话,司机就来了。
陈粥坐在车子的后座,雪光夜里路面传来车轮碾碎树枝的声音,司机开车很稳当,陈粥的困意随着摇摇晃晃的车身见长,那感觉像极了儿时在襁褓中的摇篮车。
她觉得这困意来的很奇怪,来了昌京之后,她原先以为是认床,几天没睡好,后来变成几夜几夜的失眠,再后来,她就习惯了这种长期的亢奋与少眠,而直到今日,明明才晚上八点都不到,她头点地的几乎能去捣蒜。
她与困意抗争的过程中,余光瞥见了座椅中间的储物空间里留下的几颗水蜜桃口味的糖果,她轻声地说道:“沈方易,我可以拿你一颗糖吃吗?”
沈方易原先一直以为陈粥在看窗外的风景,他是知道她坐车的时候甚少讲话,但是爱看窗外风景的习惯的,他也就没有跟她聊,听到她说话后,沈方易才转过来,却发现坐在旁边的人耷拉着眼皮,在时起时灭的光线里黢黑着个眼圈。
他不由地觉得好笑,拾起糖果,丢给她,“玩困了?”
“嗯、”沈方易听到小姑娘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剥着那糖果外衣像是解释道,“我往常不这样的。”
她一说完,手里的糖都没有拿稳,咕噜咕噜地滚到座椅底下,陈粥要蹲下去找,沈方易又轻巧地从储物柜里拿了一颗,递给她,“不要了,拿这个。”
“谢谢。”陈粥接过,眼里带着些抱歉,“沈方易,我太困了,我可以,睡一会吗?”
“你睡吧,路上还远呢。”
“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