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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伤

 

周末的这两天,王丹先是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回家把他的课本和练习册拿了回来,又给老师发微信申请居家学习。等到一切都准备妥当,已经是周日的晚上了。

“我帮你吧。”王丹看到林晴拎着刚从菜市场低价买来的收摊货开门进来便迎了上去,“幸苦你了。”

“没事,你现在也不方便出门。”林晴说着把袋子里的菜放到了地上。

狭窄的厨房,夜间夏蝉和虫子们的叫声,燥热的空气,饭的香味互相融合交织着。时间突然在这个时候被拉的好长,王丹感觉自己突然回到了小学的时候。也是一个夏夜,妈妈还在家里没有去深圳打工。该死的爹也还在学校上班,家里只有他和妈妈两个人。他还记得,妈妈在厨房里繁忙的样子,他就坐在客厅的地上,伏在茶几上写着作业。当时也是这种味道,夏日的泥土,草地的湿热,还有油的香味。还有,蔬菜上的水在油锅上沸腾的刺啦声。妈妈穿着背心短裤站在那里炒菜,等到她做好了饭,茶几就被饭菜占满。好像那时候父亲就鲜有出现在餐桌上,听说是高三忙,忙了十几年。他又开始想妈妈了,就像每次考砸了,做错了事的时候一样,想要妈妈抱抱他。可惜妈妈跟他说,她的工作很特殊,只有春节的时候才能联系她。可是已经过了三个春节了,一直都没有联系到她。父亲说妈妈忙,不要打扰他了,可是王丹真的很想她,即使他已经十八岁了。

妈妈没有那么瘦,但是也没有那么高,她说话声音很大,脾气也有些暴躁。

“天啊,我在想什么。”王丹猛地回过神来,有些后怕地拍着自己的脑袋。

“你不舒服吗?”林晴转过头问着,手上翻炒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

“没有没有,没事。”王丹说着低下头继续切菜。

这之后的一周,林晴都没再让王丹做饭。因为他认为,比起帮他做饭,王丹最应该做的是复习。每当晚上王丹学习结束,他们就坐在地上数窗外的星星。王丹说,他一定要考到深圳,这样他就可以见到他妈妈了。他还说,等到暑假,他就要去兼职,一定要攒够了大学第一个学期的生活费。林晴就坐在他旁边安静地听着王丹的宏图大志。

“你之后想去做什么呢?”王丹侧过头看着林晴。

“我想当画家。”林晴扣着手指说着,“我想画好多东西,然后展出来,当个画家。跟我哥哥一样。”

“你哥哥是画家?”

“他在广州美术学院,现在在读大三。”林晴低着头摆弄着头发,“他高中毕业的时候就办了画展,很漂亮。”林晴说着抬头看向星空,眼睛中倒影着黑夜和繁星。“我很羡慕他,他很有天赋,画的也好看。他家里有钱,他的爸妈也很支持他,他的朋友们也喜欢他。”林晴的双手托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窗户。“我也想我的画被看到。”

段锦烜……

初次相见的时候还是在林晴15岁那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父亲的“亲儿子”。在他母亲离开深圳的那一年,他便被寄养在父亲的家里。那时候他已经很大了,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多么的叫人唾弃。

“私生子。”段锦烜见到他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对方的气势压得他不敢抬头看。“但你还有用。”段锦烜说着一把把林晴拽上了三层的房间里。

那里就是段锦烜的画室,素描纸和调色盘被杂乱的堆放在地上。飘窗的下面有一块被清理干净的区域,那里歪歪扭扭地摆着一个小沙发。

“听说你就在这里住三年?”段锦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林晴。他的头发被染成了金色,上挑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晴。

“是的,成年之后就走。不会麻烦你们的。“林晴小声说着,右手死死扣着衣角。

“你也喜欢画画,是吧。可惜没什么天赋呢,看你微博连个粉丝都没有。”段锦烜戏谑地盯着林晴,“怎么,嫉妒吗?”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脚顶着林晴的大腿。

“不会。”林晴还是低着头,小声地回答着。

“不会?啊?不会?什么叫不会?”林晴不知道这为什么会激怒段锦烜,他站了起来揪着林晴长袖t恤的领口。“不会!叫你不会!”他一边说着一边扇着林晴的脸。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便从一旁的矮桌上抄起一根被随意丢放的香烟叼在嘴里。随后从裤兜里摸出来一个打火机点燃了香烟。

“你给我坐下去。”他咬着牙将林晴抛到沙发上,用一只手狠狠地摁住他,“你敢叫一声试试!”他一边恶狠狠地说一边用烟头狠狠地朝林晴的左脸戳去。“妈的,看见你就跟看见了你那个贱人妈一样,操,贱人,妓女!”戳了十几下后,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便直接用点燃打火机往林晴的左脸烧去。

很疼,但是不能发出声音。因为我不能这样做,我已经犯下很多错误了,我不能继续犯错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去,但林晴没有躲。

“妈的,晦气。”

等到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林晴的左脸被盖上了纱布。父亲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段锦烜和他说,如果他感偏袒林晴,他就将他和他的小秘书的丑闻曝光,和他同归于尽。

“杂种,过来。”段锦烜在三层喊着林晴。

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画室。第一次他太紧张了,也太痛了,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这里。这一次,他下定决心要好好看一看。

“过来。”段锦烜指了指飘窗下面的沙发,“把衣服脱了。”

林晴愣了一下。

“把衣服脱了,杂种!”段锦烜一把扯烂了林晴为数不多的长袖t恤。

“妈的,你果然想当艺术家啊,杂种。靠,你可真恶心。让我想想,嗯,你一定暗中临摹着我的作品,然后装模做样的割腕是不是。可惜啊,你只是模仿我而已,你永远成为不了我也取代不了我。向你这种人,只能算是阴沟里的老鼠。只能仰望着我这种有天赋有钱还有父母爱着的人的生活对吧。“

好像是这样,林晴思付着。他确实好羡慕段锦烜,也羡慕向他一样的人。不一定像他这么厉害,哪怕是普通人,只要是有人关心着的人,他就羡慕。他也想要有人爱,也不一定是有人爱,只要有人能关心一下他就好。但是他的世界仿佛只有那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和一部手机。

我想要妈妈。我想要爸爸。我想要有人爱我。

每当他想到这些,他就感觉头好痛,四肢开始变得寒冷,耳鸣声也在这是不合时宜地吵闹起来。他没有办法,只好用小刀一刀一刀地划着自己。血液想珍珠一样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安安静静的,他便会感到无比的平静。如果在划过的地方再划一道,血液就会汩汩地冒出来。在那一刻,他会感觉自己真实的活着,这种感觉让他安心。

“把衣服脱了!杂种!”

不想脱掉,因为那里藏着他很恐惧的东西。

“我靠,你他妈男的女的?”

这是个秘密,藏在地下室里的潮湿的秘密。兴许是为了赎罪,林晴的胯下长出了不属于男性的东西。它躲藏在短小的阴茎和皱褶的阴囊背后,但因为过于肥大而在站立的情况下也微微露出一个头部。那分明是女人的东西,荡妇一般地诱惑着每个看到它的人。

那是一个阴道,通向因为不该存在而极度萎缩的子宫。宽大的外阴招摇着,殊不知孕育它的子宫是那么的矮小。就像一位瘦弱的母亲,产下了一个叛逆的儿子。曾经,林晴的母亲会带着不同的男人回家过夜,当他们粘腻的声音顺着门缝飘进来的时候,这个该死的物件就会变得潮湿,激动。每当这个时候,林晴便会一边夹着被子一边撸动着他那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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