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夫郎太宠我 第69节
“那也是他活该!”宋声低骂道:“让他贪污老百姓的钱财,我真是恨不得他现在就赶紧死了。”
“行了,你还是少说几句吧。”王晨转眼看向窗外,高声道:“将军来了!”
“果然是位英武的大将军,当真没有半点哥儿的影子,不愧是让西荣国闻风丧胆的人……”
众人如此感叹着,楼下的百姓们的呼声就更大了,欢呼声响彻整个京城,足以看出人们对将军的热情。
这欢呼声实在太过响亮,就连卧病在床的谢榕都听到了动静,迷迷糊糊中清醒了过来。
屋内一片安静,室内陈设不多,却有不少皇帝赏赐的珍贵之物,几丝微弱的阳光照进屋内,证明现在正是白天。
咳喘的老毛病又犯了,谢榕侧身咳嗽了起来,喘息间伤口被扯到,额头便又出了一层冷汗。
“大人,您醒了?”
谢榕弄出来的声响惊动了下面的小厮,顿时就涌进来一群人:“这是太医院给您配好的药。”一小厮端着药碗,恭声道。
喉咙间一片血腥气,谢榕闭了闭眼睛,并不多言,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小厮们很快又退了出去,他们来去匆匆,顷刻间,屋内又只剩下了谢榕一人。
谢榕躺在床上,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蓝色手串,终是难得的露出了几分笑意。
他的阿枫回来了……
打了胜仗的将军,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上交兵符。
如今的皇帝虽然昏庸,但也知道兵符的重要性,当天便在宫中设宴,明面上是要款待将军们,实际上却是要收集权力,中央集权。
山海国的皇宫本就华贵磅礴,这几年又被皇帝花了大力气修缮,更是锦上添花,一步一景,奢侈迷乱到了极点。
张枫坐在众武官之首,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却只觉得讽刺,之前他们在边境打仗之时,朝廷还说国库空虚,连粮草都凑不出来……可若是真的缺银子,那这些奢靡的黄金珠宝又是从哪里来的?
他心里不快,面上却没有显露分毫,这两年的战场生活,早就让张枫学会了什么叫不动声色。
皇帝叫他交出兵符,那他就交。
可没想到皇帝居然并不想就这样放过他,而是想利用他哥儿的身份,将他许给别人,以牵制他的势力。
“爱卿年纪也不小了,不如让朕给你许配一桩婚事如何?”龙椅上的小皇帝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纵欲过度的脸上看不出半点青年的朝气。
张枫暗自咬牙,沉吟片刻,出声道:“启禀陛下,微臣早已成家。”
小皇帝来了兴趣,笑道:“朕也知道你和谢爱卿的往事,不过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愿意跟他?”
皇帝的目光看向了嘉华公主,眼中明显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
嘉华公主当年对儿子的夫郎有多厌恶,在座的基本上早都打听清楚了,如今张枫成了将军,说不定要这么挤兑嘉华这个恶婆婆呢。
嘉华和谢安淮坐在下首,面色尴尬。
张枫不卑不亢,道:“陛下有所不知,并不是我跟他,而是谢榕原本就是入赘给我的……他就是我的男人,也怪我这几年不在他身边,这才传出了我们和离的谣言。”
“哈哈哈哈也罢,你要是能和谢爱卿在一起,朕也很高兴。”皇帝松了口气,欣慰道。
许蒙也适时出声:“陛下,谢大人和张将军无论是才学还是气度,都是十分的相配啊!”
皇帝满意的点头笑了起来。
张枫却突然面露难色,控诉道:“陛下,这几年谢榕寻花问柳,不守夫德,全然忘了他入赘给我的身份……”
“还望您给微臣做主。”
皇帝闻言一个头两个大,并不爱掺和他们夫夫之间的事情,摆摆手道:“那就罚谢卿半年的俸禄罢了,他到底是个男子,你莫要和他置气。”
小皇帝看着张枫那副凶狠的模样,心里倒是对谢榕又同情了几分,同样都是男人,他多少也能理解谢榕的做法……平心而论,谢榕已经做的不错了,要是换了他,真是一天都受不了,定然早早想法子把这个丑哥儿赶走了。
“陛下……”
张枫还要再说,却被皇帝摆手制止:“回去坐着吧,张爱卿。”
“……是。”张枫行了个礼,也不好触了皇帝的霉头,这才作罢。
殿内重新演奏起了歌舞,气氛逐渐升温融洽,或许是因着谢榕的缘故,许丞相对张枫叮嘱了好几句,一直表示自己日后会在谢榕那里给张枫说几句好话,也劝张枫不要太过斤斤计较。
张枫一一应付了过去。
许蒙这条老狐狸,表面看起来人畜无害,可说话间却暗里藏刀,若非张枫警惕,恐怕就要被这人套出话来了。
好不容易熬过宴会,张枫依然被灌了不少酒,他醉醺醺的被人扶上马车,送回将军府。
平稳的马车内,张枫的眼神清明,全然没有半点醉意。
好不容易回了将军府后,便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打算去找谢榕。
一路畅通无阻。
看守的侍卫都是些武功平平之辈,张枫没废多大力气就摸进了谢榕的屋子里。
屋内一片黑暗,透过月光,隐约能见到床上有一道清瘦的身影。
张枫僵在原处,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见过了,曾经谢榕身边没有各方势力的眼线时,他们还会用书信交流,可到了后来,谢榕爬的越来越高,身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视线时,他们就连书信也很少往来了。
张枫一直都知道谢榕要做的事情,即便谢榕不和他说,他也永远相信对方的品性。
后来,果然证明他是对的。
如果没有谢榕从中周旋,军队不可能这么快就凑齐了粮草,百姓也不可能在官员的腐败贪污中拿到粮食……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藏着谢榕的手笔,可他自己却被众人的误解和污言秽语刺得满身伤痕。
张枫对谢榕的想念和心疼,早就积攒到了一个临界点,任何一点火星,都能将其点燃。
心心念念之人,现在就躺在不远处。
张枫的喉咙滚动了下,而后一步步,一步步的往前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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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闷热, 黑暗的环境放大了人的感官,床上的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寝衣,胸口处被白布仔细包扎了好几层, 腰间却很瘦弱, 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呼吸轻而缓。
谢榕本就怕黑, 但还是静静睁着眼睛, 手指抚摸着腕子上的手串,目光松散的随意落在屋子里的某处,像是个失了灵魂的木偶,漂亮又脆弱。
就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 隐没在黑暗之中,等待着那个被他藏在心里的人。
他知道,张枫一定会来找他, 所以提前支走了侍卫和眼线,靠坐在床边等着。
可他并没有习过武功,受了伤之后, 身体感官更是大不如前, 因此察觉不到张枫的动作。
于谢榕而言,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
深夜,万籁俱静, 只有火炭燃烧时发出“兹拉”的细微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