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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六怎么回事,这般靠不住!是嫌他没送礼物么?可往年老六从来不过生辰,甚至忌讳别人说起恶月的最后一天,怎么这回老三提了一嘴,他就这么重要的东西都随便舍了?
事态急转而下,老三顺水推舟计划提前,说是今天就要去福隆钱庄兑票!
邾宾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他绝不可坐以待毙,只能迅速应对,就算仓促之下自己得不到好处,也绝不能让老三得了好!
正盯着好弟弟呢,听到下面人来报,说了这事,邾宾好悬众人面前骂脏话:“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于振那没用的东西,就现在,马上!
可他走不开,温阮他想要,这里的正事更重要,不能不顾——
只能委屈一下小少爷了,事后在想办法描补。
“你找个人去那边应付一下,”邾宾吩咐陈亘,“找个会说话的。”
一旁边临街茶楼里,靠窗雅座,蓝田也低声和六皇子说了乐丰楼的事。
邾晏这才知道,那日从山里出来后,温阮并没有来得及休息,就被扯进这些脏事烂事里,可能到现在,也没好好闭过眼。
“竟这般被人欺负……”
还有他的好二哥一份。
邾晏起身:“走。”
蓝田:“殿下决定了?”
邾晏随便丢了枚铜钱接住,根本没看是正是反:“天意说,帮帮好三哥。”
“汪!”
黑狗追上去,被邾晏踢了屁股,委屈的嘤呜。
“你找师牧云去,他爱看热闹。”
“呜汪汪汪!”狗子骂骂咧咧走了。
蓝田怔了一瞬,看热闹的意思是……让师公子帮忙?
“那边不是还有方小侯?”
“等他?”邾晏眼皮微撩,“看他迟到么?”
蓝田:……
倒也是。
“我我去——”
“你不必了,”邾晏凉凉瞥他一眼,“太蠢。”
蓝田:……
终归消息送慢,让主子记恨了。
记住了,稍后正事完了,得记得去领罚。
还有,国公府小少爷的消息优先级调整,放到第一级——
这条必须狠狠记住!
乐丰楼里,二皇子的人到了,陈亘派去的是自己的徒弟,这人果然非常会说话,过来直接和国公府的人对骂,用词又阴又损,对女眷这么不礼貌,愣是让人挑不出大错,还丁点不波及温阮,顺便择清楚二皇子,总之所有事里,二皇子仁爱有礼,小少爷温阮无辜可怜,最坏的就是国公府,做长辈的不但护不住小辈,让孩子受欺负了,还去攀咬别人,纵观京城上下,没谁家会这样转着圈丢人的!
周氏和小卢氏隻恨踢到了铁板,二皇子不好得罪,真要豁出脸去一哭二闹三上吊,女人总得能到点好处,可跟二皇子,谁敢来这套?这不纯纯交恶了,以后还想不想在京城贵圈混了?
锅甩不出去一点,还得让人记恨,面子里子钱……哪哪都落不着好!
周氏牙都要咬碎了,恨恨瞪向温阮,这哪里是什么血亲嫡少爷,这是讨债鬼吧,这么能折腾!
温阮本没想说话,见她瞪,就必须得说了,慢条斯理:“我本以为是外面谁做坏事,有意欺生,前些日子回府,长辈们说过,不会允许自家孩子在外面被欺负……这话说的挺对,我人微言轻,外面认都不认识,自不会欺负。”
会欺负的,都是自家人。
“呀,好热闹啊。”
师牧云摇着玉骨描金扇,带着大黑狗懒洋洋走过来,扇子刷一收,扇柄轻敲掌心,“我最喜欢看吵架了,好玩,爱看,别停。”
“汪!”
黑狗凶巴巴吼着,衝进乐丰酒楼,围着温阮转了几圈,贴着他的腿,朝外面呲牙。
师牧云大家都熟,京城有名的风流才子,混迹鸿胪寺,最喜欢挑战难度,比如人人不喜的六皇子,他偏要靠近,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很快就死,大约他长得还不错,琵琶骨可以,还有对护短的爹娘,现在还没被六皇子弄死。
黑狗,大家就更熟了,那是六皇子养的狗,通人性,也傲气,等闲不搭理旁人,不离开六皇子左右,今天竟然站到了国公府小少爷身边?
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六皇子——
师牧云:“继续吵啊,怎么停了?”
温阮感觉有些微妙,他不认识师牧云,但带着六皇子的狗来,想必是六皇子的熟人,狗子就更别说了,是条好狗,对自己很好,这般鼓励莫非是——
六皇子那边有什么事,需要利用他造出来的声势,拖一拖?
他还真就慢条斯理开口了,节奏拉慢:“总之今日这事,我必是要究个结果的……”
师牧云一怔,旋即笑开。
这位小少爷,是个妙人啊。
怪不得六殿下喜欢。
“让我看看是谁在为难温国公府!”
“当我们不存在是吧!”
“小辈不孝,就该直接拉了关祠堂,惯子如杀子,疼爱不是这么疼的!”
“要我说,跪祠堂还是轻了,不若直接报官,关了下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