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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色有毒 第102节

 

景玓冷冷地看着她,真的就是看小丑的眼神,“你可以试试。”

当真不是袁甄的亲儿子!

“你……你……”袁甄气得浑身直抖,尖锐的手指突然转向夏炎雳,“雳儿,这就是你娶的王妃?你自己看看,她有把我这个婆母放在眼中吗?”

夏炎雳阴沉着脸,道,“母亲说错了,她不是儿子娶的王妃,她是皇上指婚给儿子的钰王妃!你要让她如何孝敬您?是晨昏定省、铺床叠被?还是三叩九拜、为您是从?”

袁甄被问得脸色惨烈失血,真是说不出来的难堪。

这儿子是钰王不假,可她既不是宫中妃嫔,更没有诰命在身,她至多只是钰王的母亲。除非这个儿子默许,否则她想拿捏景玓这个儿媳,那就是与皇上作对。

看着她被夏炎雳几句话就堵得跟哑巴似的,景玓嘲讽地扬了扬唇角。

对这种婆婆,要她敬重,那是不可能的。不过,要她耍点心眼,把他们一家搞得鸡犬不宁,她倒是很乐意。

心下有了主意后,她轻挽住夏炎雳的手臂,柔声说道,“王爷,说起来,也真是难为母亲了。你是御赐的钰王,因着身份不得不与母亲分府而居,这就导致母亲在太师府无人照料。而我身为你的王妃,要为你操持府中事务,也无暇分身去母亲身边尽孝。依妾身看,不如早些让二弟成家,待弟妹过门后,自有弟妹照料母亲,如此以来,也就解了母亲孤独之苦。王爷,你意下如何?”

闻言,袁甄双眼微亮,是没想到这事能被她先提及……

而她的表情都被景玓和夏炎雳收入眼中。

夏炎雳故作沉思,语气较之前温和了几分,“玓儿所言甚是在理,长皓已到娶妻之年,是该为他成个家了。如此,母亲身边有人陪伴照料,我们也能够安心。”

景玓看着他,微笑,“就是不知道二弟中意哪家闺秀?”

袁甄立马道,“皓儿的婚事我会替他张罗,既然是为了侍奉我的,那自然是要挑选我满意的儿媳。”

这话,都不能说是含沙射影了,而是直直白白的在告诉景玓,她并非袁甄满意的儿媳!

景玓也不恼,毕竟她也不认可这个婆婆啊!

她挤着微笑,问道,“不知母亲为二弟挑中了哪家小姐?”

袁甄‘哼’了一声,别开脸,“还能有谁,自然是雳儿表姑的女儿兰昭舒!”

对此,景玓没有一点意外,毕竟她和夏炎雳亲自去听的墙角,夏长皓已经决定暂时舍弃景知婳和景知琇两姐妹了,人家要先把兰昭舒娶到手,等得到兰昭舒的嫁妆后,再想办法得到景知婳和景知琇。

见他们二人都不说话了,袁甄又瞪向儿子,“既然你是为了我好,也是为了皓儿着想,那皓儿的婚事你就不能袖手旁观,何况你是长兄,正所谓长兄如父,皓儿成亲所需的花销你就该全部负责!我一个内宅妇人,没有谋生的本事,你总不能指望我赚银子给你弟弟成家吧?”

景玓唇角微抽。

这才是真正的重点!

是她亲手把夏长皓整到变卖家产负债累累,如今连太师府的房契都在她手上,袁甄和夏长皓这对母子只是租客而已,他们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袁甄一次又一次的来他们面前刷存在感,立威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然是为了银子。想嘛,他们连还没过门的兰昭舒的嫁妆都能算计,她那上百挑的嫁妆,他们会不眼馋?

果不其然,她一提夏长皓的婚事,这袁甄就歇火不骂了。

而她之所以主动提起夏长皓的婚事,也是想让袁甄转移注意力,她只想找寻回二十一世纪的法子,没心思搞婆媳宅斗。袁甄想薅‘羊毛’,让她找兰昭舒薅去。

面对母亲的要求,夏炎雳虽一脸沉冷,但也没拒绝。

见儿子没反对,袁甄眼中也露出了喜色,更为霸道地道,“皓儿的婚事就这么定了,先由你出面替皓儿去兰家下聘,至于成亲事宜,待我回去算一算,看需要多少花销,到时你直接把银子交给我!”

夏炎雳随即让影韵把影霄叫到了跟前,冷着脸吩咐影霄,“去账房拿两千两银子给老夫人!”

闻言,袁甄立即皱眉,“两千两……”

然而不等她嫌弃完,夏炎雳便冷声道,“这两千两还是皇上刚给的赏赐,若是母亲嫌少,那便推迟二弟的亲事,待我攒够了银子再为二弟操办婚事!”

袁甄脸色很是难看。

毕竟这点银子还不够她皓儿还月账,她当然不满了!

可如果连这两千两都没有,她皓儿根本没有银子娶亲,那兰昭舒迟迟不过门,他们又如何能得到兰昭舒的嫁妆?

“好!”袁甄咬着牙点头,然后很是不耐地催促影霄,“还愣着作甚?没听到王爷交代吗?”

“……是。”影霄拉着脸应道。

王爷摊上这种如血吸虫一般的至亲,简直就是人生最大的耻辱!

可惜,王爷摆脱不了,只能不停地被这些吸血虫吸血,而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吸血虫吸王爷的血……

待袁甄随影霄离开后。

景玓抱臂,冲夏炎雳别有深意地笑了笑,“王爷,在我们那边,如果父母怀疑孩子不是亲生的,可用一些手段验证亲子关系。可惜啊,这大蜀国条件有限,要不然我真想建议你同你母亲做一下鉴定,看看你们到底是真母子还是假母子。”

夏炎雳眯着眼,拿眼神剜了她一下,“这种事岂能有假?母亲又不是不能生养,为何要白捡我这么个儿子霸占长子之位?”

景玓挑眉,“听你的意思,你也怀疑过?”

夏炎雳倏地抿紧薄唇。

见状,景玓又笑了笑,“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毕竟谁摊上这种母亲都会压抑憋屈,我也是怕你郁疾于心。”

说完,她转身回了房。

袁甄捞到这笔银子,肯定会忙着张罗夏长皓的婚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刺激她。

至于夏炎雳,反正花的是他的银子,他们又没有财富共享,她用不着替他心疼。

她回房,夏炎雳自然跟着回了房。

两人前后上了大床。

被袁甄这么闹,都没了睡意。

“玓儿。”

就在景玓闭目养神的时候,耳边传来他亲昵的唤声。

景玓肉麻地抖了抖肩,掀开眼皮看向他,“啥事?”

“你方才说的……”夏炎雳沉着脸,欲言又止下是明显的纠结。

“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不是挑拨你们母子关系。”就算是挑拨,她也不会承认!

“我的意思是,你有办法为我解惑吗?”夏炎雳别扭地问出。

“解什么惑?”景玓开始装不懂。

“从小到大,我便与她疏离,非是我不愿亲近她,而是她不愿亲近我。我一直很迷惑,就算我自小不在她身边,可母子亲情能因距离而疏远吗?”夏炎雳虽没有看着她,可他低沉的声线加上一身落寞的气息,也算是将积压在心中多年的苦楚当着她的面剖了出来。

景玓细细感受着他流露出来的哀伤和无奈,一时间也组织不出语言。

她一个外人都觉得袁甄不像亲娘,何况是他这个主角。

他要说他一点感受都没有,那才叫不正常!

夏炎雳缓缓地转过头,眸光幽幽看着她,“曾经无数次,我都在想,要是她不是我生母,那该多好……我也不想做那大逆不道之人,可对他们,我实难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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