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皇帝女装出行希望没人认识
策,一边往前跑着。
前方越来越荒僻,或许他能想办法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藏匿起来……
这样想着,眼前却是一亮。
他竟然跑到了一处极为空旷的草地间。
此时再转身换方向已经来不及,黄绝把断剑拿在手里,心里想着要不就在这里拼命得了。
他绝不可能投降,因为对面可是他三哥。
黄绝熟知他三哥的性子,如果真的决心谋反,又设下陷阱抓到了他这位当朝皇帝,是绝对不可能再放他生天的。
要么被直接割了舌头,拿药物毒傻脑子,做个生不如死的活傀儡。
要么一辈子关起来,永久折磨,好让三哥安心登位。
因此,黄绝死也不要落到三哥手里。
就在这时,那处草地上却是动了下,从草里坐起一个人来。
黄绝回头一看,是一个猎户打扮的人,头上戴着虎皮帽子,只能看出来是成年男人。
“你快走,这里危险。”
黄绝只来得及说完这句话,就与追兵战到了一起。
他身体里没有丁点真气,却要与六个人战斗,只能不断地靠位移来回避攻击,同时用微妙的小技巧引得六人彼此攻击偏差,打到队友身上。
这样的技巧支撑不了多久,而黄绝的脑子已经越来越昏沉,大量失血让他根本没法维持正常的思考。
终于,他眼前发黑,终于还是倒了下去。
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听见背后,有一个温和的低沉男声说道:
“自己都快要死了,为什么还要拦着追兵,让一个路过的猎户快点走?”
“真是个单纯善良的傻孩子啊……”
黄绝心中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你大爷的傻孩子,老子这是不想落到三哥手里被做成人彘……。
黑暗包围了他,他很快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而在现实中,那个猎户从草丛里站起来后,却也没有走,只是看着这边的战斗。
黄绝倒下去的一瞬间,他的身形忽然从原地消失,立刻又出现在了六名追兵跟前,手腕稳稳地搂住了黄绝单薄的身体。
六名追兵目光一缩。
“雾海宗师!”
缩地成寸的轻功,这是只有雾海宗师才有的本事!
猎户挠了挠头道:“不过,我不喜欢被人打扰平静的生活,所以只能请你们闭嘴了。”
六名追兵面面相觑,身形不断后退。
“是是,高手前辈,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一定守口如瓶。”
猎户露出憨厚的笑容,“可是,我老师一直跟我说过一句话。”
“做事首尾要收拾干净。”
他伸出手指,隔空连点六下。
六人的头颅立刻凭空爆裂,但却连一点血花都没有飞溅出来,而是像正常流淌一样,刷刷落在地上。
做完这些之后,猎户把黄绝横抱在胳膊中,带着他施施然离去。
在他身后,无论是血迹还是尸首,竟然渐渐风化湮灭,渗入泥土与风中,就像是这里从未发生过一场打斗一样。
猎户带着黄绝回到一处木制房子内。
这房子虽然简陋,建得却是颇大,隔开了好几个房间,屋内陈设也是简单中透着实用。
猎户烧了热水,又找来一些药草,冲了一盆洗澡水,把黄绝的绷带解开,整个人除了脑袋都浸没进去。
血迹在水中散开,但很多流血的伤口都陆续止血。
洗干净之后,猎户帮他进行了重新包扎,所有伤口都清洁上药,用白布包得严严实实。
在这个过程中,黄绝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而且不久就开始发低烧。
猎户用大手在他胸前摸索了一阵,皱起眉头。
“不但全身骨头多处断裂,内脏也受伤严重,左手几乎破裂见骨,发烧可能是失血过多加上伤口炎症……”
“怪了,如果是一般的习武者早就死了,这小子怎么还活着?”
他又摸了下脉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雾海境初阶!我说呢!好小子,小小年纪就能修到雾海境,如果这次大难不死,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之前,黄绝体内真气彻底用尽,体力也耗散殆尽,根本无法再产生新的真气,连这位猎户都没有发觉他的真实境界。
猎户再一想起这孩子之前明明一直在逃跑,看到有人却停下脚步,宁可拿命挡住追兵,也要让他一个无辜路人有机会逃走的举动,心中更是对少年充满了喜爱。
想到这里,猎户忙不迭开始救治。
他本来就长期生活在山林中,深通医药,采集来各种药物,又用野味炖了大补汤。
先是用大量的雾海真气稳定住少年的内伤,至少不要继续恶化,再给他内服外敷,吃下各种药物。
黄绝已经没有任何意识反应,无法自主吞咽,猎户也只能把一切东西熬成流质,给他灌下去。
好在他本身在雾海境界停留已久,于治伤特别有研究,终究还是把黄绝从死亡线上拖了回来。
这个时候,猎户才有空去检查黄绝的随身包裹,想弄清楚这孩子到底出身何处。
“燕王的文书?”
“司空夜的书信?”
“这都什么东西啊……对了,追兵似乎是穿着军队的制式服装,附近是燕王的领地,那就应该是燕王的人在追杀他……”
猎户陷入思索。
包裹内确实没有多余的东西,包括圆扇在内的很多奢侈品,黄绝在过来偷文书之前就让母后的人提前带回去的,免得放在身上增加负担。
是以,他现在身上一点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都没有。
“这孩子可能是个密探,被某个组织培养出来的死士?啧啧,拿雾海宗师做死士,有些太奢侈了。”
“总之,被派来这么危险的地方偷文书,还要独自逃跑没有援手,八成也是被组织放弃了吧?”
“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收下了。”
猎户在包裹里翻完了,又开始搜索黄绝的衣物,当他看到宝甲时忽然想到了什么,立马翻到内层,果然内层竖着绣着两个字“蔡”、“思”。
猎户的手剧烈颤抖起来。
果然是她穿过的那件宝甲。
他也是认识她很多年,偶尔看到她洗晒衣物才知道里层有字。
蔡,田,心。一模一样。
黄绝的命暂时保住之后,又是睡了整整七天,才勉强清醒过来。
他只觉得身体无一处不虚弱,经脉疼痛几乎无法运功,身体更是稍微动一动就疼。
黄绝耷拉着眼皮,看向四周,完全不熟悉的房屋,似乎是乡村的木屋?
看起来自己应该是安全了。
可能是听到他醒来的动静,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位头戴虎头帽,猎户打扮的男人走了进来,那男人长相堂堂正正,极具阳刚之气,几乎可以去庙里当个神像,年约三十,但雾海宗师衰老极慢,一般看不出真实年龄。
黄绝抬头看向他,大致上心中有了推断。
这段时间他一直昏迷不醒,体内内伤却已好了大半,如果没有雾海宗师是不可能把他那样沉重的内伤治好的,眼前这人他暂时看不出境界,多半就是那位治伤的雾海境高手。
想到这里,黄绝嘶哑说道:“谢谢恩人救我。”
他话一出口,竟是干哑得不成语调,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