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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云直上九万里 第73节

 

“我倒是觉得那位赵大人有趣的很,说她傻,有时又像个人精,说她守古板,竟敢在官署门口打人,说她脱俗,结果满脑子情情爱爱,简直浑身都是矛盾,多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我是说你无趣。”

“李凭云,你个狗娘养的,真是活该命有七杀,天煞孤星。”

赵鸢第二日穿衣时,才发现钱袋子不见了。她仔细回想,昨天在船上她拿了钱袋子出来,给高程银子让他换个住所,八成是那时候落在了船上。

若是别的东西,丢也就丢了。现在她停职在家,没有俸禄,私房钱是她唯一不向父亲低头的底气了。

趁着父亲上朝,母亲去礼佛,她溜去了码头。

昨夜刚下了雪,没法出船捕鱼,码头冷冷清清。赵鸢找到沮渠燕的船,没人看守,她直接爬了上去,走入船舱。

船舱柴火烧的十分旺盛,赵鸢将披风摘下,叠好放在坐席上。

她张望了一番,似乎无人,便又出生唤道:“沮渠姑娘?”

船里异常安静,柴火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清晰入耳。赵鸢闻声音望去,这才注意到船舱里挂着一张布帘,布帘上隐约透着一个躺着的人影。

赵鸢掀开帘子一角,目光探进去,那里放着一张摇椅,而李凭云正躺在摇椅上沉睡。

他右手安静地放在上腹,左手捏着一本书,垂在火盆上方。赵鸢眯起眼,向前探头,试图看清楚他手里捏着的是本什么书,李凭云的手忽然一松,眼看那本书要掉进火盆里,赵鸢箭步冲上前,在书被烧着之前,将它从火盆里捡了出来。

“烫”

这一出动静惊醒了李凭云,他睁开眼,似乎神志还留在梦里面,眼神迷离。

赵鸢道:“李大人,我来找东西,不用招呼我”

不待她说完话,李凭云左手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入怀中,右手穿入她的发髻中,摁住她的后脑勺,啃噬似地咬上了她的嘴唇。

蠢蠢欲动2

李凭云的吻不似亲吻,更像是侵略。赵鸢脑海一片空白,李凭云钻了这空子,舌尖顶入她的唇齿间。

李凭云的手掌贴在她的背上,她的胸脯被紧紧按在他的胸膛上,前胸后背同时被烈火炙烤。

他刚喝完药没多久,唇齿见苦涩的药味侵占了赵鸢,赵鸢脸颊凭空流下两行眼泪,湿凉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来,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她已经决定要安安分分嫁给裴瑯了,她过去念的书文里的每一个字,都在斥责她。

“张嘴。”

赵鸢完全失去了思想,她成为了李凭云手中的木偶,他让她做什么,她都乖乖照做。

火盆里的木柴本要烧尽了,赵鸢无力地松开手,手里的书卷再次落入火盆,成了引子,瞬时间,火盆升起旺盛的火焰。

风吹船动,赵鸢陷入了一片虚无。

李凭云放她呼吸了半瞬,紧接着又以一种更为柔情的节奏触碰她的嘴唇。

赵鸢的身体不能自控地战栗,她猛地推开李凭云。

李凭云向后退了一寸,望着身下人,眨了眨眼,目光逐渐清醒。

而后启唇,说出了一句让赵鸢永生难忘的话。

“赵大人,怎么是你?”

怎么是她

赵鸢也想知道,天底下傻子那么多,最傻之人,怎么偏偏是她。

明明有了婚约在身,还允许另一个人如此对待自己。

她拎起李凭云挂在摇椅扶手上的衣物,扔到他脸上,趁李凭云被蒙住脸的时候逃离了这艘船。

衣服从李凭云脸上滑落,他卸力般地倒在摇椅上,望着空洞洞的船梁,一时间,很多念头趁虚而入,钻入他的脑海。

他想起那年他在船舱里看到那个女人被玄清压在身下,目光如泣如诉,想起那年官兵杀上船,那个男人被砍了二十七刀,他的血溅了自己一身,想起那个女人风光大嫁,对他视而不见,想起他在市集上跪了三天三夜,直到玄清出现,想起周禄把他的脑袋按在污水里,骂他贱种。

可这些都不如赵鸢推开他的那一瞬。

赵鸢一路跑下船,此时码头已有了渔民往来。她边走边想,为何要逃呢?

她没有错,吻她的是李凭云,认错人的也是李凭云,她的错,无非是对他动心。

不该由受伤的人逃离的,秉着这个念头,她毫不犹豫地转身,朝船的方向走去。

船舱里太闷了,李凭云端起炭盆,走出船舱把里面的柴火倒入水中。

回船舱之际,一片清冷,他反而更习惯这样的温度。坚决如鼓声的脚步踩着甲板而来,李凭云万万没想到赵鸢会杀回来。

“赵”

赵鸢不由分说冲上来,她太过健康饱满,李凭云又是个病人,再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直接被赵鸢撞倒在摇椅上。

她柔软的手探入他的腰带里,将其扯开,李凭云终于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了,他皱眉道:“赵大人,我还是清白之身,你别冲动。”

赵鸢骑在他腰上,一言不发,只顾撕扯他的衣服。

李凭云摆出一副予宇欲求的样子,赵鸢见只剩一件里衣了,便停了手。

“赵大人,怎么不继续脱了?不必怕我冻着。”

“我怕脏了自己的眼睛。”

她将李凭云的衣服揉成一团,抱在怀里跑出去,李凭云跟了出去。

她手臂豪气一挥,李凭云的衣服被她一件件扔进水中。

李凭云来长安统共带了三件换洗衣物,船上更没有他的备用衣物,他眼看自己衣服越飘越远,不假思索跳入水中,将它们捞了回来,狼狈地爬上甲板。

赵鸢见他全身湿透,气也不由消了,“李大人,人在病中,就该老实点。”

李凭云沉默地盯了她半晌,突然大笑起来。

他笑得时候,恰逢江上日出,朝阳照在他脸上,如同为他的笑容打上了一层佛光。

他浑身湿透,单衣浸水之后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起年轻男子健美的身体。李凭云的发梢、眉毛都沾着水珠,他好似透明一般,精美易碎。

赵鸢心中默念,我佛慈悲,若能叫我对这个人心如死水,永无波澜,如磐石,永不动辄

可是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佛祖怎么能帮她做到呢。

赵鸢抿了抿唇,“李大人,我回去了。”

李凭云快速走到她面前,拦住她的去路。他离她很近,赵鸢稍稍一动脑袋,头顶就要撞到她的下巴。她浑身僵硬,李凭云一步步将她逼回船舱里。

“李凭云,别跟我耍无赖。”

李凭云将她压在挂鱼网的墙壁上,见赵鸢没有像刚才那样推开他,他低下头,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

赵鸢一耳光轻轻招呼到他脸上,“无耻。”

“兴之所至,有何无耻,你若喜欢,日后你成婚了,也可以时常如此。”

赵鸢被他逼到夹缝里,无处可躲,她被迫地回想李凭云说过的话。

【你接了文牒,离开太和县,我帮你退婚。】

【赵大人对我用情如此之深了么?】

【明年春日,我去长安找你。】

他所有的好,都在那句“赵大人,怎么是你”当中消失了。

赵鸢嘴唇轻轻颤抖着,李凭云还想吻她,赵鸢不允许他如此随意地对待自己,她偏过脑袋,躲开了李凭云即将落下的吻。

“李大人,我羡慕你们纵情,羡慕你们恣意,羡慕你们不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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