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知法守法,这一点你无须质疑。”
周一阳站立在原地,回头嘲讽地望着他:“杀人犯法这句话不该从你嘴里说出,应该是我对你、对你那个亲儿子周祈说。”
“谁是周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周贺燃眼神躲闪,他并不知道周一阳已经知道了一切,还在垂死挣扎。
周一阳无所谓,自顾自道:“几个月前,就我在酒店出事那晚,有人拍到钱明辉在酒店出现过。
我出事不是意外,而是误食了某些致命的东西。
如果那天不是有奇迹发生,钱明辉的死状就是我的死法。”
“不……”
钱明辉怎么敢杀人,周祈可以杀了自家表哥。
周贺燃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如被掐住喉咙的濒死之人发不出声音。
(包庇)
半晌后,周贺燃浑身无力地倒在椅子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
有些事、有些罪他这把老骨头来做、来背就可以,他们为什么要参与进来污了自己的手。
有些事不用说得那么清楚,都是千年的老狐狸,该懂的都懂。
现在谁是凶手都不重要了,他们这群伤害过周一阳的人都必须付出付价。
周一阳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外边,苏晓晓和牧鸿两人喝着奶茶玩着手机,一点也不担心周一阳。
穆伯翊和他们隔着一张椅子,自己坐一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杯未开封的奶茶。
他记得,他爱喝。
见周一阳出来,穆伯翊马上迎了上去,并把奶茶递给他,“三分糖,不会很甜。”
“谢谢……”
周一阳扯了个微笑接过,见他一脸严肃,忍不住掐了一把他的脸,触感挺好。
“我没事,不要整一副苦大仇深的老爷爷似的。来,给你尝一口。”
周一阳将吸管插上,先给穆伯翊喝一口,再慢慢品尝,“还不错,比上一次和你同喝的那一杯好喝。”
穆伯翊觉得都挺难喝的,但周一阳喜欢,他还会买。
“怎么样,你和周贺燃都谈了些什么?”苏晓晓凑了过来,见周一阳情绪还算稳定,松了口气。
周一阳平静道:“也没说什么,就和过去做个了断。”
“和过去的不开心说再见,这也挺好的。”苏晓晓不想周一阳不开心,豪爽道:“走,姐姐请你们一起吃烤肉。”
“谢谢苏姐姐。”
一听有得吃有得玩。牧鸿表现得非常高兴。冲着苏晓晓姐姐长姐姐短的,一副要和姐姐混的模样。
……
周子律听说周一阳来见了周贺燃,特意来调出了他们见面会谈时的那一段监控。
当听完周一阳和周贺燃所有对话后,他坐在独自一人的房间中沉默了许久。
他身前是书案,身后是墙壁,挂着一幅画名家真迹,猛虎下山图。
十九世界的桌面小摆钟在滴答做响……
昏暗灯光中,周子律有大半张脸处于阴影之中,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窗户外是一片阴天,乌云密涌,一场暴风雨将要来袭。
仁慈了。
他太过于仁慈了。
他知道周祈是别人的儿子后他还把他当儿子,周祈和他亲生父亲周贺燃知道周一阳才是他周子律的亲儿子后,不是想养废他就是迫不及待地想杀了他。
“呵……呵呵呵……”
周子律失笑着站起身在酒柜中拿了那瓶开了还没喝完烈酒,又在放酒杯的柜子中选了一个好看的杯子,满满的倒上一杯,又一囗将其饮尽。
“呼……”
一杯酒下腹,周子律双眼微红,手紧握酒杯,心中有数不定的愤恨,“周贺燃,欺人太甚。”
“咚……”
周子律将酒杯丢了出去,水晶酒杯落在实木地板上滚了几圈。
他真的没想到周贺燃早知道周一阳是他周子律的儿子,这些年他视周祈如已出,资源教育无一不缺。他却这般作践他的儿子,把他养废养残,还一心想要一阳死。
他看到监控中,在知道真相后周一阳的眼中都没有神采。
被最敬爱、最信任的人背叛,那种感觉一定很痛苦吧。
那一刻,周子律真想出现在周一阳面前告诉他,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他,他依然爱他。
他多想在那一刻把带他走,远离周贺燃在他心里布下浓厚阴霾。
“周贺燃,周祈,这是你们逼我的。”周子律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真要下死手?毕竟养了二十几年,是条狗也多少有点感情。”苏晓晓有些不忍。
周子律语气冰冷反击:“有什么下不了手的?
晓晓,你要记住。人的感情可以给狗,不可以给狼。人在饿极之时可以吃狗,狼在饿极之时会反扑主人。
既然这个人是狼,就该会有所行动。”
在那场暴风雨没落下来之前,苏晓晓带着周一阳,穆伯翊和牧鸿飞往了另一个城市。
“先去给老爷子挑点礼品吧。”
苏晓晓做事向来贴心周到,和她出门周一阳等人什么都不用想,跟着走就行。
她会把一切做好,吃饭的时间直摬去餐馆吃,睡觉的时间直接去酒店。
苏晓晓带着几人直接奔向最近的一条古街。
“老爷子喜欢古董玉器,我没什么钱去买一些名家孤品,只能掏一些取巧的货件。”苏晓晓带众人去了一家毛笔店买了一套毛笔,才花了七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