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会模糊,名字和人对号入座也不会错乱,但郑老师还能对号入座每一个人的家庭情况,这不是记忆出众,是老师真的用心去了解过每一个学生,因此才会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
很显然,对于魏涛和祝喜春的家庭情况,郑老师知道,以技校不包分配的改革,家里没钱没势,你毕业了就是毕业了,两年时间,你只有一个未来注定无用的比初中高半级学历证明。
“去了,我辞职了,现在跟我爸和魏涛一起做生意。郑老师,你不知道吧,魏涛现在是我老板……”
刘磊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大堆乍听是吹捧魏涛,实际是给老师吃定心丸,我们的帮忙,是力所能及,别看我们才毕业三年多,你的学生里一样拥有很有实力的。
郑老师的爱人端过来洗好的水果,作为老师,家里能有学生来看望,那即是最朴素的成就感,真正当他们退出教师这个舞台时,这就是一份足以告慰自己的莫大成就。
很热情的招呼着大家吃水果,听到刘磊谈到松江剧场改造承包出去的人,竟然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她是知道的,这批学生应该才上大一的年纪,这魏涛难道家里很有钱?
“没有没有,就是瞎胡闹……”
“不,我去看过,现在比以前热闹多了。”郑老师留给大家的印象普遍一样,这也是刘磊和魏涛愿意来主动帮忙的原因。
在这位老师的眼中口中,学习好的学生和学习不好的学生,都是他的学生,可能在我用在你身上的时间或是我教导你学习的时间,做不到一视同仁,却一定会做到‘在学校内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对你负责’的为人师者态度,在这方面,好学生坏学生没有差别。
当刘磊提到要让老师去燕京深度检查时,郑老师有些抗拒,他的爱人道出了实情:“我们这辈子都没离开过这座城市,燕京,没去过,人生地不熟,听说现在燕京医院难挂号,也没病房,我们其实想着到省城再看看……”
“没事,老师,有我们呢?大忙我们帮不上,但提前帮着挂号以及给你们带路,我们还是可以的。另外我也算是在列车上过几天班,还是有几个朋友的,这趟车卧铺再紧张,也不会少了咱们的下铺票,还有,燕京那边,咱也不是没人,李东在,曹曦雨也在,郑老师,你还不知道吧,看到没,就这小子,你瞅瞅,黑了吧唧的,人家不声不响,把曹曦雨追到手了,还见家长了。”
在技校时,曾几何时,祝喜春最烦刘磊,在初中不同班接触少,在校园内觉得这小子很能嘚瑟,到了技校同班,就觉得对方太讨人厌,印象一旦凝固,很难改变,好几次吵起来不是旁边人拦着,他就要揍对方了,后期是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如果没有重生的魏涛,他们之间不会有交集。也不会提前在郑老师事件中发现这家伙的闪光点。
那份远超旁人的热情,是真心的,能感知得到。
“哦?”能看得出来,除了咳嗽的时候表情略显痛苦,其它时候,郑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上学时大家比较印象深刻的,体育课或是中午,郑老师有时候是能够和男生一起在操场上打篮球踢足球的。
对李东和曹曦雨这类学生,那就不用说了,换成任何一个老师,都不可能会忘记。
一个考入燕京大学这样的顶级学府,一个作为班里最亮眼的存在几乎在学校任何文艺类演出全部一等奖的女孩。
曹曦雨的家庭,郑老师也很清楚,能去见她的父母,得到她父母的同意谈恋爱,这魏涛几年不见,得是优秀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周敏那样的人认可?
“喂,李东,我刘磊,我跟涛子在郑老师这呢,我跟你说啊,下面交给你和在燕京同学一个任务,必须完成,我们在老家同学会监督,你做不好,我们立马全都杀到燕京……”
郑老师的爱人还想要阻拦,到是郑老师,拦了一下爱人,示意她领情学生们的热情就好,不要枉顾了他们的一份真心。如果只是来看望,他会高兴;如果来看望想要帮扶一下扔点钱,他会拒绝;如果能够提供一些方便,他会感谢的接受。
“妥妥的,我来办,放心,我同学好几个本地的,我上铺那哥们,家里就有当医生的,我联系我联系……”
宝牌
在魏涛的记忆里,‘上一次’是刘磊一个人帮忙操持了一切,尤其是垫付了郑老师缺少的一部分手术费费。
这一次,几乎是集体总动员,在刘磊联系过后,不少得到消息的同学,都主动凑了过来。
究其原因,上一次的刘磊在班级里人缘不好,可能他连大家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一次,因为魏涛的缘故,他跟李东曹曦雨等人都有着联系。
只是单纯去做一个深度的检查,这边刘磊找人帮着买票,他和魏涛都有那份钱,直接给买两张软卧下铺,但最终,还是搭了一点小小的人情,用郑老师的钱,给他们夫妇俩,买了两张硬卧的下铺。
郑老师有一个儿子,但从头至尾没有任何消息,魏涛等人也都没有询问,有些隐私,可能是疮疤,掀开了,好心办坏事,让人疼。
燕京那边,一共有三个同学,除了李东和曹曦雨之外,还有一个考入二流大学的,跟魏涛等人都没有什么联系,李东初中是班长,有联系方式,打过一个电话对方不是很热情,他也就没再联系,这件事跟魏涛聊过,跟老师没有说。
李东的同学帮忙挂号安排,曹曦雨跟着李东两个人,帮着跑前跑后,在燕京的曹海洋和周敏夫妇,通过这件事也确认了女儿并没有受到那件事的影响,且在上大学之后的这半年多时间,成长很快,你已经可以将其当作一个成年人来看待。
雏鹰展翅高飞,拥抱整座天空。
检查,会诊,确诊,住院……
整个过程,这批同学之间的联系更紧密了,突然之间有种梦回数年前的感觉,我们正青涩,我们的脸上还满是稚嫩。同学聚会时的推杯换盏有些模糊看不清人脸,真正到了大学,出来大半年,回头再看那些稚嫩就觉得了然无趣,到是这一次郑老师的事,大家不仅重新拉了一个企鹅群,手机号码开始彼此熟悉多了联系,私下里接触的也多了起来。
从校园到社会,从只能谈及校园内谁欺负谁,谁喜欢谁,到现在终于有了另一个共同话题,或许联系到的二十多个同学里,并不都是想要实打实帮助老师的,但在闲暇之余出一份力还是可以的,查查资料,分散在全国各地大学,有没有当地医院更厉害的治疗方式,有没有当地的奇人。
有条件上网的,几乎每天晚上,群里都会讨论一番,各自提供一些资料。
到了再度确诊住院阶段,大家就只能是祝福了,作为还没有毕业没什么经济能力的学生,如果离得燕京近,能够去看望一下老师,已然是极限程度的表现了。
魏涛和唐岑又去了一趟燕京,刘磊祝喜春等人都来了,依旧没有看到郑老师的儿子,只有他的爱人陪伴在他病床旁。
魏涛跟郑老师的爱人,很认真的谈了一次,以不是学生和老师身份的对话,而是就事论事解决问题的方式。
还没到晚期,早治疗有一定希望能够有好的结果,魏涛没有避讳的询问老师家里能够拿出多少钱,计算了一下治疗费用,给老师留下几万块后续的治疗生活费用,剩下的钱,他和刘磊作为主力凑了凑,唐岑拿了两万,祝喜春五千,李东和曹曦雨一人三千块,都是存起来的压岁钱,剩下的人魏涛没让他们通知。
“治病要紧。”
对于一个家庭而言,这四个字,重于千斤,魏涛没有大包大揽,不想去击穿郑老师的骄傲和尊严,但在你恰巧缺